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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山賊頭頭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滿眼疑惑地朝著花未落看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便發現花未落一雙水潤的眼眸正滿是努力地瞪著他。
這兩個山賊，在背後說人家是非也就算了，偏偏還這麼大聲，你說你說得大聲也就算了，沒人的地方隨便你怎麼說，偏偏你跟我就隔了一個桌子，還讓我聽得一清二楚，你說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至善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變化，一雙幽深的眼眸微微垂下，看著花未落頭頂冒出來的無名火，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道：「文亦在跟你說話呢……」
「啊？？」花未落回過神來，將自己的視線從那個山賊頭頭的身上，轉移到文亦身上，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道：「文兄剛才說什麼？？我一時走神，沒有聽清楚……」
「我說，這晚宴上的東西，隨便吃隨便喝，不用跟我客氣！！」文亦笑眯眯地看著至善和花未落只見的互動，剛才至善輕輕拉她袖子的動作也被他盡收眼底，哼哼……這兩個人絕對有問題……
「哦，哈哈……那是當然，文兄跟至善小師弟情同兄弟，自然也就是我的兄弟了，不客氣，不客氣！！」花未落忍不住乾笑了兩聲，訕訕地回答道。
「那就好，反正這些東西都是搶回來的，未落姑娘若是喜歡，明日我再派人去搶！！」文亦見花未落回答的利落，當下便也十分客氣，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就朝著花未落比了一下，然後抬頭，一口仰盡。
「這個……」花未落的嘴角抽了抽，什麼叫若是她喜歡的話，他明日再去搶？？做人要不要這麼霸氣啊……還能不能愉快的一起玩耍了……
「對了，不知未落姑娘芳齡幾何，為何會喊至善老弟小師弟呢，依文某拙見，總覺得你比至善老弟看起來要年輕很多。」文亦將自己手中的酒一仰而盡後，疑惑地看著花未落問道。
「我確實比他小。」花未落點了點頭，笑眯眯地回答道：「可是師父說，道觀之中排行不是按年級算的，而是按入觀時間來算，所以其實我的入觀時間是清心觀中最久的，所以他只能喊我大師姐咯。」
「原來如此。」文亦一雙眼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站在花未落身旁，默不作聲的至善。
「哎……可惜啊可惜……」花未落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道：「我自回到道觀到現在，還只聽至善小師弟叫過我一次大師姐，平時他都是直呼我的名字。」
「我說至善老弟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115.第115章 那我礙眼不？
「我說至善老弟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文亦搖頭晃腦地轉過身來，看著至善，促狹道：「做人啊，要長幼有序，尊師敬道，該你喊未落姑娘大師姐的時候，你就要乖乖地喊麼……」
至善一雙璀璨的星眸淡淡地偏向文亦，幽深的瞳仁中綻放著凜冽的寒光，聲音清冷而不帶一絲溫度道：「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哈哈，過獎過獎，沒有你多。」文亦看著至善一臉不爽的模樣，終是沒有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你今晚心情這麼好，我看這祛除死靈的事情，還是改個日子吧，免費壞了你今日的興致。」至善又瞥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去從桌上的酒壺中倒出一杯酒來，放到嘴邊輕輕地呷了一口，聲音毫無波瀾地隨意道。
「……」文亦的笑聲戛然而止。
花未落看著文亦臉上還沒來得急收回去的笑容，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暗暗嘆息著，不做死就不會啊……你沒事來惹小師弟幹嘛……
「那個……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不用顧慮壞了我的興致。」文亦輕咳了兩聲，裝作一臉憂愁的樣子，扭頭朝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雨墨道：「去吩咐廚子上菜吧，咱們早點吃完晚飯，早點開始準備除死靈的事宜。」
「是。」雨墨點點頭，轉身便朝後廚的方向走去。
「以後沒事不要穿著一身白色的道袍在我面前晃悠。」至善抬起一雙璀璨的星眸，淡淡地瞥了文亦一眼，道：「扎眼。」
「為什麼啊？？」文亦滿臉不解的表情看著至善，疑惑道：「以前你來文竹軒的時候，我不都是穿著和你一樣的白色道袍麼，那時候你也沒說什麼啊……」
「礙眼。」至善一雙薄唇中，淡淡地吐出來兩個字。
「……」文亦滿眼委屈地看著至善，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穿這身道袍到底哪裡礙著他的眼了，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最終默默地咽了下去，算了，至善老弟今晚看起來心情不善的樣子，還是別惹他了。
花未落好奇地看看文亦，又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至善，忍不住開口朝著他低聲問道：「那我呢？？我也穿得一身白色道袍，你看我礙眼不？？」
至善微微轉頭，一雙璀璨的眼眸深深地注視了她片刻，那長長的睫毛在周圍的燭光中於眼窩處留下一片淺淺的陰影，他的瞳孔就在這樣忽明忽暗的光線中，冷不丁地直直看進了花未落的心中。
……
不好，她怎麼又要開始心跳加速了……
花未落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渾身不自在，一時間自己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還好。」低沉而聲音在她耳邊淡淡響起。
「啊？？」花未落不解地抬頭，再向至善看去的時候，他已經將頭轉過去，認真地看著面前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