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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杉蓋好筆帽,將筆放到一旁。

  「為了復生,你什麼都不怕?」邢博恩問。

  丘杉鄭重地點頭。

  邢博恩微笑了一下,對她說:「我會爭取機會參與實驗,我向你保證。」

  丘杉咧咧嘴角。

  邢博恩放平窗台上的另一個舊枕頭,在丘杉身邊坐下,說道:「如果中辭市的研究所已經發現和你一樣的人,並且著手研究的話,等你到了那裡可能會輕鬆點。」

  丘杉也希望如此。

  「我們得先從這裡出去。車也撞壞了,還要再找一輛。」邢博恩抿了下嘴,問,「你想到辦法了嗎?」

  丘杉抓起胸口掛著的藍色哨子,這才看到哨子上粘著一些黃乎乎的污漬。

  「用哨聲引開喪屍?倒是可以……不過外面的喪屍數量太過龐大,一隻哨子的聲音恐怕作用有限。」邢博恩起身朝街上看了看,坐下道,「這段路上有四輛車,如果能開,你只要把車周圍的喪屍引走……」

  丘杉立即搖頭。她們被喪屍逼得躲在這裡可不是因為沒車,車就在一樓撞著牆呢。

  「我知道,我們先等喪屍分散開。」說到這兒,邢博恩也感覺這話很天真。在沒有聲音干擾也沒有活物出現的情況下,喪屍的行動是無規律的。等著下面的成千具喪屍自然分散?那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引開喪屍是走出這裡的唯一辦法。

  邢博恩:「只用哨子不行。馬路對麵店里的東西、路上的東西,只要能發出聲音的,都可以利用。你先找一輛能開的車,朝我揮手,然後把我們過來時候開過的那段路上的喪屍引開,最後引走車周圍的喪屍。我在這裡看著你,你開始引走車周圍喪屍的時候我就跑下樓跟你匯合。往前的路不能走了,我們還是先別求路線正確,先倒回去往城市外圍開,安全了再慢慢找上高速的小路。」

  丘杉突然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字:匝道。

  邢博恩:「什麼?」

  丘杉在空白處畫了兩條平行線當高速公路,在其中一條線上開個小口,接出來兩條間距很小的曲線。

  邢博恩恍然大悟:「噢,匝道,我們要找匝道。」

  丘杉滿意點頭,放下筆起身去拿菜刀。

  邢博恩跟著站起來,幫她背上背包,說:「外面還在下雨,雨傘落在車后座了,你打著傘去吧。」

  丘杉拿好了菜刀,背好了背包,舉起左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對邢博恩比個「OK」,向外走去。

  「等一下。」

  邢博恩從地上撿起她們的白枕頭,塞回丘杉的背包里,枕頭依然是半截在裡面半截在外面,邢博恩用拉鎖固定住枕頭,說:「好了,去吧。」

  丘杉下到一樓取了雨傘,踩著滿地玻璃走出被撞碎的大門,舉起合攏的傘一下一下敲著外牆,大廳里的喪屍聞聲向外走。敲了有兩分鐘,丘杉走進門內,把幾具找不著方向的喪屍用雨傘趕出來。

  街上的喪屍同樣被聲音吸引過來,圍在門外徘徊。丘杉用傘尖頂開幾具喪屍,從它們之間穿過,撐開傘走到馬路對面的超市進去尋找能製造巨大聲響的東西。

  超市內走著幾具喪屍,丘杉見一具扎一具,在裡面逛了一圈沒什麼收穫,最後抱走了門口的兩個古董裝飾花瓶。花瓶體積不小,兩臂一抱就沒多餘的手打傘了,丘杉把傘柄勾在胳膊上,菜刀的刀柄咬在嘴裡,冒著細雨緩緩走到十字路口,將花瓶和雨傘都放在地上,菜刀繼續叼著。

  她抬頭朝著老年大學三樓的中間某扇窗戶看了一眼,隱約能看見邢博恩的黑色上衣。

  真不怕熱,丘杉心裡想著,長袖長褲還戴手套,她看著都擔心邢博恩會中暑,中暑也不要緊,她帶著解暑藥。

  丘杉將其中一個花瓶高高舉起,用力往前砸向地面,接著舉起第二個,毫無猶豫也砸出去。第二個花瓶砸得近了,碎瓷片炸開來,有一片擦著丘杉小腿飛過去,將她的皮膚割開一道口子。

  丘杉低頭看看,傷口挺深,但沒流血。

  她彎腰撿起雨傘撐開,從口中拿走菜刀握在手中,逆著湧來的喪屍群搖晃行進。她其實可以稍微走得像活人一些,但那樣並不會加快她的速度,所以沒有意義。

  喪屍的拖沓腳步聲和嘶啞號呼聲,都因為霏霏細雨綿綿墜落的柔和的背景樂而顯得不那麼死氣沉沉。丘杉一邊走,一邊練習著:「誒哦,憨。咦哦,呃安。西哦,呵安。嘁,嘁,嘁咦哦,嘿安……」

  四輛車丘杉一一檢查過去,選中一輛站在邊上,向三樓窗戶里的邢博恩揮手。

  確認邢博恩看到了她的示意,丘杉走進理髮店看看裡面有沒有能用的東西。這間理髮店不大,左右兩面牆各有三面鏡子,同時只能剪六顆頭,鏡子前是帶輪子的黑色椅子,看著就挺舒服的。

  丘杉推開一把椅子,站在鏡子前。

  傘放在了門口,她手裡只有一把髒了的菜刀。她的臉上、身上,到處是腦漿,有的發黑,有的發黃。丘杉看了幾秒,目光移向鏡子裡從她的頭肩後面露出的白枕頭。

  枕頭很乾淨,而且很白,比她現在的膚色更白。要說她的膚色不算是真正的白,邢博恩的才是,她的皮膚泛著青灰,沒邢博恩那麼自然。自然地白著的邢博恩穿一身黑衣服,對比特別鮮明,還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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