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
時間的指針指到了日曆上的第七頁—七月，這是一個熱情似火的月份，正當盛夏，透藍的天空，雲彩時常也躲了起來，火辣的太陽與藍天作伴，陽光從密集的樹葉縫隙里透射下來，人們也常喜歡走在不太曬的樹蔭下。
一天下班回到家，蘭可兒停好車，從樹蔭下走過，沒等到上樓，就拿出電話很著急地打給了方子淳：
「子淳，今天開會接到通知，我過兩天要去杭州學習幾天。」
「那生日呢？只能在杭州過了？」
「什麼生日？現在哪還會想到過生日啊？不對哦，難道你知道我生日嗎？」
「不然呢？我一直都記得可兒生日，每年的7.12我都會在心裡默默為你祝福！」
「以前也沒說給我打個電話祝福一下什麼的？」
「我怕打擾你們，我以為每年他都會給你過一個浪漫的生日。」
「又是你以為，你就慢慢幻想吧。」
「今年我想陪你一起過好嗎？」
「你要隔空給我過生日嗎？」
「我想看著你吃蛋糕，吹蠟燭，給你唱生日歌，從7.11晚上一直陪你守到凌晨，不過生日禮物需要後補。」
「你有心就好了，有沒有禮物都不要緊。」
「禮物下次見你的時候就會有！」
「行了，只能看當天晚上我有沒有空了，每天要上一整天課。」
「再晚我都等著你，可兒！」
2018年7月11日晚上，可兒結束了一天的培訓，和同事們匆匆吃了頓飯，其他人都相約去逛夜景了，她獨自一人回到了酒店的房間。
「子淳，我回房間休息了。」
「你確定在房間裡了？」
「還不信嗎？」
方子淳立即發了視頻邀請。
「嗯，我看到了，可兒，你的確在房間裡了。」
這時突然房間門鈴響了。
「等等啊子淳，有人敲門。」
「你好，這是方子淳先生為您定製的生日蛋糕和鮮花，祝您生日快樂！」
服務員隨後將蛋糕放到餐桌上，並插好蠟燭，把那束鬱金香放在了床頭，裡面還配有滿天星和桔梗，漂亮極了。
「現在需要我幫您點上蠟燭嗎？」
「需要！」
方子淳在手機屏幕里大聲吼道。
服務員點好了蠟燭，關掉大燈，留了一盞小燈。
「蘭小姐，方子淳先生特別囑咐我要留一盞小燈，怕您一個人怕黑，那我先告辭，祝您和方子淳先生度過一個愉快的生日之夜！」
「謝謝你！」
服務員離開以後，可兒對著手機：
「很浪漫嘛，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過生日的，怪不得那天非要我把房間詳細地址給你，原來你早有預謀。」
說著臉上泛起陶醉的微笑……
「可兒，先許願吹蠟燭，不然蠟要滴在蛋糕上了。」
可兒坐下來，雙手合十，那「20歲」的蠟燭閃著微亮的光芒，照得可兒的大眼睛更加明亮，臉龐的輪廓朦朦朧朧的，容顏還是如方子淳初見她時那樣美麗動人，子淳用深情的眼神目不轉睛地望著可兒，可兒緊緊地閉上眼睛，
「我許好了，子淳！」
「可兒，我和你一起吹蠟燭！願望不可以說，但是我能感應到你許的願望，哈哈！」
可兒什麼也沒說，只是抿嘴一笑，兩個人一起做了吹蠟燭的動作，連頻率都一樣，蠟燭吹滅了，可兒打開了房間的大燈。
「可兒，由於工作的原因，我不能到現場為你慶祝生日，只能讓手機幫忙，如果手機有一種功能可以讓我從屏幕里鑽出來見到你就好了……」
「謝謝你，子淳，你很細心，連細節都做得很好，心意到了就好了！」
「二十幾年了，第一次陪你過生日，結果還不能陪在你身邊，可兒，太想你了……。」
說完，方子淳在電話那頭唱起了生日歌……
「祝我的可兒生日快樂，永遠二十歲！」
「謝謝子淳，我切蛋糕吧，切好餵你一塊。」
切蛋糕的時候，可兒才認真看清楚蛋糕的模樣，上面有兩隻小熊，一隻穿著西裝，一隻穿著漂亮的白色禮服，男小熊手裡拿了一本書，左邊一頁寫著『高二數學』，右邊一頁寫著『淳+可=愛∞』，他正把這本書遞給女小熊……
