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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情各自介紹了兩人,秦桑招呼著三人去了旋轉吧檯那裡落座,又叫服務員阿虎上了兩瓶果酒。

  秦桑是南瑤族姑娘,性子柔柔的,說話也是攜了三分春水的溫柔。

  她看江白,笑道:「如今見到真人,我倒是能明白小情為什麼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了。」

  秦桑和鍾情是三年前意外認識的,鍾情在祁驍南的陪同下來變成古鎮散心,無意間來到「半支煙」。

  兩人一見如故,一來二去,鍾情也知道秦桑的往事。

  秦桑曾有個緝毒警察的愛人,兩人很是相愛,本來已經已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可秦桑的愛人卻再一次清剿毒巢行動中殉職了,甚至連屍體都沒有找回來。

  秦桑不信愛人身死,回到兩人初見的邊城,開了這家清吧,等著一個不可能回來的人。

  秦桑亦知道鍾情往事,兩人都等著一個不可歸的人,頗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感。

  江白嘴角上翹,看一眼身邊的鐘情,沒說話。

  鍾情臉一熱,立馬兒轉移了話題:「秦桑姐,今天生意這麼好,你怎麼不去招呼客人?」

  「這是趕我走了?」秦桑眉梢揚了揚,嗔了聲,「我可拿出你最愛的果酒來招待你,你這樣趕人走,是不是不太道德,對吧?」

  秦桑笑著看向江白,「你說我說得對嗎?」

  江白嗓音含笑:「對。」

  鍾情臉更紅,大有煮熟蝦子的味道。為了掩飾亂跳的心臟,她把一杯果酒推到江白面前:「我最喜歡的。」

  吃東西總能堵上他嘴了吧。

  許途看著鍾情推過來的酒,想到今晚的任務,出聲攔下:「今晚——」

  江白瞥他一眼,許途的聲兒又咽在喉嚨里。

  鍾情看他:「不能喝嗎?」

  她知道江白酒量一般,可秦桑釀的果子酒度數低,喝一杯是不會醉的。

  「我酒量差。」江白低頭,湊近鍾情耳朵,低聲:「喝醉了,你負責嗎?」

  他的呼吸縈繞在她耳側,痒痒的。鍾情臉滾燙得又升了一個度,小聲說:「那…那就不喝……」

  江白笑了聲,輕揉一把她的頭髮,「有機會再喝。」

  鍾情沒懂江白這一句「有機會再喝」是什麼意思,她這會兒臉紅得要命,思緒都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

  等到思緒回籠,秦桑三人正聊得起興:

  「我聽小情說過你——你是個警察,那你認識明梟嗎?」

  「聽說過。」

  警校出來的沒誰不知道明梟這個名字,六年前那場轟動中國的「623」重大繳毒案中殉職中的警察,立下頭等功的人就是明梟。

  可英雄長辭,榮譽胸章也隨他成為一潑黃土,掩埋地下。

  江白問:「你認識他?」

  秦桑眼眶有一圈紅,默然許久,低聲:「——不認識。」

  桌上的氣氛有些低迷。

  鍾情看著兩瓶果酒都下了秦桑肚子,伸手推她:「——秦桑姐,你是不是醉了?」

  秦桑艱難的扯出一抹笑,伸手敲了下鍾情額頭:「有點兒,你們先玩,我回去醒個酒。」

  「好。」

  瞧著秦桑轉身進了後邊的酒窖,鍾情微嘆息:「明梟是秦桑姐的愛人。」

  秦桑和明梟是彼此初戀,兩人愛情橫跨校園到社會數十年光陰,偏偏在談婚論嫁時,明梟因公殉職。

  秦桑身邊所有人都說明梟死了,偏偏秦桑不信,她放棄了在京城的高薪工作,來到二人初識的邊城開了這家民謠清吧,只想著終有一日,明梟能活著回來。

  許途也跟著嘆息一聲,而後感嘆:「咱們這行的,誰不是……」

  話說了一半兒,戛然而止。

  許途咳嗽聲,以要上廁所為由,把空間留給了鍾情和江白。

  台上的貝斯手換了首歌,不知名的調子,有些悲傷,聽得人情緒低落。

  鍾情摩擦著手裡的酒杯,眼睫垂下,在白皙的臉蛋兒上落下一層陰翳。

  「情情。」是江白先出聲。

  鍾情嗯一聲,看著他:「江白——」

  她很少叫他的名字,甚至可以說是從未有過。

  江白握住她手,鍾情手很小,以前還被江白笑過跟個小孩兒手沒區別。而這會兒,江白一握,就輕鬆的圈住了全部。

  他挑眉看她:「嗯?」

  「如果——」小姑娘的聲音包含一絲哽咽,「我是說如果…我也會等你……」

  一句話,她說得斷斷續續。

  江白盯著鍾情看了一會兒,抬指捏她臉,輕笑:「不會有這麼一天。」

  他知道她在等她,他就得活著。活得好好的,安然無恙的回到她身邊。

  鍾情唇角抿緊,良久,才嗯一聲:「我信你。」

  她抬眸,撞進江白深邃溫柔的眼眸里,滿滿的都是她。

  *

  清吧里又來了一群人,原本有些安靜的清吧瞬間熱鬧了起來。

  許途藉口「上廁所」也回來了,看一眼進來的一行人,走到江白身邊,與他耳語說了一句話。

  他聲音壓得很低,鍾情只隱約聽到了一句:「——來了。」

  江白偏頭,往進來一行人看去,為首的男人約莫二十□□的模樣,大冷天穿著個黑皮夾克,頭髮留得老長,在腦後扎了個揪揪,嘴裡叼了根煙,在昏暗光線下,滋滋的冒著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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