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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好奇地看著她,一旁的同門,看著蘇蘇的眼神很是親近,還給蘇蘇遞了個讚許的眼風。
蘇蘇失笑,也沖他們眨眨眼。
知道來人是衢玄子的女兒,岑覓璇咬唇。
她本意是想在衢玄子面前表現,可是月扶崖的意外讓她控制不住自己脾氣。衢玄子這樣疼愛女兒,連蘇蘇打斷比賽,衢玄子也睜一隻眼,岑覓旋心裡很是不滿。
媵莊擔憂地上前,低聲喊她:「師妹。」
他知道這件事是師妹做得過分,月扶崖明顯不是故意,師妹卻可以羞辱月扶崖,要折月扶崖傲骨。
岑覓璇知道不能在這時候發作,她來做客,自然不能上前與別人的掌上明珠打起來,她不甘心地被媵莊拉走,回頭冷冷瞪了蘇蘇和月扶崖一眼。
蘇蘇自然是不在意,月扶崖也頗為心不在焉。
這邊主場在進行,另一邊同樣如火如荼。
但比起赤霄宗女兒岑覓璇,和衡陽宗掌門弟子月扶崖,其他比試場顯得冷清多了。
因此,直到三日後,大家才知道,最偏遠那個鮮少有人去觀看的比試場,有個百戰百勝的少年。
黑衣少年臉蛋漂亮精緻,看上去十分無害。
他身上的玄衣繡著銀色魚兒紋路,是最沒出息的「逍遙宗」今年剛收的入門弟子,逍遙宗又懶又佛,遇事都是「算了算了」四字解決,人均修為低下。也正如此,沒幾人會去看少年比試。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第一日連勝九場,在今日,三招內打敗了赤霄宗的大弟子。
他五指成爪,扣住那個弟子的脖子,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他冰冷的眼神似乎是要殺了對手。
可是下一刻,他謙和慌張地扶起對方,侷促而羞赧地道了個歉。
蘇蘇因為第一日打斷比賽救扶崖,後面兩日都規規矩矩坐在衢玄子身邊,不想給他惹麻煩。
聽說「逍遙宗弟子」的事,她心裡莫名一跳。
今日搖光回來,感嘆道:「那人確實厲害,我都不能做到幾招內打敗赤霄宗大弟子。我看他招式,覺得很是毒辣,可能是功法不同產生的錯覺。畢竟那男弟子,比起岑覓璇可有禮貌溫和多了。」
「他長什麼樣子?」蘇蘇問。
搖光笑嘻嘻說:「反正沒有公冶寂無好看。」
蘇蘇:「……」
關於長相,她就不該問搖光。搖光眼裡,公冶寂無世間第一好看。
蘇蘇心道,或許是她太過敏感了。
*
逍遙宗帶弟子來比試的人叫做藏海,藏海長得胖,為人謙和,笑起來像尊彌勒佛。
他是兆悠仙君座下大弟子,修為平平,好幾百年了才從金丹期突破到元嬰中期,酒量極差卻酷愛喝酒,常年醉醺醺地睜不開眼睛。
上個百年藏海也參加了大比,沒撐過第二輪就被人咕嚕嚕踢了下去。
這回師傅讓他帶著新入門的小師弟來,藏海自然也沒對小師弟抱什麼期待。
逍遙派嘛,都懂,輸贏並不放在心上。
藏海起先守著玄衣小師弟比試,想了想,他喃喃道:「不如趁這個時間喝點,醒來師弟就被淘汰了,我等剛好趕回逍遙宗。」
一喝就睡死了過去。
再清醒的時候,玄衣少年推他:「師兄,藏海師兄。」
藏海睜開迷離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少年的臉,他打了個酒嗝兒,拍拍來人肩膀:「小師弟啊,你比試完了嗎?」
「師兄,早就結束了。」
「結束了?那就回去吧。」藏海樂呵呵安慰,「你才入門,參加大比就當開開眼界,咱逍遙宗不與他們這些俗人爭。」
玄衣師弟靦腆一笑:「師兄說得是。」
藏海把酒葫蘆往腰間一掛:「走走,回宗門。」
玄衣弟子沒動,似乎不太好意思:「師兄,我晉級了。」
藏海:「……」
本來以為小師弟在開玩笑,沒想到藏海暈乎乎往廂房走的時候,一群人圍著他打聽:「你們逍遙宗新入門的弟子是什麼來頭,赤霄宗那個首席大弟子,在他手下沒走過三招。」
藏海摸摸腦門,不!不是吧!
這什麼情況,他在聽什麼恐怖故事嗎?
小師弟入門以後,明明對什麼都不上心,不爭不搶,看上去瘦弱得可憐。這回的安魂燈,雖然是個仙器,可是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沒什麼作用才對。
小師弟怎麼瘋得像狗一樣,三招就把人打敗了!
他一回頭,那少年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小師弟的來歷,恐怕只有師傅清楚。
逍遙派全員懶惰,卻有一點好,心思單純善良,前兩年師傅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里撿回了一個血人,身上全是被撕咬的印子,有些地方甚至白骨森森,看著委實悽慘可憐。
兆悠仙君給他治好了傷,他也慢慢長出了肉,後來一測試靈根,好傢夥,竟然是個雷系天靈根。
這下兆悠仙君喜不自勝,連忙把人家收入門下,悉心教導。
小師弟乖巧懂事,全師門上下都對他特別有好感,兆悠仙君生怕小師弟嫌棄宗門是扶不起的阿斗,沒想到人家知道以後並不介意,依舊留在逍遙宗。
但細說起來,小師弟從何而來,又是怎樣的過往,藏海一問三不知。
三招打敗赤霄宗大弟子的事,真不是在給他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