可兒的淚水浸濕了雙眼，眼淚一滴滴落在蛋糕上……
她切好蛋糕，遞給手機里的方子淳
「子淳，這是我長這麼大最喜歡的蛋糕，你還記得我喜歡小熊，謝謝你！」
「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很清楚，可兒，還記得嗎？你什麼時候告訴我你喜歡小熊的？」
「當然記得！」
那是一次放學路上，可兒走進一家飾品店尋找類似於黃家駒戴的十字架項鍊，偶然間，被方子淳看到，他也走進商店。
「在幹嘛呢？」
「好看嗎？」
可兒拿了一條十字架項鍊問子淳。
「你喜歡嗎？還可以吧！」
「我為曉瑤選的。」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喜歡可愛一點的，我最喜歡熊熊，和熊相關的東西我都喜歡！」
後來方子淳也注意到這一點，在學生時代，可兒的衣服上、書包的掛件上都時常出現熊熊的圖案。
「子淳……」
可兒已經被感動得說不出話……
「還有，那束花我也很喜歡，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知道我喜歡什麼花。」
「關於花的問題我是偷聽到的，哈哈。」
可兒疑惑地看著子淳。
「高中有一次你和羅曉瑤在前面走，我跟在後面，你們在聊男生給女生送花的問題，羅曉瑤說送紅玫瑰好土，你表示贊同，而且你說你也不喜歡紅玫瑰，粉色的和白色的還可以。不過最喜歡的還是鬱金香，你喜歡它含苞待放很羞澀的樣子，說是就喜歡與眾不同的花兒。」
可兒眼淚中含著笑容，那是感動，更是喜悅！此刻她有千言萬語，但一時堵在了喉嚨……
「可兒，乖，吃塊蛋糕給我看看，嘗嘗味道怎麼樣？」
可兒含著淚水一口一口地吃下了一塊蛋糕，笑著說：「很好吃，是甜蜜的味道！」
「以後我都餵你吃，可兒。」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
「子淳，不早了，你要不要休息了？我去洗個澡。」
「我們都去洗，洗完我還陪著你到12點，到了凌晨才證明你又年輕了一歲了……」
說著兩人先掛掉了視頻。
十一點半的時候，兩人都洗漱完畢，又接通了語音通話。
「可兒，不早了，你如果困了，可以慢慢睡著，我一直開著通話，等過了十二點我再掛電話，以後的每一個生日我都要陪著你。」
「子淳，我好像有點困了，我要聽你給我唱催眠曲……我要你哄我睡覺……」
「最喜歡我的可兒在我面前撒嬌了……」說完，方子淳唱起了那首黃家駒的《喜歡你》：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
望向孤單的晚燈是那傷感的記憶
再次泛起心裡無數的思念
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
唱完，可兒那頭已沒了說話聲，但是可以清晰聽見可兒的呼吸聲……
方子淳看到已到12點，他輕聲地說了一句：「我的可兒又年輕了一歲，你的子淳會永遠愛你，讓我再多陪你一會，你睡吧……」
方子淳就這樣聽著可兒的呼吸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微笑，他多想每天都這樣陪著蘭可兒入睡，陪著她最愛的人入睡……
就這樣默默陪了可兒半個小時，子淳才悄悄地掛斷了語音電話……
蘭可兒在睡夢中也露出了笑容，在她心裡，這是她快四十年來過的最快樂最驚喜的一個生日。在她心裡，有方子淳陪著就是最幸福的事，她也許正在做著美夢吧，希望她能夠夢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