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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沉殊心滿意足,更加彎起眉眼:「還記得我當初在得意樓給你的那個玉葉子嗎?其實那不是玉……」

  「那是……?」

  肖桃玉突然明白了他方才那個動作的含義,那個牽引著她的手,去摸他心口的含義。

  她面色白了一下,趕緊拽開他本就鬆散的領口,發現他原本光潔的心口處,竟是有一大塊發紅的疤痕……甚至連那天好像打架似的歡-愛里,她都未嘗注意到。

  此一時,肖桃玉卻知曉了他的回答。

  顧沉殊似乎見不得她不忍的表情,便拽了拽衣衫,遮住了:「是我的護心鱗,那日我給你的,是我的護心鱗……若是你有性命之虞,我勢必會感覺到,然後尋到你。若是護心鱗毀了,我便也活不成了。」

  ——這世上,當真會有人甘願付出自己的生命而毫無怨懟的嗎?

  這個問題,肖桃玉在看見花重欞和丁家雙生子糾纏的時候,便思考了無數次。

  師尊、白露……

  還有顧沉殊,都已經給了她這個答案。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問,「你從那時候,便喜歡我了嗎?」

  顧沉殊點了點頭。

  肖桃玉忽然埋頭在人頸間,一聲不吭。

  顧沉殊感受到脖頸一片濕熱,有些驚訝,摸著她的頭髮,問:「怎麼哭了?」

  「……沒哭。」肖桃玉聲音悶悶的,吸了吸鼻子。

  「那我好看嗎?」

  「好看。」

  「別人有我好看嗎?」

  「沒有。」

  「我與你師兄比,如何?」

  「更勝一籌。」

  「那些搔首弄姿的小倌和我,誰更誘人?」

  肖桃玉愣了一下,想了想,才知曉他這是在問當初霽華的那些面首,霽華死後,面首們死乞白賴黏糊過她,誰沒想顧沉殊竟然吃醋到了現在,還在問這些酸溜溜的問題:「……顧沉殊,你仗著我心軟,趁虛而入!」

  他對上了那人飽含怒意的雙眼,而後無辜地說:「還沒入。」

  ……

  彆扭老長一段時間的二人算是徹底知曉了對方的心意,膩歪的程度比先前更勝了幾分。

  「我要去清平城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肖桃玉傷勢好的差不多,連修為也恢復了不少,但如今她不能御劍飛行,便將視線投向了顧沉殊。

  顧沉殊:「……?」

  她一句話,顧沉殊便稀里糊塗成了她的坐騎,帶著肖桃玉一路乘奔御風,到了那鳥不拉屎的清平地界,張熙寒曾經的住處。

  「你說來這裡找線索?可是張熙寒已經死了那麼久,連納蘭千鈞都灰飛煙滅了。」顧沉殊看著那破敗的小房,一時間有些恍惚,因為,這裡曾是肖桃玉為他喪命的地方。

  「魏心何陷害於我,可我不想任由他一張嘴胡編亂造,只得來這裡尋線索了。我必須……要讓他血債血償。」

  顧沉殊想幫她,想直接殺上秉玉仙山揪下那孫子的腦袋,可沒有證據,是無法替肖桃玉昭雪的。

  他有些擔心的蹙眉問:「你有辦法?」

  肖桃玉頷首:「我有辦法。」

  她抬起了雙手,袖間隱沒的一雙玉鐲子立刻露出了出來,木系的靈氣瞬時涌動了起來,周圍原本寂靜無聲的樹林也沙沙作響,似乎在感受主人的召喚。

  那雙色澤極好的玉鐲,竟隱約有碧綠藤蔓從中冒出,身邊的一切花草樹木,都好奇似的動了起來。

  窸窸窣窣的草木聲響,宛如人聲一般嘈雜了起來,看得顧沉殊目瞪口呆。

  忽然,一株野花花蕊處,冒出了個小小的人來,旁邊的幾棵草也搖頭晃腦露出了幾個微小的人,納罕道:「誰叫我們呀?」

  ☆、相助

  戰後的秉玉仙山,而今已經修整了個七七八八。

  魏心何在其他方面都不算什麼好東西,唯一的可取之處,便是他這些年對待管理山門的事情稱得上兢兢業業、恪盡職守。

  正因為如此,他博得了一個極好的人緣。

  ……但是誰也沒想到,每日笑眯眯待人的魏執事,竟是個將弟子坑害到名聲盡毀的混帳。

  自從那日肖桃玉被顧沉殊救走後,他每日在山門便扮演一個「我不得不當這掌門」的苦情角色,加上哀嘆肖桃玉欺師滅祖、聯合妖龍背叛山門,他每日以淚洗面,一出苦肉計將整個山門弟子都給糊弄得五迷三道,跟著團團亂轉。

  這日,是魏心何當上掌門後的第一個月整,需得舉行一個正正經經的接任儀式。

  因此,四面八方的門派掌門長老全都前來拜賀,一時間場面熱鬧非凡,眾人的議論聲沸騰不止——當然除卻身處風口浪尖的拂梅門。

  「諸位!」

  這廝換上了掌門位份的華服後,手持雲曦雙劍,開始進行最重要也是他最想舉行的一個環節……

  「今日諸位仙長仙尊遠道而來,見證魏某人臨危受命,在下感激不盡,若能見到整個人間仙門同仇敵愾,想必慕淵真人在天之靈也得以安息了!」說著,魏心何便又要動情落下幾滴淚來,而後,他話鋒微微調轉,「想必在座各位也知道,我秉玉仙山家門不幸,竟出了肖桃玉這樣一個罔顧門規、離經叛道的孽徒!」

  ……那便是徹底令大家都站在他這條船上,哪怕是稀里糊塗跟風的也好,只要能仇視甚至仇恨肖桃玉,他便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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