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不明覺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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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章不明覺厲

  陸熙禾伸了伸懶腰,關於那件事,她暫時並沒有多想,餓的時候是想不動事情的。

  她懶懶散散的,趿拉著拖鞋往外走,嗅到香氣是從廚房裡傳出來的,就往廚房走去。

  走到廚房門口,看見厲戍正在忙活著。廚案的一邊是手機,開著做飯的視頻,身材頎長的青年,穿著淺色的家居服,站在廚案前,正切著綠葉菜,青年手法不是那麼熟練,但一刀一刀切得很認真,連菜葉的長度都是一致的,簡直是有強迫症一樣。

  明明是脫俗出塵的青年,卻又那麼有煙火氣息,單是瞧瞧,就讓人覺得愛死了這個青年。

  陸熙禾倚靠在門框上,靜悄悄地瞧著,沒有出聲打擾他,像是欣賞一幅動圖,又像是看什麼絕世的名畫,嘴角都忍不住勾起。

  厲戍一無所覺,切完了菜,戴了棉手套去揭開砂鍋蓋,看砂鍋里燉著的湯,那湯的味道特別熟悉,正是這幾天陸熙禾常常吃的佛跳牆。

  陸熙禾不會做飯,但是聽川菜館老闆說起過,燉這個特別費時候,一般都是頭天晚上就開始燉。

  聞著這香氣,已經很濃郁了,看來是燉了很長時間了。這是昨晚回來就開始燉了嗎?還是今天早上早起開始做的?

  陸熙禾心裡忽然就被填得滿滿的。那麼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似乎都不存在了。她不由自主走上前,從後面環抱住了厲戍的腰。

  厲戍一頓,看見腰上的小手,白白嫩嫩的,他嘴角微微勾起,繼續擺弄著手中的菜,「起來了?去洗漱,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陸熙禾抱著他沒有動彈,因為剛剛起來,話音里還有點沙沙的睡意,「你很早就起來做飯了?」

  「嗯,早上醒得早,就去了趟水產市場,不是答應要親手燉佛跳牆給你吃麼?兌現對你的承諾。」

  「好香。可是一頓不夠,我想吃一輩子你燉的佛跳牆。」

  厲戍心頭一動。他家太太說話可真是……太讓人驚喜了。

  「求之不得。」厲戍忽然回身,對著她的嘴唇啄了一下,下一秒,就柔聲說:「乖,出去等,去洗漱去。」

  陸熙禾又抱了幾秒鐘,才戀戀不捨地出去,洗漱完了,回到餐廳,剛好厲戍把飯菜端上了桌。幾道時蔬,一道佛跳牆,主食是米飯,盛了一碗,又盛了一碟子,碟子裡那份被厲戍做成了漂亮的兔子造型,還用醬汁畫了兔子眼睛和嘴巴。

  陸熙禾瞧得童心泛濫,跟個孩子似的,把兔子造型的飯搶到了自己面前,喊著:「這是我的!」

  厲戍隔著桌子角,頎長的手臂伸到她頭頂,揉了一把她的頭頂,「是不是睡傻了?當然是你的。」

  「天哪,戍戍,你怎麼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你別動,我要先拍個照片發朋友圈。」

  厲戍:「……」發朋友圈是什麼新愛好?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的微信朋友圈也就那麼一兩條吧?

  「對了,戍戍,我們是QQ好友,但我是不是還沒有你的微信?來來來,掃碼加個微信。」

  厲戍:「……」聽聽,這是夫妻該有的對話嗎?嘖……

  他正盛湯,沒料到陸熙禾已經把他的手機抓了過去,「哎,熙熙,你不是已經……」

  他話說得挺快,但也沒有陸熙禾的手快,他話音未落,陸熙禾就已經把他的手機解鎖,把微信二維碼給找了出來,掃碼,添加,動作熟練得一批,但……「戍戍,我們已經是好友了?這是什麼時候添加的?暱稱,不明覺厲,好熟悉呀,oh,no!戍戍,你是不明覺厲!你為什麼是不明覺厲?」

  不明覺厲,她可太知道他了!

  她和不明覺厲是七年的好友了!那個時候,發生了那件事,她心裡沒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但因為她一眼就覺得厲戍好,所以也不是很傷心,就是不太適應網絡上那些紛紛議論。

  網絡終究離現實很遠,她不在乎那些陌生人的議論,卻不能不在意身邊的閒言碎語。學校里,實驗室,聚會上,甚至大街上,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巧舌如簧,把她和厲戍的那點事描繪得繪聲繪色。

  她到底只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整日介泡在書堆里,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臉皮兒又薄,有那麼一段時間,自閉到不行,學校也沒法子去了,一出家門就是議論聲,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那個叫不明覺厲的人闖進了她的生活。

  她已經記不起是如何加了他的微信,只記得,他說話挺玄乎,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她就把他的名字備註成了不明覺厲,他每天都會找她說話,有時候是講個小笑話,有時候是跟她不咸不淡地聊幾句,也有時候會跟她聊一些學術上的東西,甚至有時候,在風月俱佳的夜晚,會指引她到某個空曠的地帶,吹吹風,賞賞月……

  他給她的印象是博學又擅於言談,還很幽默陽光,他一直陪她走過了最艱難的時光。後來,厲戍求婚,她決定嫁給厲戍,本來想著,嫁給厲戍了,結交異性朋友還是謹慎些的好,她已經決定不再和他聊天了。

  誰知,結婚那天,又發生那樣的事。

  那天她很傷心。晚上一個人待在新房裡,空蕩蕩的,沒有新郎,家人朋友也都被她攆走,她窩在偌大的房子裡,像一隻孤魂。

  是他,先找的她。他跟她說,他心情很不好。她說,我心情也不好,簡直是平生最差。他問她,為什麼不好,她說,我感覺很孤獨。他就陪著她說了一整夜的話,直到她沉沉睡去。

  她現在已經不記得他跟她說過什麼了,能記得的,是他終於把她給聊睡了。

  那個時候她想,他可真能說。都沒有見過那麼嘴碎的人。

  後來,他們就一直保持著網友的關係,直到一年多以前,新項目敲定,她忙於新項目,再也沒有閒暇顧及別的,只偶爾和他聊幾句,或問聲好,或道句安。

  半年前,她進實驗室,沒黑沒白地泡實驗室,那段時間就把他給疏忽了,等忙過了那一段出來,她有些想離婚了,天天煩躁於這件事裡,就忘了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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