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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蘇在心裡低咒了一聲,戴在澹臺燼手上的東西,這可怎麼拿?

  「師兄,你在這裡等等我,我想辦法毀了九轉玄回印,來帶你回家。」

  回家?公冶寂無瞳孔顫了顫,說:「好。」

  蘇蘇走出老遠,公冶寂無看著她的背影,仍沒有收回視線。

  蘇蘇沿著原路回去,發現澹臺燼他們還沒回來。她乾脆再次隱去身形,悄悄去水牢的方向。

  也不知道傀儡能堅持多久,不會露餡兒吧?

  水牢中,紫色的魔蓮開得馥郁,娰嬰掐住那具傀儡的下巴。

  「說,聚生珠去了哪裡?」

  傀儡全身都是血,對著娰嬰刺刺一笑:「我不知道,你有本事殺了我。」

  蘇蘇躲在石柱後面,看情況,傀儡已經被折磨好一會兒了。

  它沒有生命,也不會有疼痛,但是這樣下去,顯然不能堅持太久。

  娰嬰拿不到聚生珠,臉上沒有笑意,她指甲暴漲,陷入傀儡脖子裡。

  傀儡臉上,那張和蘇蘇一模一樣的臉,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

  蘇蘇看向中央坐著那人。

  澹臺燼單手支著下巴,面無表情看著娰嬰凌虐「蘇蘇」。

  似乎她哪怕就死在他面前,他心中也不會有任何波瀾。蘇蘇看著這一幕,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上次分別,少年眼中分明帶著淚光,企盼她一個回眸。

  再見他卻變成記憶中冷心冷清、殺人如麻的魔神,眼中再沒了暖。

  想起葉儲風說他跳下鬼哭河,藏海曾說師尊在三年前撿回小師弟。他在鬼哭河足足找了她五百年,蘇蘇心中微澀。

  重羽悄悄看看蘇蘇,它有點兒心虛,現在仍然沒有和蘇蘇講千里畫卷的事。

  它的感覺果然沒錯,澹臺燼不是什麼好人,還成了讓人膽顫的魔君。可是……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好像也和自己脫不了干係。

  如果當時從千里畫卷中出來,自己告訴蘇蘇,澹臺燼沒有撒謊,蘇蘇的確承諾過不會拋下他,澹臺燼是否不會入魔?

  它該不該說?現在說這些,豈不是在蘇蘇心裡雪上加霜嗎?

  眼見娰嬰要殺死傀儡,一把刀格住娰嬰鋒銳的指甲。

  驚滅道:「夠了娰嬰,魔君還在這裡,輪不到你做決定。現在她是唯一知道聚生珠下落的人,你把她殺了,我們去哪裡找聚生珠。」

  驚滅心裡有自己的盤算,都知道此女是魔君故人,魔君……先前還傾心於她,魔君的脾氣陰晴不定,娰嬰若殺了人,魔君恐會不悅。

  娰嬰看向澹臺燼,她美眸盈盈,轉怒為嗔:「魔君大人,可心疼黎蘇蘇?」

  她故意撥弄了下傀儡的臉頰,瞬間,那張絕色的臉出現兩道深紅血印。

  傀儡悶哼,驚滅輕輕「嘖」了一聲。

  澹臺燼的目光,落在傀儡那張臉上,他譏笑一聲:「心疼?」

  澹臺燼手漫不經心說:「想如何處置她,你們隨意,本尊只要聚生珠。」

  說罷,他最後看一眼那具傀儡,神情冷淡,身形憑空消失,真正做到了對「蘇蘇」不聞不問。

  娰嬰輕笑一聲:「驚滅,看到了麼?魔君大人可真是狠心啊。」

  她紅唇揚起:「既如此,吾便不急,驚滅,你守著她,什麼時候她願意說了,什麼時候放過她。」

  娰嬰裙擺迤邐,施施然走出水牢。

  等她離開,驚滅看著她的背影,「呸」了一聲。

  「不過是一具幻化出來的皮囊,毒娘們兒。」

  上古旱魃狂妄自大,實力強橫。但妖魔懼都貪婪,不甘居於人下。驚滅也曾是名動一時的魔修,娰嬰先前能做妖皇,自己卻只能低她一等,他心中早有不忿。

  旱魃總讓他善後,即便現在魔君出世,旱魃依舊高他一等。

  驚滅眯了眯眼,轉身盯著傀儡。

  他冰冷的手指如蛇信,摸了摸傀儡的臉,傀儡咬牙後退,驚滅可惜地說:「小丫頭,你雖屢次壞我好事,可……」

  他舔舔唇,陰戾笑起來,在傀儡頸間嗅了嗅:「半神啊,神女……是什麼滋味兒的?不若你乖乖說聚生珠的下落,我或許能放過你。」

  躲在石柱後的蘇蘇看著他那個邪氣的笑容,心中膈應。

  她雙手結印,打算藉助傀儡之手,給驚滅一個教訓。

  誰知驚滅的手指才碰到傀儡的衣襟,一道驚雷劈在驚滅身邊。

  驚滅踉蹌著後退一步,狼狽地四處看看,咬牙跪下:「魔君,小人只是嚇嚇她……」

  四周空無一人,驚滅沒看見人,卻不敢再放肆。

  想到也許澹臺燼的魔息尚且還留在水牢,魔修雖淫邪,可驚滅更惜命。他還不到色膽包天的地步,連忙倒退著離開。

  蘇蘇也立刻收回了手,慶幸自己沒有出手,不然恐怕就被澹臺燼發現了。

  她心想:娰嬰謹慎殘忍,這個驚滅看上去倒是野心勃勃,也有弱點,或許是個突破口。

  蘇蘇本來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沒成想真讓她找到了機會。

  驚滅如今是魔修合體期,馬上要邁入渡劫期。他走的邪道,與澹臺燼不同,他沒法直接吸納其他修士的力量,於是在殿內豢養了不少女修。

  蘇蘇跟上去,發現那些少女均為爐-鼎。

  有魔修,也有正道修士,少女們衣衫殘破,容顏枯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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