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尾聲（2）
第527章尾聲（2）
厲戍站在陽光之下，一直等到厲旭升出來。
厲旭升走到他身邊，冷著一張臉，「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問厲戍。
厲戍眯了眯眼，轉回頭來，清雋的臉背著陽光，「你來得，我就來得。」
厲旭升沉默了一瞬，「我也不是一定要把公司交給厲宸，只是，他是你的大哥……」
厲戍打斷了他的話：「我以你為恥，以他為恥，以這個家為恥。當初我回來，沒想著留下，現在，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厲戍說完這句，沒作停留，徑直走到自己的車前，拉開車門，矮身坐進去，發動了車子，疾馳而去。
秦楓望著消失的汽車尾氣，嘆了一聲，「伯父，恕我直言，做男人的，做到您這份兒上，讓人瞧不上。」
厲旭升氣得臉色慘白：「無知小兒，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教訓我！」
秦楓搖搖頭，「我是看在厲戍哥的面子上，尊您一聲伯父。」他大聲長嘆，「大男人，俯仰天地，無愧於心，那是說我厲戍哥。您呀，還真不配做我厲哥的父親。」
回到公司的厲戍，把岳毅叫到了辦公室，吩咐他：「去通知董事會和理事們，明天開會。」
岳毅猜不透他想幹什麼，辦公室里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他趕忙接了任務溜了。
厲戍開始整理東西，私人物品全都打包，公司的文件一樣沒動。
不知什麼時候起，這間辦公室里堆滿了陸熙禾的東西。
陸熙禾的衣服，陸熙禾的包包，陸熙禾的化妝品，陸熙禾的文件……厲戍收拾她的這些東西的時候，嘴角流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把東西都打包完，親自一趟又一趟地搬到車上，在下班之前，把所有東西都帶走了。
下午五點，準時到研發部接陸熙禾下班。
回家的路上，陸熙禾和他說起開會的事情，「所以，是決定要離開了嗎？」
厲戍點頭：「嗯。」
陸熙禾臉色一瞬沉下來，卻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一直到回到家裡，她倚在玄關的置物架上，脫力地道：「以後，我要和厲宸共事了嗎？」
厲戍把她擁進懷裡，聲音低沉而溫柔：「以後會好起來的。」
陸熙禾沒作聲。
「熙熙，我愛你。」
陸熙禾聲音沙啞：「我都不是我自己了。」
厲戍把她擁緊在懷裡，勒得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嘆了一聲，「算了，誰讓我遇見了你。你要是覺得只有這樣做才能心安，那你就這樣做吧。」
厲戍在她發間吻了吻。
良久無言。
翌日的會議，厲戍並沒有出現，在他的位置上，只有一封辭呈。陸熙禾坐在角落裡，望著那個空蕩蕩的位置，目光呆滯。
大會議室亂糟糟的，股東們吵得沸反盈天。
厲宸走到陸熙禾身邊，問道：「熙熙，他呢？」
陸熙禾搖搖頭：「早上一起來的，後來就沒有再看見他。」
厲宸摸出手機，撥打他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陸熙禾頹喪：「不用找了，他鐵了心要走，我挽留了好幾天，都無濟於事。厲宸哥，這個公司只能你來撐下去了。」
她站起身來，再次掃了一眼那個空蕩蕩的位置，面無表情地繞過了厲宸，離開了會議室。
從會議室出來，她直接打車回了家，家裡沒有厲戍的身影，她無力地倚靠在玄關，給厲戍打電話，不在服務區，不死心地一連打了好幾個，結果自然是一樣。
打開聊天軟體，想要給他發個信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停留在信息編輯頁面，很久，她都沒有能夠打出一個字。
天漸漸黑下來，期間陸家的人依次都打電話過來詢問她情況，陳靜和夏光也打了電話過來，她手機被打得耗光了電量，她給手機充上了電，乾脆發了個朋友圈：無事，請讓我單獨靜一靜。
心緒久久不能靜下來。
晚上厲戍沒有回來，她沉思良久，還是發了一條信息給他：我陪你一起扛。
擱下手機，洗澡睡覺。
夜晚漫長又孤獨，不知道厲戍人在何方，不知道厲戍在做什麼，不知道來路在哪裡，陸熙禾只覺得身心都陷入無邊的茫然與黑暗裡，看不見光亮，看不見希望。
所謂的陪他一起扛，她壓根兒就不知道扛的意義在哪裡。
厲戍一去數日，斷了聯繫，起初手機還只是不在服務區，後來手機號就變成了空號。厲宸來找過陸熙禾幾次，一些股東不是堵在研發部，就是堵在麗苑，都在追問厲戍的去向，陸熙禾不勝其擾，搬回了陸家，公司的研發部的業務也暫且交給了夏光和白啟明負責。
陸庭勸她，理解一下厲戍，他不如此，公司便不可能放他離開。
陸熙禾苦笑，不理解又能如何？理解又能如何？他人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她又能如何？
公司亂了十幾天，厲宸終於還是在厲旭升的運作下接下了總裁之位。十幾天，外面謠言甚囂塵上，公司的股票一跌再跌，綠得瘮人。
公司市值縮水嚴重，五年前的事故再次重演，很多股東減持股票、套現出逃。
陸熙禾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股份市值縮水一半以上，沒有言語，她甚至沒有在股東大會上宣布過自己手裡的股份有多少。
厲宸上任，召開股東大會，她這邊是陸戰代為出席的，至於另一個身份Lucia，本來就是從沒有露過面的神秘人，這次依舊沒有露面。
厲宸上任伊始，資金難以周轉，厲戍在任時的幾個大項目都被砍掉，晶片、商用衛星，都無限期被停。
陸熙禾找他談過幾次，厲宸沉著臉，以沒有資金可投入為由，拒絕重啟。
西歐的項目也斷了資金，陳卓幾次追要投資，未果，陳卓最後一次打來電話，不再是追要資金，而是合作方要終止合作的通知。
合作方提出了兩個方案，一個方案是出資買下項目，將厲氏高科踢出局，二是退出項目，厲氏高科是死是活，和他們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