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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宣往前走了幾步,喃喃道:「你有沒有聽到鳥叫聲?就是那天那隻大鳥的叫聲?」

  「有嗎?」雲妹側耳細聽,良久後搖搖頭道:「沒有,你是不是聽錯了?還是你太盼著它回來,有些幻聽了?」

  那一聲鳥叫遠的很,若有似無,雲妹這麼一說,馮宣也覺得是自己聽錯了,不由得有些垂頭喪氣。

  便提著籃子悶頭往前走,雲妹也一聲不吭的跟著,一時間尷尬瀰漫。

  「嘎嘎嘎——」

  才走幾步,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連鴨子叫似的怪叫聲。

  馮宣的雙眼陡然放光:「我沒有聽錯!」

  雲妹茫然地看著他如此興奮,雖然不懂,但也跟著他高興的手舞足蹈:「大鳥!大鳥!」

  馮宣能夠輕而易舉地辨別聲音傳來的方向,便循著那個方向,連聲吹著口哨追了過去。

  雲妹看著他跑也跟著跑,她那小短腿,怎麼追得過馮宣恨不得飛起來的步伐,追得跌跌撞撞的,也落下了很長的距離。

  跌倒在地上的雲妹,看著馮宣頭也不回的跑遠,頭一回委屈得想哭。

  馮宣並不知道雲妹被他落在了後頭,他只知道疾風回來了,帶著人回來了,王爺得救了。

  翻過一個矮壯的山土坡,遠遠便瞧見了高低盤旋的疾風,身後還跟著騎馬的兩人。

  離得太遠,馮宣沒認出來是誰,但不妨礙他高興,一聲聲響亮地吹著哨子,疾風辨出了他的哨聲,徑直朝他飛過來。

  不過片刻,疾風「嘎嘎嘎」的叫著在他肩頭落下,而後還不停的大叫著,好似在抱怨它來回飛得好累。

  馮宣頭一回不覺得它叫聲煩人,反而欣慰又感謝的摸了摸它的鳥頭,站在山頂上眺望著。

  這回近了些,馮宣認出了虞雁南,一旁跟鹹魚似的姜眠秋他有些印象,只依稀記得他是給太后娘娘瞧病的。

  遠遠看見他們到了村口,馮宣帶著疾風轉身便往那趕。

  虞雁南勒馬停在村口,姜眠秋已經趴在馬背上人事不知,他亦有些氣息不穩,那傻鳥跟存心報復一般,帶著他們往山林子裡鑽,七彎八拐竟也走出來了,只是人累得半死,又要騎馬又要看那扁毛畜生飛到哪兒了,著實累人。

  有村民路過,略帶好奇探究的打量著他二人,卻也沒人上前來詢問一二。

  虞雁南仰頭看了看,那傻鳥也不知道飛去哪兒了,猶豫片刻便打算下去問問路。

  才跳下馬,便瞧見了前來迎接的馮宣,忙揮手示意。

  「虞將軍,」馮宣快步走過來:「辛苦你一路舟車勞頓。」

  虞雁南擺擺手,指著一邊沒動靜的姜眠秋說:「攝政王如何了?那個人,娘娘派來的,據說是個神醫。」

  馮宣閉口不言,只說讓他們先進去。

  虞雁南牽著自己的馬,把姜眠秋從馬背上拉下來,抗在肩膀上,跟土匪進村似的,大搖大擺的跟在馮宣身後:「你們如今住哪?」

  馮宣帶著兩人往裡正夫人的小屋走去,一邊走一邊簡言意賅的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隱晦的提醒虞雁南注意不要暴露身份,他對這村子仍舊懷有極大的戒心。

  第五十三章

  馮宣和虞雁南拖著姜眠秋走到小屋的門口, 猛然與里正夫人打了個照面。

  方才還像一條死魚的姜眠秋如同火燒屁股一般跳了起來,指著里正夫人滿臉震驚:「你怎麼在這裡!」

  馮宣兩人看得目瞪口呆,誰知里正夫人在初見的驚訝過後, 又歸於古井無波, 只瞥了一眼姜眠秋, 便輕聲與馮宣說:「原來你們與他認識,那這個年輕人有救了。」

  說罷便鑽進自己的屋子不再踏出半步。

  馮宣二人架著姜眠秋拷問他,卻問不出一個字, 加之秦宴傷勢要緊, 只能由著他矇混過關。

  至於秦宴身上的毒, 說難也不難,姜眠秋不過給他探了一回脈,便翻著白眼兒落筆寫藥方子了, 一邊嘀嘀咕咕的說著:「還立志做個神醫呢,自己家的毒都弄不明白。」

  說不難卻也能難倒一般的郎中大夫, 秦宴吃了那麼多姜眠秋研製的解毒丸, 到如今仍舊是昏迷不醒。

  一劑猛藥下去, 秦宴雖是尚未清醒,卻也好歹能看得出活人的氣色了。

  虞雁南和姜眠秋一來, 馮宣和秦宴再賴在里正家便不合適了, 好在這漁村村民具是古道熱腸之人, 收拾了一間兩進的土坯房, 給他幾人落腳。

  「姜太醫,王爺他怎麼還不能清醒?」馮宣守在秦宴的床邊一步也不肯離開,看著一碗碗湯藥如流水一樣餵進去,人卻連半點要醒來的跡象也無。

  姜眠秋縮在搖椅上,感受著北地為數不多的, 屬於春日的溫和太陽,打個哈欠懶洋洋的說:「你別瞧著簡單,在我來之前若不是有我的藥壓製毒性,按照這毒狠辣的程度,他早該去見閻王了。」

  「耽擱了這麼久,毒素早已經滲入七經八脈,想要徹底拔毒,可還要些時候,毒素清了他自然就醒了,你急什麼?」

  馮宣如何能不急?秦宴一日不醒,延北軍一日無主帥,正是軍心渙散之時,戰爭一觸即發,若無秦宴坐鎮,恐怕無力抵擋呼揭人的猛烈進攻。

  怕就怕在,呼揭人不但以秦宴陣亡的消息,擾亂延北軍軍心,甚至有可能動用埋藏在中原各地的棋子,大肆宣揚此事,恐會引起民心潰散,國家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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