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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西澤喊道。

  金不情不願的直起身子 :「又怎麼了?」

  西澤看向沙丘下的身影,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煩死了,誰讓娶的誰負責啊。」

  雖然嘴上抱怨的不停,金還是從車上跳下,躍下沙丘,拎起元慶,將她丟上運貨車。

  無意間碰觸到少女的脖頸,金縮了一下手,眉頭皺得更深。

  「她快死了。」他對著西澤喊。

  西澤停下腳步,用手勢示意商隊停止前進。他走到貨車下,手撐著車架,躍上貨車頂端。

  他伸手探了探元慶的體溫。

  「比火爐都燙。」金在一旁說道,「人類也沒有這個體溫。」

  「她發燒了。」西澤沉聲道,他轉頭看著金,「放些你的血出來。」

  「我不要。」金拒絕,「多疼啊。」

  西澤也不強迫他:「最近的城,也要五天的路程。」

  「哦。」金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但他並不在意,反而說道,「以我們這種晚上趕路的速度,若是遇上風暴,七天也過不去吧。」

  他看了一眼元慶:「她活不了了,命不讓她活。」

  「她命大著呢。」西澤跳下貨車,「前進。」

  金斜了一眼貨車上的女人,冷哼了一聲,他賭這女人熬不到城鎮。

  事實證明,西澤說的對,這不怕死的女人命真大。

  她占了貨車一邊的位置,金便躺在另一邊,他枕著手看月亮,不一會兒,一個火爐挪了過來,貼在他的身上。

  燙的要命。

  金把她搬開,沒一會兒,那女人就又蹭了過來。

  燙的要命。

  金又把她移開,她又湊過來。

  真不怕死啊。

  金騰地一下彈起來,走在最前方的西澤回頭看了一眼。

  金又躺下。

  算了。

  燙不死。

  他就任由這火爐烘烤著,月亮也快變成剛出鍋的燒餅了。

  也許是有著天生的冰窟窿降溫,天亮時分,元慶的體溫沒那麼燙了。

  西澤送來血袋,金錯身過他:「確實命大。」

  他語氣不善,但最終,也沒有在多說其他。

  那一天起,元慶有了一個屬於她的貨車頂。

  金說沒騎過駱駝,去騎駱駝了。

  西澤將變化看在眼裡,不多說話,他的視線偶爾落在那沉默寡言的女孩身上,思考著什麼。

  夜晚的沙漠,偶爾會遇到沙暴。

  每當這個時候,商隊就無法繼續前進,只能停下休整。

  這種時候選擇駐紮的營地十分重要,若選不到合適的迎風坡躲避,很有可能會被黃沙活埋。

  而那一次十分不走運的是,商隊當時正在穿行背風坡,積雲在頭頂形成,風暴迅速壓下。

  黃沙如同傾盆大雨一樣,從頭上往下澆,如果不能及時離開背風坡,他們會被活生生掩埋。

  元慶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她沒有沙漠穿行的經驗,只是本能的感到恐懼。想活下去的欲望讓她死死的抓住貨車,黃沙讓她幾乎窒息。

  金感受到暢快刺激,他在駱駝上站直身子,舒張雙臂,感受著風暴與沙土的洗禮。

  漂亮的眼睛移動,一個費力趴在車上的身影,印入了他的視線。

  「哼。」金哼了一聲,吃了一嘴沙子。

  他的表情瞬間變臭,從駱駝上跳了下來,利用吸血鬼的能力,移動到了貨車後。

  元慶的雙臂已經麻木,她感覺自己已經抓不住眼前的依仗,沙子澆的她沒法呼吸,口鼻都是滿滿的沙子。

  突然之間,身後的一隻手拖住了她的腰背。

  「別死在我的綢緞上。」金開口諷刺了一句,然後又吃了滿嘴的沙子。

  他表情更臭了。

  掐著元慶的腰將她扛在背上,長指甲伸出割斷貨物的繩索,車上的貨物滾滾而下,金隨手拿起一張綢緞,糊在元慶臉上。

  元慶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用綢緞包裹住口鼻。

  「得找個地方躲一躲。」元慶喊。

  「閉嘴。」金開口,又是一口沙子。

  他再也不想說話了。

  吸血鬼的能力在這一刻展露無遺,他化作濃重的黑霧,向前躍進,將商隊遠遠甩在其後。

  幾次跳躍,他與元慶出現在順風坡,黃沙刮臉,劃出一道道血痕,金愈發的惱火,手中火焰掀起,燃出一片火幕。

  西澤看的遙遠的點點火光,頓時感覺不妙。

  他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兒子,空有副好看的皮囊,沒有半點腦子,在這樣沙塵蔓延的夜晚,他點燃火焰,無疑是自尋死路。

  嘭——

  塵埃被火焰引燃,爆炸的衝擊波給予了沙塵□□一樣的威力,金與元慶被爆炸的波沖開,被風捲起,雙雙陷入昏迷。

  西澤皺起了眉頭,但此時他並不能分神去拯救兒子,商隊還需要他的指揮。

  他遠遠看了一眼身影消失的方向,咬了咬牙,繼續指揮商隊前進,尋找順風坡躲避暴風。

  風將兩道影子吹出去很遠,落在一片沙地上。

  漫天的黃沙蓋下,將兩人掩埋著沙中。

  直到天邊亮起微光,風暴才緩緩停下。

  在重壓與劇痛之中,元慶緩緩睜開眼睛,眼睛乾澀腫痛,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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