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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黛不懂她說這些的意思,只順著她的話頭說:「那也不一定,我們家從前還拜灶神呢。」

  虞妗也只是笑了笑,有內侍提著梆子走出來,「鐺鐺鐺」的敲了幾聲,青黛抬頭看了一眼:「娘娘,卯時了。」

  「更衣,上朝。」

  岷江

  馮宣眼睜睜看著秦宴滾落岷江,落入方才震天巨響炸開的冰窟中,不見蹤影。

  只來得及給苦戰的延北軍打出撤退的信號,馮宣便毫不猶豫的追著秦宴,一同落入江水之中。

  陳昌銀一刀刺死阻攔在他跟前的呼揭士兵,再橫刀抹了身後偷襲者的脖子,一轉頭便看見秦宴和馮宣相繼消失,頓時眥目欲裂。

  「王爺!」這一聲是另一頭的李大山,手持雙錘將直直砸在敵人的胸前,噴涌的鮮血濺了他滿身。

  李大山揮舞著雙錘,將後繼撲上來的人連番撂倒,試圖往岷江邊靠近。

  卻不妨又是一箭射中他的手臂,手中的錘頭轟然落地。

  李大山捂著手臂往後退,抬頭看時,頭頂上,除了呼揭人高舉的彎刀,還有鋪天蓋地的箭雨,避無可避。

  「老李!」

  陳昌銀往箭雨的來處看,一眼便看見了對面山頭上,密密麻麻佇立的人馬,幾乎在一瞬間便明白過來,他們被呼揭人包圍了,這是個圈套!

  轉頭看了一眼再無動靜的岷江,陳昌銀咬牙砍倒一個朝他迎頭撞來的呼揭士兵,撿起地上歪倒的軍旗奮力揮舞。

  聲嘶力竭的喊道:「撤退,撤退!」

  一邊喊一邊衝到李大山跟前,借著護盾抵擋來襲的箭雨,一邊將李大山架起來,帶著所剩無幾的延北軍向外突圍。

  呼揭人的目標很明顯,是以陳昌銀等人撤退時,並無人窮追不捨,大部隊人馬反而將秦宴落江之處圍了個嚴嚴實實,也給了陳昌銀等人喘息的機會。

  陳昌銀帶著重傷的李大山並未直接退回延北軍的營地,反而拖著幾百個殘兵藏進了岷江邊茂密的山林之中。

  「陳將軍,咱們何時回營地去?」

  問話的是個校尉,頭上纏著髒兮兮的紗布,隱約還滲著血,另一隻手也拖著,看起來傷的不輕。

  陳昌銀被頭頂滴落的水滴砸中,卻似是無所覺,偌大的山洞中稀稀拉拉的燃著四五個篝火團,火團邊躺著的都是些傷勢不輕的傷兵。

  傷得並不嚴重的幾個已經被陳昌銀派了出去,一是找些吃的,二來也是打聽呼揭人的消息。

  李大山從另一頭挪過來,撐著頭問陳昌銀:「是啊,咱們什麼時候回營地去?王爺如今下落不明,還得快些請人增援,萬一呼揭人率先尋到王爺,那後果不堪設想啊,老陳,你等啥呢?」

  陳昌銀依舊不言不語,環視了周圍一趟,冷凝的眼神最終落在李大山身上。

  李大山到底是皮糙肉厚,身中數刀不說,左臂直接被流矢射了個對穿,卻只發了會兒高燒,短短三五天的功夫,便已經活蹦亂跳了。

  若不是陳昌銀壓著,早跳起來要去把外頭那群呼揭人錘成肉泥了。

  李大山被他這古怪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忍不住問他:「幹嘛這般看我?」

  陳昌銀搖了搖頭,看著外頭答非所問:「老李,你可還記得是誰說此仗可以一戰的?」

  李大山大大咧咧的往旁邊一靠,撈著棍子捅了捅篝火,混不在意的說:「不就是老鄧那傢伙嗎。」

  陳昌銀伸手掏出一隻藏在衣襟中輿圖,緩緩打開。

  岷江附近地廣,可以說是大燕與呼揭的邊界線,延北軍包括秦宴都對岷江附近的地形不甚熟悉,便是靠著這一份輿圖,攝政王才會稍作猶豫之後,率軍深入至此。

  這份輿圖,是李大山口中老鄧,鄧其昌親手繪製,也是他極力主張深追至此,偏偏也是他,留在了延北軍中。

  陳昌銀怎麼也沒想到,這份輿圖會是假的,岷江邊竟然有一處可進不可出的山谷,他們被活生生圍在裡頭進退不得,他更沒想到,呼揭手中竟有那等殺傷性強的武器。

  那是……什麼?

  便是想破了腦袋,陳昌銀也沒有半點頭緒,李大山頭腦簡單,不是個能商討的人,便是剩下的這些殘兵,他也不敢相信。

  連與他們征戰數年的鄧其昌都能背叛延北軍,更不要說底下這些小嘍囉了。

  一時間,陳昌銀誰都不敢相信,他甚至還懷疑過李大山,他也不知自己如今到底該如何是好。

  不知攝政王的安危,也不知延北軍中是否安好,鄧其昌是不是把延北軍賣了個底兒掉,他就剩這幾個殘兵,便是出去與呼揭人拼死一戰,也不過是白白送死。

  他該如何是好啊。

  正當陳昌銀抓耳撓腮之際,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幾個士兵回來了。

  一個個氣喘如牛,狼狽不堪。

  陳昌銀皺著眉問:「怎麼樣了?」

  其中一個喘勻了氣,斷斷續續的說道:「還沒有消停的意思,圍在江邊不肯走呢,怕是勢必要將王爺和馮參將搜出來才肯罷休。」

  陳昌銀等人在這處山洞已經藏匿了一段時日,這些天外頭時不時響起震天的響聲,搞得幾個重傷的殘兵人心惶惶。

  另一個又說:「他們不肯走,怕是還沒有找到王爺和馮參將,那個呼揭小王子氣得不行,就差沒把岷江翻個底朝天了,那響聲便是他們折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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