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珍藏心底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監視?不不不。也不想想你時大少是什麼人,誰敢監視你啊?上京也就那麼大,有什麼消息瞞得過本少?再說,本少現在和傅湛在一塊兒呢。上京的消息能瞞得過本少,還能瞞得過傅家大少?」

  時曜問:「出任務?」

  「說什麼呢,本少一個紈絝子弟,出什麼任務?」

  時曜也沒與他爭論。

  只聽對方又說:「既然在海城,來喝一杯?曙光,聽說這裡還是你的地盤?」

  「你們在海城?」說完不等對方回答,時曜又說:「既然知道是我的地盤就別鬧出太大動靜,我不希望我的生意受到影響。」

  「知道知道,你時大少的地盤,誰敢鬧事?喝酒,來不來?傅大少也在,難得傅大少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

  「半個小時後到。」

  他心情好,正想找人喝一杯。

  原是打算給左皓打電話。

  想了想,還是沒打。

  左皓這個人沒什麼大毛病,就是偶爾有點不靠譜,如果得知他的心思以及他此時雀躍不已的心情,左皓還不知得激動成什麼樣。

  怕是接下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耳朵都別想清靜了。

  半個小時後,曙光。

  時曜直往包廂去。

  他推門進去時,包廂里就只有兩人。

  兩個男人。

  看到他,其中一人依舊面容冷峻,另一人熱情的朝他招手:「時曜,來了啊!」

  說話的人叫雲承,上京某個大世家的大少,時曜的髮小之一。

  另一人是上京傅家的大少傅湛,上京傅家和葉家地位相當,只是所涉足的領域不同。

  但不管是傅家還是葉家,比之時家來,都要稍稍遜色些。

  傅湛也是時曜的髮小,從小在部隊裡長大,傅家子弟,十有九個畢生都會奉獻給部隊。

  時曜點了下頭,走過去坐下。

  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端在手裡,隨意一問:「需要幫忙嗎?」

  是問傅湛。

  「不用,能解決。」聲音也很冷。

  時曜就沒繼續這個話題,抿了一口紅酒,視線掃過兩人:「在任務期間還特地找我喝酒,這可不是你們一慣的作風,找我有事?」

  雲承攤攤手,朝淡定坐著的傅湛看去,「這你可就要問傅大少了,是他說要找你喝酒的。」

  傅湛雙腿交疊,朝時曜舉了舉酒杯,「確實有事找你。」

  時曜也朝他舉杯,示意他說。

  「你們時家的事。」

  聽到「時家的事」幾個字,時曜除了拿著高腳杯的手頓了一下,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眸光依舊瀲灩,神色依舊無波。

  「時凌要回國了,想必你應該早就接到了消息。」

  雲承其實並不知道傅湛找時曜具體是什麼事,這會兒聽到傅湛這話,他臉上玩世不恭的笑也緩緩收住。

  看看時曜,又看看傅湛。

  眼底有些擔憂。

  時家人丁雖然單薄,但糟心是真糟心。

  他是擔心提起時家和時凌,時曜會不高興。

  「所以?」

  「知道你不將他當回事,但既然我都親自與你提起了,就說明時凌這個人確實不容小覷。」

  時曜沒否認傅湛的話。

  無關時凌,只是因為他足夠了解傅湛。

  傅湛不會無故和他說這些話,既然說了,還是將他叫來當面說,就絕不是小事。

  「我有分寸。」時曜又喝了一口酒。

  「你知道我的職業能掌握一些旁人掌握不到的消息,近來又接到一個新消息,是有關時凌的。」

  「他在國外五年,可不只是拍戲。」

  時曜眸光深邃,懶懶靠著沙發,晃了晃手裡的高腳杯,若有所思,「連你都留意到他了,看來這五年,他確實變能耐了不少。」

  「不過,那又如何?」

  傅湛看著他,突然問:「聽說,你看上了海城裴家的大小姐?」

  時曜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眯著挑花眼看他。

  惡意卻不是針對他的。

  都是聰明人,傅湛這麼一說,時曜就懂了他的意思。

  時凌不能對他怎麼樣,不代表不能對裴紫鳶怎麼樣。一旦得知他對裴紫鳶的心思,時凌必定會從她身上下手!

