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處處給她設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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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處處給她設牆

  寧駿是戰鬥英雄,回到海城之後,受到了很高的待遇,市里安排他到警局任職,警銜很高,他給拒絕了,理由是自己的身體沒有辦法勝任。但他還是擔任了警局的武術顧問一職。

  算是個閒職,一個星期只去講幾堂課,指導一下那些小警員一些搏擊術射擊課之類的。

  他和厲戍差了十歲,也算是忘年交了,厲戍這個人在商場之上的做事風格利落狠辣,和他在軍中時的風格有的一拼,兩人臭味相投,平時他雖然總喜歡稱厲戍為「厲總」,其實關係很鐵。

  把事情交代給寧駿,厲戍回了樓上,他家太太照例是躺成了個人字,雙目無神地瞪著天花板,他一露頭,他家太太就開腔了:「你還說要和我湊合著過日子,讓我在這段時期里考驗你,這還需要考驗嗎?不說那話我興許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做得多離譜我都不必在意,反正都是不要的男人了,可你扔下一堆空話,光說不練,是故意吊人胃口的嗎?還是故意來氣我的?我竟然還信了你的一篇鬼話,我真是蠢!你把我簽下的協議還給我,順便再把我那個離婚協議簽了,咱們就此兩清吧。實在不想看見你的渣男嘴臉了。」

  厲戍聽完,無比平靜,貼心地問:「說得口渴了吧?給你倒杯水。要溫的還是涼的?算了,溫的吧,涼的對女人身體不好。」

  世界上最讓人心塞的事情是什麼?以前不知道,但現在陸熙禾敢肯定的是,最讓人心塞的事情,就是你憋足了勁兒跟人說了大半天的狠話,卻是重拳打在了棉花垛上,毫無著力感,人家根本就半個字沒聽進去!

  她氣得瞪眼,厲戍用涼白開兌了熱水,試試溫度,不涼也不燙,倒入吸管杯里,過來把她給扶了起來,「這才剛開始,我是遇上了不得已的事情,你放心,我說過的話都會做到的。」

  陸熙禾的確是說得口乾舌燥了,咬住吸管喝了兩口水,感覺喉嚨潤了,開口:「厲總,您這身上挑著厲氏高科這個重擔,想不忙都難,您何不饒了自己也放過我,咱們就此別過,您少了我這個累贅我也可以開始新生活了,兩全其美。」

  厲戍猛然把水杯抽走了,「洗澡。」

  「我還沒有喝完水!」

  「省點口水不就好了?」

  這是嫌她說話多了?

  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遠看一朵花,近看豆腐渣?對,就是這句!形容眼前這個毒舌又小氣的男人再貼切不過了!

  陸熙禾果斷閉上了嘴巴,厲戍再同她說話,她連吭都不吭一聲,厲戍招呼她洗澡,她依舊不說話,厲戍把她抱到浴室,她還是不說話。

  一直到洗完澡,厲戍把她抱回床上,她閉上眼睛就睡。

  厲戍本來想著先去洗個澡,回頭再來哄她,結果洗完澡回來,他家太太已經睡著,呼吸綿長均勻,他戳了她的臉一下,她也沒有醒過來。

  這入睡的速度也是沒誰了。

  厲戍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儘量讓身體保持在安全的距離,不會碰到她的傷。小丫頭睡著的時候,安靜美好得就跟一幅畫似的,跟「牙尖嘴利」四個字完全不搭邊,但她牙尖嘴利起來,可真是不饒人。

  工科女人的邏輯能力是真的很能打。

  厲戍正看得津津有味,手機忽然震了起來,他摸過來手機,見上面是他母親大人的視頻請求,不由煩躁地翻了個白眼,直接給拒絕了,順手按了關機。

  厲戍一大早醒來,睜眼看見身邊空了,腦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就想起了昨晚臨睡前他母親大人給他發的視頻請求。

  羅馬時間比北京時間要慢六個小時,昨晚發視頻的時間大概是十點半,也就是羅馬時間的五點半左右,這個時間上是沒有問題的,問題是,她老人家明明可以打電話,為什麼突然發視頻?

