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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著日子,上一批「神血」的效力已經快要到期了。這種東西,使用的次數越多,效力就越差。若還想獲得相同的效力,就需要比上一次更多的量。
羅西斂神,若這次能夠成功獲得不老泉水,她也總算,給出一個交代。
「你可不像是追求長生不老的人。」萊斯沃斯的餘光鎖定了一側的長劍,他佯裝漫不經意地與羅西閒聊,下一瞬,雙腿發力,向著長劍撲去。
羅西哼了一聲,顯然是料想到了他的動作,她倏然轉身,搶先拿起那把長劍。
劍尖指在萊斯沃斯的胸口。
她知道這個人有多麼的狡猾,知道從他口中的吐出的每一句話,都不能輕易的相信。
她也一樣。
「我們可不是坐在這裡閒聊的關係。」
萊斯沃斯被逼的後退一步,表情玩味。
「那可真是太可惜。」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也許,我們可以做在一起閒聊,就像以前,在酒館裡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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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之前,我們真的能航行在正確的航道上嗎?」元慶聽著傳到耳朵里的聲音,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她也能想像出船長室內的景象。
她側過身,詢問躺在自己另一側的長親。
「嗯。」海涅並不懷疑,他解釋道:「海盜通常都是機會主義者,他們都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有一位實力深不可測的異族存在,他們獲得不老泉的概率前所未有的高。
元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她想了想又問道:「長親一直知道,羅西船長已經知道了您的身份?」
「我從未刻意的隱瞞。」海涅回答,「在登上這艘船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一切。」包括羅西大量收購吸血鬼的血液一事,甚至,海涅也曾是出售血液的一員,為的,就是摸清這位船長的底細。
但她是女人的事情,確實是一個意外。
安·羅西並不是完全虛構的人,而是安吉拉的親哥哥。現在,他在西班牙城市塞爾維亞,在那裡,有一套屬於羅西的莊園,她的哥哥就在莊園裡偽裝成為貴婦安吉拉打點著一切,而妹妹,真正的安吉拉,則使用哥哥的名字和身份,在海上冒險。
除此之外,海涅還知道,在塞爾維亞的那座莊園之中,哥哥安負責照顧的正是妹妹的上一批船員,一批跟隨她三次東渡,前往東方的船員。
而羅西大量尋找吸血鬼的血液,也正是為了延長這群船員的生命,但現在,吸血鬼的血液對他們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所以,她才冒險尋找不老泉。
這也是,海涅選擇她的原因之一。
若沒有足夠的把握,他不會帶著伊莉絲登上一艘海盜船。
再加上,關於世界的東方,海涅確實有一些疑問,這位成功東渡三次的船長,說不定知道一些事情,也許會幫助他解決一些困擾已久的疑惑。
「我都不知道。」元慶嘟了嘟唇,「您原來已久安排好了一切,還看著我玩小把戲戲弄她。」
虧得上船之後,她還覺得與侍衛長亞倫一起合作的小把戲有點作用。
「這是補償在佛羅倫斯時的遺憾。」海涅將元慶摟進懷中,「不是覺得憋悶在房子裡面無趣嗎?」
「沒有卡塞爾的其他血裔,我們都可以放鬆一些。」元慶乘機提議道。
「我已經很放鬆了。」海涅自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她不希望自己繼續緊繃下去。
但海涅也很清楚,他不能繼續放鬆下去了,若他再鬆弛下去,金就會趁虛而入。
他還記得那刻入血肉的挑釁。
「抵達倫敦之後,我們的日子就於佛羅倫斯無異了。」元慶埋頭在海涅的胸膛,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海涅:「不會。」
「不會?」
一切都改變了,再也不會像佛羅倫斯,再也不會像之前漫長的時間。
海涅捧起元慶的臉,注視她夜幕一般的眼睛,他在其中看到了光明。
「不會。」他強調。
「嗯。」回答的聲音輕快起來,元慶重新埋頭在海涅的胸口,「我要休息了,長親晚安。」
「晚安。」
即使外面艷陽高照,但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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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翱翔天使號行駛至墨西哥灣附近。這就是那張無字地圖上線條代表的洋流所在的大致海域,但關於漩渦的指代,還沒有線索。
抵達墨西哥灣的途中,他們曾在殖民地的港口停靠,在當地的郵局為萊斯沃斯的艦隊留下消息,徵用他們的船長。
羅西對這樣的挑釁很滿意——以多數海盜的性格,若是一個船長離開他自己的船,很快,這船就不在屬於他了。
上一次,她搞掉了萊斯沃斯的諾亞號,這一次,她乾脆端了他的艦隊。
不過,萊斯沃斯好像不是特別擔心自己已經是窮光蛋的事情,也許他有把握自己的船員對他的敬畏與衷心,也許他還有東山再起的資本。
總之,他還是一副悠哉的樣子,靠著船舷看甲板上比劍的兩人。
元慶沉腕轉劍,漂亮地化解羅西的進攻。
萊斯沃斯大喊一聲:「好!」
陽光下,元慶的動作片刻的遲疑,這樣的喝彩聲,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同時,站在她對面的羅西眯起了眼睛。
萊斯沃斯在為卡塞爾婦人喝彩,但他的那雙幽藍的眼睛,卻時時刻刻盯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