  為達目的,時凌從來都是不擇手段。

  看到時曜的表情,雲承很是驚詫。

  「還真是啊?我還以為你去參加相親宴只是謠傳呢。時曜,你喜歡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上京多的是,怎麼偏偏盯上了海城的?裴家雖然也算一流世家,但也僅限於海城。再說,裴大小姐這個人我也是聽說過的,像她這種從小被捧在手心不懂人心險惡的小姑娘,你確定適合時……上京那個複雜的地方?」

  本來是想說時家的,雲承最後還是換了個說法。

  否則那也未免說得太直接了。

  能僅憑一個「相親宴」就斷定時曜對裴紫鳶上了心,是因為不管傅湛還是雲承,對時曜都很了解。

  如果不是心甘情願,誰能勉強時曜做這樣的事?

  怕得罪裴家?

  上京最神秘世家時家的繼承人,在上京都橫著走,會怕一個小小的裴家?

  時曜沉默了。

  一口氣將酒杯里的酒喝完,杯子放下。

  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懨懨的。

  「我今天本來很高興。」

  傅湛和雲承:「?」

  「我和她直到今天才算正式認識,還一起吃飯一起去逛了遊樂園。」

  兩人:「……」

  雲承有點懵逼。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時曜?

  他熟悉的邪肆冷冽沉穩淡定呢?

  「……不是,時曜,你想表達什麼?」傅湛話里的意思,雲承當然也懂,但並不表示他能理解時曜突然崩掉的人設啊!

  有點接受無能。

  時曜只淡淡看他一眼,並沒有理會,而是對傅湛說:「把你查到的所有有關時凌的消息都一併告訴我。」

  傅湛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良久,他說:「就那麼喜歡?」

  「八年。」時曜說:「她在我心裡住了整整八年。」

  本來很肉麻的一句話,照理說,以雲承慣常看熱鬧不嫌事多的作風,該取笑時曜一番才是。

  雲承卻什麼也沒說。

  心情還有些說不出的沉重。

  他們這種人,就連最親的人都要防著,輕易不會對誰付出真心,儘管相較起來,他們這幾人中,數傅湛最冷最安靜,但傅湛很在意家人,還是個寵妹狂魔。

  所以真要論起來,他們之中,當屬時曜最涼薄。

  偏就是這樣涼薄的時曜,竟將一個人藏在了心裡整整八年!

  說「藏」,是他們這些發小都對此一無所知。

  雲承敢說,時曜的這份心思,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估計沒有一個人知道。

  這不只是藏,還是珍藏。

  時曜是什麼身份,居然將一人藏在心裡,還一藏就是八年,從未敢去觸碰,如此小心翼翼,可不就是珍藏?

  「所以,你喜歡了人家八年,卻追都不敢去追?」自來穩重情緒不外露的傅湛,此時都露出了一絲類似無語的表情。

  時曜沒說話。

  何止是不敢追,他甚至都不敢靠她太近。

  一直都遠遠看著。

  她是天邊明月,是暗夜星光。

  身處暗夜中,他渴望向她靠近,卻害怕也將她拉入這暗夜中不見一點光亮。

  她明媚如朝陽,就該站在萬眾矚目的地方,無憂無慮。

  可他又實在想靠近她。

  這才有那一場相親。

  都以為是裴清看上他,覺得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卻沒人知道,一切都是他蓄謀已久。

  可惜終究還是用錯了方法。

  「時曜,你還真是……這麼慫還是你嗎?雖說像我們這種人,喜歡上一個人未必是好事,但既然喜歡上了,就沒什麼不敢承認的。喜歡就去追啊,藏著掖著算怎麼回事?難道你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投入別人的懷抱?換我我肯定受不了。」雲承完全不能理解。

  「說來,這位裴家大小姐,小時候我好像還見過呢,就在傅家。傅大少,你應該還有印象吧?對了,我記得當時你好像也在場。」

  這個「你」,指的是時曜。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