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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寄齡起身作揖:「多謝烏公子。」

  烏鈺牙齒暗中抵在口腔上。

  旁邊的石大人鼓掌叫好起來。

  烏鈺面上的笑一成不變,續道:「明日我讓人把鶯奴洗乾淨了,送到謝兄府上去。」

  這麼一說,謝寄齡眸中卻飛速閃過一絲驚慌色,烏鈺心思複雜,並未注意到。

  謝寄齡拒道:「不用勞煩烏公子費周章,我今夜待她走便可!」

  「哈哈,看來謝兄是迫不及待了!」石大人同烏鈺道,「烏公子成全他吧!」

  霍大人和高公子亦勸烏鈺成全。

  烏鈺含笑允諾,過會席散,目睹鶯奴頭也不回隨謝寄齡走。謝寄齡上了轎子,鶯奴如常站到轎子後面,準備跟在走,那地上的轎卻不動,謝寄齡探出腦袋,似同鶯奴交談,烏鈺在閣上遠眺,根本聽不見內容。

  而後,鶯奴竟也鑽到轎子裡,轎子走遠,再不見兩人出來。

  夜黑,轎子很快瞧不著了,烏鈺迴轉身,表弟和霍大人也已經走了,只有石大人醉得最狠且體胖,被家丁們攙扶著還在樓梯上挪——他最後仍舔著臉找烏鈺討另一名美姬。

  烏鈺心思不在那上面,煩躁地允諾了他。

  待石大人退出閣外,烏鈺憑欄目送他遠去,而後轉身將閣內桌案櫃毯,壺杯花瓶,砸了個稀巴爛。

  甚至連頭頂的燈也打下來砸了。

  胸脯仍舊欺負,憋悶著一口氣。

  他是愛送歌姬,但那些是歌姬,鶯奴不同,可是從小陪著他長大的!

  不同……

  烏鈺倏然心驚,皆著一涼,首次覺察出自己心中,鶯奴的與眾不同。

  他立在廢墟之中,沉著氣,忽然也明白答應謝寄齡後,自己為何會不假思索補了句明日再贈。

  心裡不住地想著,都是今晚要狠狠要她,明明平日裡索要的極少。

  第73章

  廖遠七月, 白晝里天氣炎熱,到了晚上,卻石階生涼, 冰若瑤台。

  鶯奴站在階前, 謝寄齡給她租的這間宅子後院, 有見方有池, 養著兩朵蓮花,暗夜裡清也不清。

  謝寄齡原先在屋內,感覺到寒自腳起,便找了件披風出門, 走到鶯奴身後給她披起:「夜裡還是有寒氣的, 莫涼著。」

  鶯奴不應聲,亦不能應聲。

  謝寄齡默默將她環住,下巴放低擱置鶯奴肩上:「我最近實在是公務繁忙,抽不開身。」

  隱隱覺著方才歡.愛過後, 她起身披衣出門, 是在表露對他的不滿。

  謝寄齡心底無可奈何。

  他都有難處啊……

  烏鈺說要將鶯奴送到府上, 他當時就嚇了一大跳。

  府里有妻, 老丈人是他投北的引薦。府里有妾, 妾的娘家是出名的富戶。

  他是斷然不能將鶯奴帶回去的。

  他向鶯奴解釋了這一切, 委婉動聽, 當晚領她住的是客棧, 要了一間上房, 僅一間。

  他說怕烏家人來拿鶯奴回去,要守著她,同時許諾,自己睡地上, 她睡床上,不會不經允許便碰她。

  熄了燈也沒過子時吧,謝寄齡就移到床.上來了。

  聲稱地涼。

  但保證各睡各的,不會越界。

  鶯奴默默聽著,做不得聲。

  又過了數秒,她感覺到直接的觸碰,接著謝寄齡的呼吸迅速急促起來,倏然翻身,那不穩的氣息全都撲鶯奴面龐而來。

  當鶯奴被欺上時,她心裡忽然閃過一句話:天下男人,並沒有不同。

  她第一次生出離開的念頭,不想再逆來順受。

  但是腦海里緊跟著浮現奴契,她識字不多,卻記得奴契上的每一個字,關於她遠在玉京的親娘。

  於是,鶯奴默默忍受起謝寄齡的蠕動,雖然他遠比烏鈺溫柔,但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當夜完事後,謝寄齡扯了個理由匆匆離開。

  他回家了。

  說好的守著她呢?

  鶯奴心裡想笑,現在被謝寄齡擁著,同樣想笑。

  謝寄齡不知鶯奴所想,他嗅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氣,帶著兩人身子微微地晃,目光卻投向前方的荷花池。現在天黑了瞧不清,白日裡她往池邊一站,簡直就是凌波仙子,雖然不能再聽到她唱歌,卻仍覺此生無憾。

  以後還是要抽時間白日來,謝寄齡心道。

  於他自己也方便些。

  謝寄齡腦袋微斜了些,將原本擱在肩上的下巴蹭到鶯奴頰側,輕柔摩挲:「我得走了,你要聽話回屋好好休息,不要熬夜,不然我會擔心。」

  鶯奴起初沒有回應,被他磨得煩了,點了下頭。

  謝寄齡得到承諾,便立即轉身告辭,鶯奴見著他匆匆的背影,忽然後悔,其實剛才磨蹭到最後,他下巴的動作明顯不耐煩了,整個人散發著急躁的意味,心思早就飛了,其實她不點頭他也會回去的。

  一個點頭浪費到他身上,不值得。

  ……

  七月初五,謝寄齡來了一次,告訴他之後要進京公幹,來回一月半路程。

  一個半月兩人見不著面,鶯奴自覺輕鬆,謝寄齡卻流露出不舍。

  她不知他這麼演做甚麼?前些天出門採買,聽聞廖遠今年要模仿玉京舊習,辦乞巧市。謝寄齡要陪著他的娘子們去吧,扯個理由罷了!

  鶯奴是這麼想的,直到八月初一,仍未再見過謝寄齡,她才微感詫異,他是真被派去玉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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