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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機會。
她突然起身,吻住了他的薄唇。如魚得水,肆意遊蕩,雖然只是數秒。
剎那間,如過電般,心旌搖盪。
他渾身一僵,箍住她的雙肩,迅速退開身。
「比起言語,我更喜歡用行動來表達,」沈尋瞅著他陰沉的臉色,笑意盈盈,「程隊,你逃得很快。」
「表達什麼?你愛心泛濫?」程立冷冷地看著她,表情越發難看。
「隨你怎麼想,」沈尋聳肩,聲音可憐兮兮的,「程隊,你弄疼我了。」
他鬆開對她的鉗制,眉心緊蹙:「好好躺著,別胡鬧。」
「程隊,你有沒有打算找一個女朋友?」她撩得興起。
「沒打算,」他一口回絕,漆黑的眸里沒有一絲溫度,「即使有,也不該是你。」
「不見得哦,」沈尋挑眉,「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打算追你。」
「你最好也有心理準備,」他緩緩出聲,「別哭著回去。」
言罷,他轉身離開,拒絕再和她交流。
沈尋瞅著他出門的背影,笑意更深了。
看這塊冰山奓毛,感覺好爽。
程立站在衛生院門口的路燈下,點了一支煙。
天邊最後一絲光線漸漸淡去,一切沉入紫藍色的夜幕里。
晚風拂面,就像方才那一吻,溫柔、挑逗。
那種柔嫩、清晰的觸感,仿佛還留在唇邊。
他狠狠地吐了口煙,心裡一陣鬱悶,活到34歲,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強吻了。
簡直奇恥大辱。
真是個麻煩,明明正事兒都忙不過來。
打開手機,微信上是江北發來的照片,一個男人躺在一片血泊里,是馮貴平,在磚廠廢棄的屋子裡,他身中五刀,最致命的一刀,直接封喉,其餘四刀,分別在四肢腕部。
這是一種懲罰的方式。兇手的手段狠辣利落。
從馮貴平的死亡時間和廠里留下的胎痕來看,兇手和那輛黑色速騰脫不了干係。從一路追隨到險些中炸彈埋伏,他也見識到對方行事的老練和兇殘。
眼下,增援的警力正在搜山。只是地勢險峻,樹林茂密,加上臨近邊境,很難說就一定能抓到人。
想到這裡,他面色沉了幾分,將菸頭用力摁滅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轉過身,卻看見沈尋也站在路燈下,靜靜地望著他。淺黃色的燈光下,小臉俏生生的,因為蒼白帶著點嬌弱氣。
他一時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看她葫蘆里又賣什麼藥。
她慢吞吞地朝他踱過來:「程隊,我OK了,不用再休息,咱們出發吧。」
「瞧你能耐的,要不要我給你發把槍,你跟我去抓人?」他睨著她,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語氣涼薄。
「我覺得你應該對我友好一點。」沈尋有點鬱悶地抗議。
「我都被你『猥褻』了,你讓我怎麼對你友好?」他輕嗤。
「猥褻這詞嚴重了,『甜蜜的偷襲』可能更準確。」沈尋微笑,仰頭看著他堅毅的下巴,那裡長出了些胡楂兒,顯得格外性感。
「不愧是文字工作者,上頭派你過來是負責講笑話的吧。」
沈尋語塞。
真是的,那麼好看的嘴巴,親起來也合適,偏偏說話這麼毒。
「一會兒子寧他們會來接你,」低沉的聲音在夜風裡揚起,「這裡醫療條件一般,你還是儘快回到景清市里好好處理下傷口,休養下。」
「那你呢,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沈尋連忙問。
他搖搖頭,眸光深沉:「我還有事。」
「我可以留……」
「不可以。」未等她講完,他利落回絕。
「腿長在我自己身上。」她有點不甘心。
他往前邁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徹底覆蓋住了她,帶著絕對的壓迫力。
「你最好聽話,」他俯首瞅著她,嘴角輕揚,「別逼我把你綁車上。」
沈尋聞言瞪向他,見他神色冷沉,心知他是認真的,於是眨了眨眼,不再吭聲。她退開兩步,有一下沒一下地踩地上自己的影子,裹著紗布的胳膊跟著晃蕩,一副可憐樣。
程立站在一旁瞧著,突然覺得有點礙眼:「你上去等。」
「不用。」她索性往地上一蹲,開始玩手機。
沈尋剛點開掛著紅點的微信,就感覺脖子後一緊,被拎了起來。
「你自己上去,還是我扛你上去?」低沉動聽的聲音,偏偏是用來威脅。
沈尋掙扎,想要躲開他的鉗制,卻一頭撞進他懷裡,堅硬的胸膛,撞得她鼻子一陣酸痛,可痛楚里又混了點清淡的香水味,像是松木混了皮革香,好聞得很,叫人想流連。
長臂一伸,程立像拎小雞一樣把她從自己胸口拉開。他真是服了她,不放棄任何揩油的機會。
一折騰,碰到了胳膊上的傷處,沈尋疼得一咧嘴,頓時消停下來。程立的手還搭在她後頸上,剛要收回來,卻又覺得掌心發熱,他順手摸了下她額頭,眉間微蹙:「你好像在發燒。」
結果不是好像,是真發燒了。值班醫生過來一量體溫,38.5℃,命令沈尋立刻躺下休息。
沈尋也不敢再添亂,乖乖躺回床上,然後瞅見程立拿起電話:「你什麼時候到?」
她估計他問的應該是張子寧,語氣裡帶著點隱忍,大概是煩了她,希望有人來換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