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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很好,身邊的人也很好。

  何星文舒適的眯起眼,往後一靠,躺在青草地上,盯著上方的天空,放輕聲音,像是生怕驚擾了什麼般:「我們趕上了?」

  「嗯,」何統跟著躺在他身旁,相握的雙手十指相扣,他也放輕了聲音:「再等一會,馬上就開始了。」

  「真奇妙啊,」何星文描繪他此刻的感想:「這所有的一切。」

  「我知道,」何統側頭注視何星文,手上微微用力,握緊對方的手道:「你在我身邊,多奇妙。」

  何星文扭頭想說些什麼,奇異的震動從遠方傳來。

  何統看向天空,提醒何星文道:「演出開始了。」

  何星文扭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天空。

  湛藍的天空中,有一個小小的黑點,它並不起眼,甚至在最初會被人輕易忽視。

  但隨著整個地球的以太逐漸沸騰,這個小黑點,漸漸顯露出了真容。

  它就像是某種巨大的隕石,用砸穿整個地球的氣勢朝著地球直奔而來。

  何星文盯了半晌,忽而幸災樂禍般發問:「他們已經開始騷動了嗎?」

  「是的,他們正在試圖定位這個來歷不明的隕石。」何統笑著道:「試圖攔截它的落點,不得不說,人類的求生欲和永不言棄的精神,確實讓人驚訝。」

  「他們很容易受到驚嚇,」何星文感慨道:「畢竟世界對他們來說太危險了。」

  「是人類對世界而言太脆弱了。」何統反駁道:「這個世界太溫柔了,幾乎沒為人類創造任何競爭對手……」

  在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中,那個巨大隕石迅速接近,並因為過度靠近而愈發猙獰。

  何星文突然笑了:「我猜,他們一定覺得這是世界末日。」

  「很多人類都注意到了這個天文奇觀,社交媒體已經轟動了。」

  何星文注視著遮蔽天空的巨大天體,他曾在不同的狀況下遇到過對方,但在地球上,確實是第一次。

  同樣,也只有在地球上的時候,他才能真切的意識到,對方究竟是一種多麼可怕的存在。

  何星文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它,看著它靠近,看著天空歸於黑暗,看著它就這樣跟地球相撞……

  不是物理層面的相撞,在對方撞到地球的那一剎那,黑暗突然從天空中消失了。

  那個巨大的天體消失了,湛藍的藍天重新回歸了人類視野。

  人類仍在茫然,而何星文他們正在等待演出最精彩的部分。

  一切正常的物理世界之外,以太構成的脆弱世界跟曼星轟然相撞,巨大的衝擊席捲了一切,驚人的以太漩渦緩慢成型。

  何星文從草地上坐起,伸手托腮,欣賞這一幕。

  純粹的暴力演化而成的奇蹟。

  漩渦起初只能在以太中被窺見,但隨著被捲入的曼星含量越來越高,它逐漸浮現在了人類能窺見的現實之中。

  它浮現在了何星文他們面前。

  漩渦撕裂了空間,不穩定的破碎著周圍的一切,任誰觀看這一幕,都會認為這將演化成一個驚人的災難。

  除了何星文他們。

  「這就是那個曼星的輪迴?」何星文有些感慨:「他在新大陸跟大陸的屏障中來迴轉了那麼多遍,甚至打破屏障,引發新大陸跟大陸之間的百年戰爭,但結果只是迷路了?」

  何統:「在所有條件符合之前,曼星永遠找不到正確的鑰匙。但在一切條件滿足的時候,鑰匙自然就會出現在他面前。」

  何星文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不穩定的漩渦:「奇蹟般的演出。」

  「真正的奇蹟還得等一會。」

  何統也注視著那個漩渦,它所容納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以至於輕易撕裂了世界,但同時,它所容納的力量又是如此溫柔,漩渦面前的那株草都能維持著原來的形態,不受絲毫影響。

  「等它穩定下來。」

  漩渦的不穩定持續了許久,才慢慢趨向於穩定,變成了不規則形狀的穩定縫隙。

  漂浮在空中的世界縫隙,看起來就像是一扇門。

  一扇抵達另一個世界的門。

  何星文歪了歪腦袋,注視被曼星一腦袋撞碎的以太們,在混亂的以太中,無數漩渦正在緩慢成型,它們沒有這個已經成型的世界縫隙運氣好,其中大部分都需要花上漫長的時間以及足夠的運氣,才能穩定。

  「世界真是奇妙,」何星文:「你覺得,這應該叫什麼?世界之門?」

  「他們會給它起一個好名字的,」何統看了眼時間,站起身道:「他們差不多該找到這裡了,我們得走了。」

  何星文站起身,回頭看了眼那個平靜懸浮在空中的世界縫隙。

  「它知道,它做了什麼嗎?」

  「它不知道,」何統握著何星文的手,邁步,消失在了原地:「它只是做了它該做的事情。」

  就在他們的身影從此處消失的那一瞬間,飛機轟然而至,帶領整齊劃一的軍隊將此處包圍。

  *

  「接下來……」何星文看了眼周圍流水般更迭的數據:「還是去找小藍打牌吧,這次我一定會贏!」

  「我們走吧。」

  數據消弭,在虛空中浮現出奇異場景。

  巨大泡泡包裹著他們的寶藏,在虛空中擠成一團。

  虛空並非純粹的虛空,偶爾會浮現出某些莫名的場景,偶爾也會飄過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它更像是一片「更大的海」,囊括了無數生命以及……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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