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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卿說:「行行行,我嘴賤,我閉嘴。」

  蘇蘇連忙擺手:「宣王殿下,你別誤會,我剛剛想事情,有些出神。以前是我不懂事,今後不會了。」

  蕭凜頷首,笑意溫柔:「我知道的,三姑娘……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虞卿口無遮攔,三姑娘莫與他計較。」

  蘇蘇吃飽喝足,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虞卿說:「是客棧老闆的女兒為你換的,放心,我們可不敢占你便宜。」

  蘇蘇有了力氣,又生龍活虎。

  蘇蘇也沒和蕭凜過分客氣,她現在的確需要幫助,她說:「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能得很長一段時間才回來。宣王殿下方便的話,可否借我一些銀子,我修書一封,讓春桃給你送過去。」

  蕭凜從懷裡拿出幾張銀票,蘇蘇一看,好傢夥,得有幾千兩。

  蘇蘇只拿了一張:「這樣就夠了,殿下,虞先生,保重。」

  儘管她也希望,這條扭轉命運的路上,能有人與她同行,但蘇蘇知道,並不可能。

  蕭凜還沒有成為公冶寂無,他是大夏皇子,兩國即將交戰,他有身為皇子的使命。而蘇蘇的使命,註定是一條孤獨的路。

  她沖他們揮揮手,下了客棧的樓梯。

  虞卿看著她灑脫的背影,調侃道:「師兄,這丫頭多有生命力,還怪可愛的,當初如果她是這個模樣,你會娶她嗎?」

  蕭凜皺眉道:「慎言。」

  不會有什麼如果。

  他們的視線里,少女買了一匹棗紅小馬,消失在風雪之中。

  *

  「我們有多久沒回故鄉了?」荊蘭安伸手接住雪花,神情有幾分恍惚。

  度過嘉峪關後五日,他們終於到了周國的邊境。

  再往周國走,氣候會越來越溫暖。

  雪花在荊蘭安掌心中融化,這大抵是他們見到的最後一場雪了。

  澹臺燼問:「姑姑想念周國?」

  「談不上想念,但是落葉歸根,每個人生來就有自己的根,重回故土,十分感慨。」荊蘭安道,「說起來,殿下先前問我要了一份結春蠶,但是結春蠶的解藥並不好配置,族中聖女前幾日,用僅剩的雪蓮花瓣,配置出了一份解藥,殿下可否需要?」

  她拿出一個精緻的青玉瓷瓶,也沒問澹臺燼到底把結春蠶用在了誰的身上。

  澹臺燼接過來,瓷瓶溫暖,他下意識摩挲片刻,隨後說:「用不著。」

  他抬手,把解藥扔進河水中。

  「殿下可有興致對弈一局?」

  澹臺燼說:「可。」

  他掀開大氅衣擺,坐在荊蘭安對面。

  荊蘭安執黑子,他執白子。

  「殿下,姑姑鮮少過問你在大夏的事,當年我派劉氏去照顧你,後來我聽說,劉氏瘋了。」荊蘭安落下一子,「她可有保護好你?」

  白子落下,帶著殺伐之氣,想起冷宮中那個瘋掉的奶娘,澹臺燼神色不變:「你懷疑是我逼瘋她的?」

  荊蘭安沉默半晌:「當然不是。」

  澹臺燼把玩著一顆棋子,冷不丁扔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你懷疑得沒有錯。她起先沒瘋,還想著保護好我,盼我有一天能回到周國,繼續當皇子,她能苦盡甘來。」

  「多麼可憐的想法,明明深處煉獄,卻還盼著有一日能逃離出去。冷宮的日子太漫長了,她終於意識到,這想法愚蠢。」

  「大夏的五皇子,喜好孌童。」澹臺燼冷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荊蘭安臉色一變。

  「殿……殿下。」

  澹臺燼落下棋子,清脆一聲響,他撐著下巴回憶:「劉氏在我飯菜裡面加了點料,可惜,那一頓太豐盛了,豐盛得我承受不起,我把飯菜給她吃了,帶她去了折桂苑。」

  「姑姑,你恐怕不知道折桂苑是什麼地方,宮中腌臢的老太監,就在那裡生活。」澹臺燼憐憫地彎起唇,說,「劉氏進去後,回來便瘋了。」

  荊蘭安閉上眼睛,悲哀地說:「殿下,是我不好。」

  澹臺燼搖頭,他落下最後一子。

  「你輸了。」

  荊蘭安看向棋盤,都說觀棋如人生,落子便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澹臺燼手中的棋子殺伐果決,且他完全不在意兵卒的死活。

  他的棋子死的多。

  但他是贏的人。

  澹臺燼沒了來第二局的興致,他兀自起身,回了船艙。

  荊蘭安把棋子一顆顆撿入旗盒,縱然養育過澹臺燼,她卻完全不懂他。

  比如蘇蘇的事,她跳河以後,荊蘭安以為澹臺燼會派人追捕,或者救她,然而這麼多天過去,他無動於衷。

  這份冷漠,讓荊蘭安的指尖,泛起幾分涼意。

  天色將暗,水面上,隱隱出現另一艘船的影子。

  荊蘭安站在船頭,看向那艘船,有人低聲說:「夫人,是接應的人。」

  荊蘭安說:「這幾日勞頓,讓殿下好好休息一番,吩咐下去,今晚廚房準備豐盛些。我前幾日買的名伶呢?」

  沒多久,一個妖嬈美麗的女子,柔柔匍匐在荊蘭安腳下。

  荊蘭安道:「聽說你還未開過苞,但是該會的,應當都會。好好伺候殿下,讓他高興些。」

  惜琴羞澀又期待道:「是。」

  她見過殿下,那般好看,連自己都自愧不如。想到能陪伴那樣的男子,她的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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