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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許的恐懼越來越濃,她隱隱覺得,她好像犯了一個不可挽回的錯誤。

  韓千重一下子站了起來,穿過了應許的魂魄,朝著自己的車子疾奔了起來。

  還沒等應許回過神來,尖銳的剎車聲和油門的轟鳴聲幾乎同時響起,車輪在地上碾出了幾道印子。

  韓千重幾乎在幾秒鐘之內就完成了掉頭,油門一轟,車子象離弦的箭直竄而出。

  韓千重的模樣幾近狂亂,汽車在馬路上疾馳,幾次和交匯的汽車擦身而過。

  應許在他身後,唯有不停地祈禱。

  原本近一個小時的車程,韓千重只花了四十分鐘。

  汽車在一棟大廈前停了下來。

  應許認識,這是江寄白的公司,東吳實業。

  韓千重剛想下車,卻看見江寄白的那輛路虎從大廈里開了出來,車速挺快,看起來也有急事。

  韓千重一踩油門,跟了上去。

  ☆、第11章

  江寄白的車從繁華的二谷大道開出,往西一拐,開入了一條新修好的大路。

  韓千重緊咬著他的車,忽然提速,朝著江寄白追了上去,不一會兒便超出了他半個頭。

  韓千重搖下車窗,衝著江寄白大喊:「停車!」

  江寄白愕然側頭一看,一見是他,漠然回頭,繼續朝前開。

  韓千重的嘴唇緊抿,方向盤朝右一打,車子朝著路虎撞去,居然想要把路虎逼停。

  江寄白猝不及防,往旁邊一讓,韓千重的車子擦著他的車頭而過,隨著劇烈的剎車聲和摩擦聲,路虎開上了人行道,堪堪擦過一棵樹,停了下來。

  江寄白怒不可遏:「韓千重你瘋了!」

  韓千重走了下來,眼神有點狂亂:「應許呢?」

  「不知道,」江寄白沉聲說,「我警告你,我有急事,你耽誤不起,趕緊讓開。」

  「她真的……」韓千重困難地停頓了一下,「死了?」

  江寄白冷笑了一聲:「怎麼,她死了你難受了?要這樣,你怎麼不在她活著的時候對她好那麼一點?」

  韓千重面如死灰:「我不信。」

  江寄白充滿惡意地把臉湊到了他面前:「那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她的屍體,還沒下葬呢,安放在聖德醫院。」

  韓千重呆呆地看著他重新上了車,路虎呼嘯著,翻過人行道,碾過了綠地,直接竄到馬路上,眨眼就絕塵而去。

  韓千重慢慢地爬上了車子,趴在方向盤上好一會兒,這才顫抖著掛了檔朝前開去。

  和剛才的橫衝直撞不同,韓千重開得很慢,開開停停,不停地喘著氣,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

  應許站在他身後,那股濃重的絕望和痛苦,就算隔著陰陽,都能把她鋪天蓋地地掩埋。

  她不知道韓千重怎麼了。

  明明是他不要她,他現在這麼痛苦幹什麼?

  就因為道德感作祟嗎?

  去他媽的道德感!

  她根本不需要!

  聖德醫院是S市最有名的私立醫院,位於上林山的東面,十五分鐘的車程,韓千重足足開了半個小時。

  江寄白的車停在醫院門口,正在和一個人說話,一見到韓千重,他的嘴角浮起一絲譏誚的笑:「來了?去太平間吧,去找找哪個人是應許,但願你還能認出她來。」

  應許朝著江寄白沖了過去,徒勞地想要捂住他的嘴。

  別再刺激韓千重了。

  何必呢?再罵他打他,她也活不過來了。

  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他只是不愛她。

  如果非要說他做錯了什麼,那就是他不應該爆料給那個雜誌。

  那是他們倆的私密,他怎麼忍心拿出來讓它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踐踏?

  韓千重往裡走去,背影踉蹌。

  應許猶豫了片刻,剛想往前走,忽然身旁有人輕笑了一聲說:「罪過罪過,江先生,妄語不可取。」

  應許不敢置信地回頭一看,只見那慧靜法師正站在江寄白的身旁淺笑吟吟,目光淡淡地掃過她的魂魄。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識地抬手就去抓慧靜法師。

  「法師,我這是怎麼了?」她顫聲問,這麼多天了,她第一次覺得有了希望,這個空間裡,不再是她一個人。

  沒抓到,入手還是一片虛空。

  慧靜法師雙掌合十,衝著她微微頷首,卻沒有說話。

  江寄白拍了拍慧靜法師的肩膀:「大師,說實話,我對你沒抱什麼希望,不過,總要試一試才行。」

  試什麼?

  應許困惑地看著他。

  「江先生,你可以不信佛,」慧靜法師微笑著說,「但是,請你一定有敬畏之心,多做善事,終有一天,你會看到因果循環。」

  江寄白沉默了片刻,示意慧靜法師一起朝著醫院走去:「請恕我直言,我那個朋友就是個非常好的女孩,她幫助過很多人,可是結果呢?」

  「一葉障目,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結果。」慧靜法師笑了。

  應許有點著急,她想趕緊和慧靜法師單獨聊聊,問問他,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破解她現在的困局。

  可江寄白這是要帶慧靜去哪裡?

  她靈機一動,朝著慧靜手上的佛珠抓了過去,頓時,她心裡一喜,那串佛珠被他抓住了。

  「法師,我知道你看得到我。」應許低聲懇求,「請告訴我破解的方法,我不想這樣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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