  但願不是他想多了吧。

  厲戍起身,順手拎起旁邊床頭柜上的襯衣套在了身上,撩帘子出去,外間也不見陸熙禾的身影,他疾步出門下樓,樓下也沒有,轉到樓前的小廣場上,才看見陸熙禾正在紫藤花架下的藤椅上坐著,她對面的石桌前,坐著衣冠楚楚方子麟。

  厲戍心裡罵了一句髒話,抬步上前,走到陸熙禾身邊,雙手扶在藤椅背上,上身微微前傾,眼睛睨著方子麟,「黃家的離婚案子是不是太簡單了,讓你到現在還有閒時間在山上瞎晃?」

  方子麟冷哼了一聲,「與你有瓜?」

  厲戍忽然不懷好意地笑了,「無。只不過,姓黃的昨天問過我,有沒有擅長打離婚官司的律師介紹給他,我就忽然想起來一個人,特別擅長涉大宗財產分割的離婚案子。」

  方子麟猛地跳了起來,劍眉倒豎,手指厲戍,咬著後槽牙,醞釀組織了片刻詞彙,腦子裡一時沒有想到能夠絕殺厲戍的詞,被厲戍搶了先機:「齊律師也不用太擔心,再強的對手,也不過是讓你多費點腦細胞而已,在海城,應該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方子麟憤憤然,「行,算你狠!我找舅媽去!我還不信治不了你!」

  陸熙禾望著憤然離場的方子麟,一時唏噓:見過這麼幼稚的王者嗎?真是有生之年。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確有實力,她都要把他當成是愛打小報告的幼兒園小朋友了。

  懟走了方子麟的厲戍,把矛頭指向了還沒回神的陸熙禾:「還沒洗漱呢,髒兮兮的你是怎麼做到出來見人的?」

  陸熙禾:傳說中的病嬌、毒舌?瞧著挺正常一男的,得了這種病也是很讓人替他惋惜。

  她想回懟兩句,又怕步了方子麟的後塵,她又沒有方子麟那樣靈活的腿腳,隨時隨地可憤然離場,想想,作罷了,只輕飄飄吐出一句:「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以前熬夜加班三天不洗臉的時候也有,介意勿擾。」

  厲戍走到她身側,俯身很小心地把她從藤椅上抱了起來,朝小樓走去,「你生氣的樣子還挺好看,不洗臉也美,你無論什麼樣子我都可以接受,不過,出來丟人就不好了。」

  陸熙禾扭臉朝外:「呵呵噠。」

  「生我的氣就發泄出來吧,憋在心裡不好。」

  「所以厲總的意思是,故意惹我生氣,好讓我發泄一下?」

  厲戍未置可否。小丫頭一點就通,是個冰雪聰明的人。

  陸熙禾呵了兩聲,「送你一句話。」

  「嗯?」

  「精神有問題一定要去看醫生,別拖著,容易拖成大病。」

  小丫頭罵他是精神病,這其實算是……求仁得仁?畢竟是他逗她在先,明知她現在心裡惱他恨他,還那樣逗她,不招罵才怪。

  他有自己的小心機,可以把這一招叫做欲擒故縱。誠然,這個招數,用得好,抱得美人歸;用不好,再想別的辦法抱得美人歸。

  洗漱、吃早飯、喝中藥、陳護士來輸液換藥……一上午陸熙禾都在重複前一天的固定程序,厲戍今天有些忙,先是開了兩個小時的視頻會議,剛開完會,手機就響了起來。

  厲戍接聽了不到二十秒,就臉色一變,轉去外面,下樓去接聽了。

  陸熙禾直覺他是在避開她。瞧瞧,嘴上說著什麼事都不會對隱瞞的人,這處處都給她設牆,牆頭都不給她翻的那種牆!

  厲戍也的確是在避開她。

  公司有個在國外投資的項目出了紕漏,合作方是國外一家通訊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臨時變卦,撕毀合約。此項目投資高達八十億美元,前期已經投入了半數資金,對方抓著項目負責人的個人失誤,拒不交付違約金,項目負責人李棟也因為畏罪,自殺身亡。

  給厲戍打電話報告情況的是公司一名副總,叫凌一帆,負責歐洲方面的工作。

  「為什麼出這麼大的事,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李棟擅自更改供貨商,誰給他的權利?你作為歐洲區負責人,每天都在混日子嗎?」

  厲戍一連三靈魂拷問,把對方問得大氣兒也不敢出,厲戍眸子裡閃過一絲冷厲,捏著手機的手,青筋暴突,幾乎要把手機捏碎。

  但發火無濟於事,眼下要想補救的措施,原要知道,可怕的不止是八十億美金投資會打水漂,更甚的打水漂之後對厲氏高科的影響。

  他記憶猶新,和陸熙禾那件事曝光之後,一夕之間,厲氏高科面臨了股東撤股、股票跌停、資金外逃等多重傷害,兩年的時間裡,公司市值蒸發了七成,到他婚後接手的時候,只剩下一副千瘡百孔的骨架。

  這一次如果處理不當,只會有過之無不及。

  厲戍立即打電話給秘書岳毅,迅速確定了一張去歐洲的人員名單,算上他在內,共計十人,他讓岳毅訂了這十人飛歐洲的機票,要最近的航班。

  岳毅很快回了電話,機票是下午三點的,時間很緊,他問厲戍人在哪,要讓司機來接,厲戍便報了山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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