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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曦起身捉住她的手,笑裡帶著慣有的痞氣:「不管喬繼恆能不能如願,都不影響你是兜兜的姑姑,我做他姑父有什麼不對嗎?」
「你別鬧!」初檸把手上的西紅柿餵他嘴裡,「給你吃吧。」
轉身跑回廚房。
喬繼恆與柳紡兩個人感情的事終歸是要自己拿主意的,初檸也沒摻和,午飯後陪兜兜玩了會兒,和秦曦一起回去。
坐在副駕上,初檸托腮感慨:「沒想到兜兜居然是我侄子,緣分還真奇妙。」
秦曦把著方向盤,散漫應腔:「當初你們倆唱《三隻小熊》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才對。你們家在音樂方面,基因很強大嘛。」
初檸:「……」
喬邦國倏而打來電話,問起柳紡和兜兜的事。
聽完初檸的回答,他嘆了口氣:「你奶奶一向性子霸道,年輕時就這般,如今上了歲數也沒絲毫改變,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初對你媽也是如此……」
喬邦國絮叨起來沒完,初檸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時而附和兩句。
直到聽他說起喬老太太的病情,初檸臉上的表情才終於有了點變化:「中風?」
喬邦國說:「搶救回來後眼歪嘴斜,不會說話,人也一動不動的,還在做進一步治療。」
初檸撥弄著車鏡前垂落的流蘇,漫不經心道:「你又不差錢,慢慢治唄,治不好就是她的命,該的。」
「你——」喬邦國沉吟半晌,也沒說她什麼不對。
又靜默少頃,他揭過這個話題,溫聲道,「本來周末爸爸打算好好給你過生日的,如今家裡突然出了這麼多事,恐怕也顧不上了。」
初檸將流蘇纏繞在食指上,面無表情:「沒關係,本來就用不著過什麼生日,你在醫院照顧她吧。」
初檸切斷了電話,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面,車廂內陡然陷入寂靜。
秋去冬來,樹上的葉子早已掉落乾淨,光禿禿的,人們裹著衣服行色匆匆,隔著車窗也能感覺到幾分寒風的凜冽。
車廂內溫度高,窗上霧氣凝結。
指腹在玻璃上輕輕滑過,留下一道道明顯的痕跡。
見她一語不發,秦曦抽空往那邊看一眼,關切地問:「怎麼了?」
初檸手指收回來,轉首盯著秦曦的側臉,問他:「如果我希望她永遠都治不好,你會不會覺得我惡毒?」
「不會。」秦曦看著前面的路,聲音溫和,帶著安撫。
他想起那天去喬家,喬老太太對初檸的態度。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都這樣,沒人的時候還不知道會如何。
初檸腦袋抵著車窗,目光摻了些複雜:「我媽也是小地方出來的,有我爸捧著,給她各種資源和幫助,後來才成為舞蹈家。老太太不喜歡我媽,從小就討厭我,說我是上不得台面的野丫頭。」
她漸漸憶起從前,聲音被情緒浸染:「小的時候,我爸總說那是他的母親,要我跟奶奶搞好關係,我百般不情願也去討好她,我媽給我做的點心,我捨不得吃捧著給她,她拿去餵狗,說畜生吃的低賤東西也配給她吃?」
初檸冷笑一聲:「她自詡高貴,旁人都比她低賤,如今還不照樣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
車子駛進星闌灣地庫,秦曦熄了火,側目望過去。
抬手撫過她披散著的長髮,輕聲說:「以後有我在呢,誰也不敢欺負你。」
解掉她的安全帶,秦曦將人拉過來,抱坐在腿上。
她的手冰涼,秦曦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昨晚上還發燒呢,待會兒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好容易退燒,可別讓病情再加重了。」
想到剛剛那通電話,秦曦又說:「你生日不回家剛好,就咱們兩個,我給你過,好不好?」
初檸鼻頭湧起一股酸澀,摟著秦曦的脖子,抱住他。
她勒得緊,秦曦有些喘不過氣,戳了戳她的背,吊兒郎當地笑:「怎麼了?」
初檸臉埋在他側頸,聲音輕若蚊喃:「還是你好。」
「這就感動了?你要真感動,要不然考慮考慮嫁給我?」
初檸環著他脖子的力道漸漸鬆開,咬著唇不吭聲。
秦曦瞥她一眼,說起別的:「你前陣子太拼了,工作再忙也不能不顧惜身體,以後不能再那樣了。」
她不說話,秦曦點著她的鼻尖:「聽到沒有?」
「知道了。」初檸不情不願地打掉他的手,捧著他那張帥氣的臉,湊過去在他嘴角親了一口。
要推開時,被秦曦大掌扣住後腦,加重那個吻,舌強勢而入。
牙齒磕碰到嘴唇有些疼,初檸搖頭躲避。
秦曦放開她的唇,輾轉吻在她的頸。
初檸身上的呢絨外套退了一半掛在臂彎,襯衣紐扣開了幾顆,衣領敞著,露出裡面的黑色吊帶。
雪色肌膚上,浮現淡淡的粉,無聲無息間撩人心動。
秦曦的眸子變得越發深邃,性感的喉結滾動兩下,曖昧在車廂內升騰發酵。
肩上的衣帶被他扯下來,細密的吻落在肩頭。
已經入冬,車廂里開著暖氣,但肌膚露在外面時還是能清楚感覺到涼意。
初檸打了個顫慄,感覺喉頭一癢,轉首咳嗽幾聲,揉了揉有些堵塞的鼻子。
秦曦登時回了神,粗沉的呼吸灑下來,望著她微亂的衣衫,才發覺自己剛剛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