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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琳嘆道:「紅姐,不是我們不盡心,那位秦總也太難搞了,我往WHOLE LIFE一天跑三四次,到現在連秦總的面都還沒見到,打電話永遠是秘書接聽,而且拒絕的乾脆徹底,表示不接受採訪,連餘地都不留給我們。」
齊晟跟著附和:「我也跟過一段時間,確實聯繫不上人,紅姐,咱還要堅持嗎?」
「當然。」紅姐整理著手邊的文件,跟大家說,「這秦曦不僅是WHOLE LIFE的老闆,還是遠商集團繼承人,有名望有地位,顏值又高,若能接受採訪,那節目效果絕對好。何況,他跟大明星喬染的緋聞熱度,到現在都還沒降下來,我們更加不能放過採訪機會。」
自打秦曦回國那天跟喬染在機場的照片上了熱搜,兩人的話題就居高不下。
喬家和秦家生意場上往來密切,有風聲傳出說兩家有姻親,秦曦很可能是喬大明星的未婚夫,那關注度就更高了。
紅姐道:「大家辛苦一下,再多想想辦法,為了收視率,一定要把秦曦拿下。」
其餘主持團成員哭喪著臉,頭疼。
「對了。」邵琳想到什麼,忽而看向初檸,「你不是參加過WHOLE LIFE的珠寶晚宴嗎,有見到大老闆秦曦嗎?」
初檸心裡咯噔一下,邵琳不會想把這差事拋給她吧?
她張了張口,還沒想好怎麼答,邵琳倏而提議:「紅姐,我們大家都在秦曦那碰過壁,要不然就讓初檸試試吧,前段時間WHOLE LIFE還邀請她參加珠寶晚宴,想必對她有點印象,說不定比我們幾個好說話。」
說完又詢問大家的意見:「你們覺得呢?」
都知道這是燙手山芋,邵琳拋給新來的初檸,自然無一人反對,集體贊成。
紅姐斟酌著大家的意見,又想到一件事,問初檸:「我記得,你高中是長莞二中的對吧?」
初檸捏著筆的動作略微停頓片刻,點頭:「是的。」
「
巧了。」紅姐笑,「秦曦也是那個學校畢業的!」
紅姐思考著,又問,「你們年齡相當,會不會還是同屆?以前認識嗎?」
很多事並不那麼容易宣之於口,初檸抿著唇,拿筆的指尖微微泛白。
紅姐以為她沉默是否認的意思,笑道:「二中全年級上千人,互相不認識也不奇怪,不過終歸算是同學一場。秦曦一回國就給二中捐了兩棟實驗樓,你作為老同學,說不定真會給你面子,要不你去試試,可以嗎?」
初檸內心千萬個「我不行」,開口時卻只能硬著頭皮扯出一抹笑:「好的。」
紅姐安慰她:「別有壓力,他確實難搞,你盡力而為。」
從會議室出來,初檸拿著杯子去茶水間,腦海中閃過珠寶晚宴那天。
在二中後面的街巷,她和秦曦鬧得很不愉快。
黯淡又逼仄的窄巷裡,她被他堵在牆上,下頜被他大掌捏得生疼。
昏黃的路燈照在他半邊側臉上,那雙桃花眼染上戾氣,帶了陰鷙,言語間更是逼迫:「初檸,說你愛我。」
下巴處的疼痛尖銳而劇烈,生理上的痛感讓初檸眼眶凝起水霧,隨著眼睫輕微顫動,一顆晶瑩通透的淚珠子滾落下來,「啪嗒」落在他手背上,帶著溫熱。
他似乎怔了一下,放開對她的鉗制。
見她始終閉口不言,他唇線緊繃,眼底染上涼薄。
半晌,他朝她冷冷開口:「從今往後,我不想再看見你!」
秦曦回國至今,兩人總因為各種各樣的巧合遇上。
然而回憶每一次兩人的相處,初檸始終摸不清秦曦對她是個什麼態度。
若說舊情難忘,然他總是一副吊兒郎當,傲慢至極的樣子,一開口拽得能上天,看起來倒也不像七年走不出過去那段感情的人。
若說早不把她放在心上,可每次遇見,他也沒把她當做陌生人那般擦肩而過。
那晚,還莫名其妙的逼迫她說那三個字。
她實在猜不透秦曦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水滿了。」身後傳來一抹聲音,初檸回神時發現杯子裡的水已經快要往外溢。
她迅速關了開關,把杯子收回來,尷尬地笑了下。
齊晟彎腰接水時問她:「發什麼呆啊,搞定秦曦的差事看來對你壓力挺大。」
初檸從一旁拿出紙巾擦拭杯子外壁,隨口問:「他,真的很難搞定嗎?」
齊晟說:「不止我們欄目組想採訪他,各大新聞報社、媒體、財經頻道誰不想採訪,但沒一個能成功邀請到他本人,跟他見上面的都沒幾個,你說難度能低嗎?」
「那確實挺難。」初檸垂著眼睫,漫不經心地應。
齊晟覺得自己不該說泄氣話,又鼓勵初檸:「但你不一樣,你們倆不是老同學嗎,一所高中畢業的,沒準兒會給你面子的,先別這麼快否定自己,有什麼需要大家幫忙的你儘管提。」
初檸笑了下,端著杯子離開。
坐在辦公桌前,她還在想著秦曦對她的態度。
腦海中閃過一句話,是當初兩人在一起時,秦曦曾經說過的:「我這人向來睚眥必報,誰敢讓老子一時不痛快,老子讓他這輩子都不痛快!」
秦曦確實是個狠人,得罪過他的人,從來就沒什麼好下場。
仔細想來,當初她跟秦曦分手,也算是得罪過他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