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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拾歡也沒打算對誰隱瞞她的身份,拉過她的手將自己以前一直戴的鐲子塞給她,叮囑道:「你既然已經打算扶持自己腹中的孩子上位,我便不會插手再阻止什麼。這鐲子曾跟著我日夜受香火薰染,也有幾分靈氣,留給你護著你腹中的孩子。」

  說完她頓了一下,目中瞭然:「有些情分,既然打算斷了,那東西也就不要留著了。東西丟了或許也是天意,上天也想讓你早點斷了念想。」

  萬貴妃被她握著的手一抖,不知是因為被她說中了心事還是說中了她心中所想。

  那支簪子是她和鳳天輕年少時由那位少年帝王親手做的,她一直把那隻木頭簪子當寶貝,丟了更是著急。雖口口聲聲說巴不得鳳天輕不得好死,但年少時的情誼卻不是說丟就丟得了的。她心底對此生唯一的一段愛戀,多少還是留下了些地位。

  難不成……真的是天意?

  百花宴馬上就要開始,拾歡不便多說,帶著明玉明香浩浩蕩蕩往正殿走。

  正殿上祈安和天佑之間正瀰漫著一陣看不見的硝煙。

  祈安、天佑那是祖宗上結下的仇,每年百花宴也只是面上和平。拾歡曾救過天佑一次,天佑的人對拾歡是恭恭敬敬,對國師這個名義上的女兒長什麼樣子也是期待,但偏偏祈安有大臣哪壺不開提哪壺,話兜兜轉轉就到了天佑國師身上。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國師,庇護一方風調雨順。天佑也不例外,但天佑雖有自己的國師,但這個國師長什麼樣子卻沒人知道,甚至連他們國內自己人都沒見過這個國師,幾次天佑大難都是拾歡去幫的忙。

  這次聽說天佑的國師也來了,一群來的早的大臣便圍在一起把話茬子打開了。

  祈安大臣:「原來你們也是有國師的,這麼多年每次都是我們國師去幫忙,我都以為你們沒有國師!」

  天佑大臣:「你們國師都沒了,是怎麼挺著腰板埋汰我們有國師的!」

  祈安大臣:「你們有跟沒有有什麼區別,每次都等著別人去救!」

  天佑大臣:「以後等著被救的就是你們了!擱這兒嘚瑟啥呢!要不是看在拾歡大人的面子上,你以為你們祈安現在還能安安穩穩站在這兒!」

  祈安大臣擼袖子:「你們天佑自稱有國師打腫臉充胖子胖了十幾年,這會兒過來對我們冷嘲熱諷,就算了沒了前任國師拾歡,我們現在的國師也是前任國師的同門師弟!照樣能站在你們天佑頭上!」

  拾歡來時就看見兩國大臣吵的不可開交,若不是雙方都顧忌身份,這會兒一堆文臣在一起恨不得擼起袖子扯頭髮了。

  拾歡踏進大殿那一刻,眾人不約而同一頓,齊齊向大門望去。

  三四歲的女童小小的個子粉雕玉琢,額間一顆紅玉鈴鐺,桃花眼清冷,混著寒意逆光而來,像極了十幾年前國師拾歡臨危受命之際踩著萬民期盼而來的樣子。

  「這……這是國師的女兒?」

  天佑中一個白髮老臣一看,頓時連掐架都忘了,一雙渾濁的眼裡莫名出現一絲濕意。

  「這孩子……長得和拾歡大人一模一樣啊!」

  大人當年救了天佑多少人,若是沒有當年大人游雲四方時的出手,現在也沒他!知道大人尚有一女存於世,他數次上諫希望能來,君主憐他年紀大不宜舟車勞頓,也是近日才鬆口。

  他激動渾身哆嗦,扶著學生走過去,走到拾歡掏出一個朱紅色的小盒子。

  眼前的光影被遮住,拾歡一抬頭便看到眼前的盒子。

  老人鶴髮童顏,精神矍鑠,一雙眼睛已經渾濁,眼神深處依舊睿智深邃。

  她沒動,瞥了眼淡淡抬頭道:「這是什麼?」

  「這是老臣給姑娘添的嫁妝。」

  老臣顫抖血管凸起的手將盒子打開,看清裡面的東西,眾人不由吸了口涼氣。

  「這……這是海月夜明珠?」

  「這麼珍貴的東西就隨隨便便送給了一個小丫頭?」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用這麼珍貴的寶貝給不認識的人添嫁妝……」

  「先不說珍不珍貴,這還能隨便給人姑娘添嫁妝?」

  「哎,各位大人有所不知。這是天佑的習俗,若是父母故去,就由長輩給未出嫁的女兒添嫁妝,一面給姑娘長面子,一面告訴世人這孩子是他護著的!這穆老丞相在萬眾矚目之下送嫁妝,這是認定歡歡姑娘是由他們天佑在背後撐著腰呢!」

  果不其然,老人家以後,幾乎天佑的每個使臣都帶了禮物,名曰添嫁妝。不僅天佑,三域與其他國家使臣也約好一般如法炮製,不一會兒拾歡桌子上就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盒。

  這時候就襯得祈安大臣寒酸了,拾歡國師庇佑祈安十幾年,他國紛紛給她的遺孤添嫁妝,而祈安本土的大臣竟絲毫未動。作為眾臣之首,這個下馬威立刻讓丞相陸南青黑了臉。

  尤其是天佑的穆老丞相顫顫巍巍補充道:「拾歡大人對我們所有人的恩情我們都銘記在心,只恨不能親手撫養大人的遺孤,但若歡歡姑娘願意跟我們走,天佑等人拼死報答大人恩情。」

  以整個天佑起誓的誓言太重,整個大殿瞬間安靜。

  穆老丞相話說的漂亮瞬間,一口一個「恩情」將祈安的白眼狼標籤打了個結實,也同時表示了天佑護住這遺孤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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