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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蘇裝作不知,困惑地看著他:「扶崖?」

  怒意被他強壓了下去。

  「抱歉。」他說。

  蘇蘇發誓,她從他語氣里聽出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明明怒火都快淹沒神智了,還要裝作理智冷靜的模樣。

  甚至在蘇蘇目光下,他生生擠出了一絲歡喜,黑黢黢的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蘇蘇故意低眸去解他腰帶。

  他沉默著沒動,眼睛死死盯著她發頂。

  「你喜歡月……我?」蘇蘇的下巴被人抬起,「看著我。」

  蘇蘇都想提醒他一句,你演的是月扶崖,不是想殺了我的仇人。

  她突然想知道,這個人能忍到什麼時候。

  在他逼迫的視線下,她咬了咬唇,道:「當然喜歡。扶崖,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我喜歡你……你不開心嗎?」

  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便笑道:「當然開心,怎麼會、不開心!」

  他把她扯過來,轉眼,早上他精心為蘇蘇穿的外衣在他掌下粉碎。

  蘇蘇知道他惱了。

  估計現在恨不得掐死她,看他生氣,蘇蘇更加想笑。

  他壓到自己身上時,蘇蘇心知不可以。

  若真讓他來了,這種時刻他估計得往死里折騰她。

  她手指微動,外面一個弟子跑進來。

  「毓靈仙子,毓靈仙子……」

  仙侍跑進來,才看見他們二人此刻的姿勢,連忙低下頭,臉通紅。

  滄九旻冷冷說:「滾出去。」

  仙侍也臊得慌,連忙要走。

  蘇蘇說:「什麼事?」

  在衡陽宗,蘇蘇的地位到底是大過扶崖的,仙侍連忙道:「白日我弄錯了,本來要送辟邪草來,結果拿成了香蘭草,可仙君對香蘭草過敏……」

  話畢,她低著頭,抱起兩盆香蘭草就跑了,也不敢看蘇蘇和滄九旻。

  聽完她說話,蘇蘇回頭,關切問道:「是啊,我險些忘了,你一直對香蘭草過敏,一靠近就身上會長紅疹發熱,你可有不適?」

  身上的人僵了僵。

  她抬起手,覆在他額上,奇道:「為什麼沒……」

  他猛然握住她的手,平靜笑了笑:「是有些不舒服,剛剛沒注意。」

  他不動聲色,過了一瞬,拿起蘇蘇的手放在自己額上。

  蘇蘇一摸,剛剛還溫度正常的額頭,此刻滾燙。

  她解開他束著的袖口,撩開他袖子,果然少年精壯的胳膊上,起了零星的紅點。

  她差點笑出聲,面上卻焦慮道:「扶崖你等等,我幫你拿藥。」

  她推開他,從妝匣中拿出一個藍色瓶子,唇角一彎,回到他身邊,興致勃勃道:「吃了這個就不難受了。」

  滄九旻盯著她手中的瓶子,眸色不定,笑道:「好。」

  蘇蘇倒了兩顆丹丸出來,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這種丹丸以笑止癢,扶崖你服下以後,可能忍不住會笑,沒關係,笑著笑著,就好了。」

  他臉色微微僵硬,蘇蘇捏著他的臉。

  料定身為「月扶崖」他不敢反抗,她給餵了進去。

  過了片刻,看著面無表情的滄九旻,她好奇道:「你為什麼不笑,這藥很有效果的。」

  他額上青筋跳了跳,說:「我忍著的。」

  她還要說什麼,他忍無可忍一把按住她,長腿壓住她:「乖,別鬧了。」

  感受到滄九旻快被自己玩壞了,她老老實實躺著,打算今日放過他,明日再繼續。

  一個人永遠不可能成為另一個人。

  要成為他,必定忍受許多委屈和辛苦。

  不知不覺蘇蘇睡了過去,過了許久,蘇蘇再次有了意識。衡陽已是夜晚了,仙殿內明珠散發著盈盈光輝。

  她感覺身上很舒服,像泡在溫暖的水中。

  睜開眼睛,才發現是滄九旻在為她傳輸修為。

  他蒼白的手指抵在她額心,藍色的光在他們間流轉。蘇蘇每夜睡得很安穩,今日才知道,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即便二人沒有雙修,她依舊沒有感受到命魂缺失的難受,原來是滄九旻每日為她渡修為。

  可是不完整的命魂下,這些修為只會流散得很快。

  他意識到她醒過來,輕輕摸了摸她的發:「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心中百感交集,突然有幾分難受。

  清明的靈台,像是被什麼縛住,再一次,她觸摸到了那種滋味,酸酸漲漲的,讓人眼眶都要紅了。

  蘇蘇攬住他脖子,他低眸看她,眼裡本是滄九旻生來的淡漠與涼薄,被他緩緩換成了月扶崖的乖巧溫和。

  她一言不發,突然支起身子,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滄九旻神色滯住,不敢置信看著她。好半晌,反應過來什麼,他把她摁懷裡,強忍住陰陽怪氣和酸味:「睡覺,黎蘇蘇。」

  她的手輕輕拽住他衣衫,嘴角上揚,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生出眷戀的滋味。

  不是想親月扶崖,是你,滄九旻。

  *

  每日看滄九旻扮演月扶崖的生活太豐富,以至於蘇蘇差點忘了,還有東翼主的事情沒解決。

  經衢玄子和幾位長老商議,衡陽與東沭徹底決裂,心法、劍術、仙法,再也不傳給東沭任何一個弟子,甚至百年大比,也不再要東沭弟子參加,若東沭弟子出現在衡陽宗地盤上,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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