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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苗淼繆捏著蟲子站在床邊手足無措。年初夾在兩人中間,都要瘋了。

  陸清吟按著腿,疼的面目扭曲,他咬牙道,「你還捏著那條蟲子幹什麼?是想讓我吃嗎?」

  苗淼繆進退維谷,他拖拖拉拉道,「這條蟲子的止痛效果很好。但缺點是上了身弄不出來。」

  陸清吟想吐血,生不如死的檔口他都佩服自己,還有心思想那條蟲子看起來太噁心,不吃,堅決不吃。

  疼到眼前模糊的陸將軍聲色俱厲地拒絕吃蟲子,讓苗淼繆一顆心碎成了萬花筒。他捧著蟲子哭唧唧的退到一旁,一邊委屈一邊看陸將軍死去活來。

  「你不是說七天能解掉將軍的毒嗎?」年初亮出刀子,架在苗淼繆的蟲子上,「將軍怎麼毒發了?」

  說罷,刀子微微用力,幾乎要將那蟲子攔腰斬斷。

  苗淼繆心疼的絡腮鬍都卷了,他連連抽氣,打著商量口氣道,「年護衛,你也知道我的水平,將軍的毒歲月久遠,還摻了其他的毒,我能力薄弱,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那你之前給將軍喝的是什麼?」年初怒髮衝冠,刀子已經扎進蟲子的肚子,苗淼繆臉色一變,眼看就要和年初動手。

  熬過一波的陸清吟聲音沙啞道,「年初。是我讓苗淼繆熬的藥,不怪他。」

  年初立刻收回刀子,回到陸清吟身邊。

  陸清吟讓年初扶他起來,剛經歷過一場折磨盛宴,陸清吟渾身力氣盡失,軟綿綿的看起來十分溫和無害。

  「苗淼繆,毒發後我還有多久可活?」

  苗淼繆正往小蟲子身上撒著藥粉,要命的是蟲子看起來已經一命嗚呼。他淚眼婆娑的看著陸清吟,哇一聲哭出了聲。

  「將軍,治不好你是我沒用。但是能不能不殺我的蠱。」他哭的撕心裂肺,聞著無不落淚。

  陸清吟有氣無力的看了眼年初,柔聲安慰苗淼繆,「嗯,不殺,告訴我,我還有多久死。」

  苗淼繆哽咽著道,「長則六月,少則三月。」

  三人忽然都失了言語,無話可說。

  就在這時,門外忽傳來清脆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越來越急,到最後儼然連成了一片,來人狂風驟雨般跌進了屋內。

  「將軍!」居然是消失了幾天的姚湘湘。

  姚湘湘被門檻絆了下,來不及穩住身型,連滾帶爬的絆到陸清吟床前。

  她氣息不穩,臉色潮紅滿頭大汗,「將軍,你中毒了?」

  如果她的語氣再憂國憂民點,陸清吟大概會懷疑她也被換了魂。

  陸清吟低頭看著她,沒說話。眼神不大友好,透著赤果果的殺意。姚湘湘嬌軀一抖,連連退了兩步。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又湊到陸清吟跟前。

  「將軍,這是丞相讓我帶給你的,他說對你有用。」姚湘湘急忙奉上一個瓷白的瓶子。

  這幾天她都忙著調查楚國丞相。奇怪的是那位美人丞相似乎專門在等她。夜裡翻牆掉進他家後花園,不僅沒被當成小賊打死,反而被迎為上賓。

  懵逼的同時還有些沾沾自喜,她姚湘湘還是有些美貌的。但是打臉來得太快,美人丞相救她另有所圖。

  所圖的不是別的,正是她家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

  「他還說了什麼?」陸清吟接過瓶子問道。

  姚湘湘力求聲音如常,「他說想和將軍見一面,時間地方任將軍挑選。」

  陸清吟將瓶子打開,嗅了嗅,沒什麼奇怪的味道。二話不說將瓶子裡的東西倒進了嘴裡。

  一旁的三人大驚失色,齊呼,「將軍。」

  年初率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搶走他手裡的瓶子,無奈陸清吟下手動作太快,瓶子已經空空如也,年初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聲嘶力竭道:「將軍,就算苗淼繆解不掉你的毒,我們還有神醫。」

  陸清吟神色不起一絲波瀾,他沉靜的望著年初,不言不語的模樣讓年初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陸將軍的威嚴向來是親著厚仇者快,年初內心對他的畏懼更是深不見底。被他眼神一殺,頓時緘默不語的立在一旁。

  苗淼繆的小蟲子也不治了,他執起陸清吟的手腕,幾乎花費畢生的全神貫注去號脈,力求從將軍的脈搏里把到平安的福聲。

  奉藥的姚湘湘傻了,陸清吟乾脆利落的動作讓她剩餘的話語全然胎死腹中。美人丞相交代了一堆的話,一堆用以勸將軍吃藥的話。現在好了,這些話沒了用武之地,陸將軍以身試險起來,當真讓人膽戰心驚。

  陸清吟任由苗淼繆號脈,他不是不論青紅皂白的嗑藥,只是賭上一把。

  楚國丞相好像在幫他,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下毒害他的必要。無論瓷瓶里裝的是什麼,他都會試一試。就算是讓他當即身亡的毒/藥,也無所畏懼。好在,他似乎賭贏了。

  瓷瓶里的東西一下肚,順著嗓子到胃部,一路都暖烘烘的。就像喝了杯58度的茅台酒似的,火花帶閃電般灼熱著五臟六腑,卻莫名的讓陸清吟覺得,他的確還活著。緊接著毫無知覺的雙腿,奇蹟般的有了知覺。

  又熱又麻的奇異怪感,漸漸席捲了他的雙腿,從冰涼的雙腳到僵硬的腰間,原本冰冷的觸感被這股怪感逼得步步緊退,整個下半身都處在水生火熱中。

  陸清吟的面部表情有些猙獰,他咬緊牙關,不肯輕易泄露一個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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