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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根刺畢竟是她人生的一部分啊, 就像她前進道路中的一塊污點, 每每想起來心裡就像堵著一塊巨石,壓抑著。

  直到這一刻, 她將這個秘密分享給自己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就好像心口的巨石突然有人替她分擔了重量, 整個人都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

  關銘見她情緒波動, 乾脆躺了上去,把施念結結實實抱在懷裡,低聲輕語道:「剛才真的是不知道你沒經歷過這種事,不會…給你留下什麼陰影吧?」

  施念淚是止住了,睫毛沾著水汽,聲音咕噥著說:「在紐約的圈子裡,有時候在一起聊天,她們的尺度會很大,我以為這種事會很享受的…」

  關銘笑了起來, 笑完後又有點懊惱地低頭吻了吻她的額,對她說:「下次一定溫柔,讓你好好體會。」

  他對她說過很多「下次」,唯獨現在這個「下次」讓施念心跳加速,不敢拿眼睛去瞧他,想到剛才過程中關銘醉人的眼神,她幾乎溺死在他的眸中,她以為自己已經見過他最迷人的樣子了,直到現在才知道,他情之所至時的模樣是最蝕骨銷魂的。

  她甚至有了種荒誕的想法,如果那個方培念真的和關銘相處過,大概是怎麼也不會把他告上法庭的,他這樣的男人,溫柔體貼,細緻入微,樣貌沒得挑,有學識有內涵卻並不古板,甚至比很多男人都懂情趣,如果他想讓一個女人跟他,根本就不需要強迫,多得是讓人心甘情願的法子。

  她突然想起什麼,對他說:「床單髒了…我去收拾一下…」

  關銘抱著她不給她動:「不用你收拾。」

  順帶把被子一拉將她露在外面的肩膀也蓋上了,聲音中帶著難掩的寵溺:「以後跟著笙哥,只管享福,髒活累活都不准幹了。」

  施念忽然感覺心口灌滿了蜜,似要溢出來般,沒有人這麼寵過她,就是以前父母在時,也不會這麼慣著她的。

  施念垂下睫毛聲音很輕地說:「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關銘掌心的溫度不斷朝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你當時查到我就是以前跟你在巷子裡打架的女孩時,你什麼心情?」

  她其實一直很想問問他,問問當年她離開加州回國後,他是不是把她給忘了。

  可等了半天,他都沒出聲,手倒是沒停下,施念畢竟剛經人事,身子很敏.感,招架不住他,輕嚶了一聲:「笙哥…」

  抬頭去看他的時候,他眼裡含著笑意,眸中的光慵懶卻燙人,似故意吊著她,慢吞吞地說道:「心情啊?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麼樣的心情?」

  施念低下頭說:「不知道,你當初八成是把我當小孩了。」

  「要是當初就知道我日後會對個小孩動情,那回國第一件事就是把這裡翻過來先找到你再說。」

  頓了下,又接道:「說實話有些意外,沒想過再次見到你,小丫頭片子居然都嫁人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吧,知道你的身份後,會去留意你,遠崢走的時候,想找個機會去看看你,後來想想不太合適,就作罷了。」

  「所以在慈善宴上我拿著畫去包間找你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誰了是嗎?」

  「你說呢?」

  關銘眼裡有笑意,和那晚她初次在包間見他時一樣。

  施念感覺心裡很亂,以前不覺得,現在和關銘的關係更近了一步,總覺得當初被他看見自己穿著婚紗嫁給別人有些羞愧。

  關銘卻把她的下巴抬了起來,氣息很近地對她說:「本來對你之前的事就沒有任何想法,我對你動心思的時候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過去,更何況現在才弄清楚烏龍一場,只能是慶幸幾年前把這場錯誤糾正了過來,你看,你本來就該是我的人,跟笙哥說說看,是不是當初想嫁的人是我?」

  被關銘一語道破,施念更加窘迫,只是下巴被他捉住,眼神也躲不了,臉上燥得慌。

  小聲說了句:「以前在舊金山遇見你時,我聽別人喊過你關哥,我…其實和關遠崢核實過那件事,他沒否認,我就以為…以為是不是過去時間太長了,他記不清楚了…」

  關銘又冷「呵」了一聲,狠狠咬了下她的唇:「我記性好得很,連你腰窩左上方有顆痣都能記得,遠崢的事我會查查看。」

  聽到關銘這樣說,施念會有種感覺,本來孤零零地飄著,突然就有個人為她做主了,以前在東城也想方設法打聽過關遠崢的死因,總覺得這背後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

  但上上下下瞞得滴水不漏,她無論正面問,側面套話,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可關銘說會插手這件事,卡在她心頭多年的大石仿佛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可想到他現在的處境也不大好,不禁抬頭問了句:「我聽說現在西城那邊是你大哥掌家了,是嗎?」

  關銘寡淡地點了下頭。

  「那官司的事有可能是你大哥弄的嗎?」

  關銘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大哥這個人吧,雖然有時候急功近利,但還不至於出手把親弟弟逼上絕路,況且我父親還健在,他沒那個膽子。」

  關銘自然是了解他大哥的,他能這樣說,施念便放下心來。

  她擰著眉毛問:「你知道是什麼人操控的嗎?」

  關銘的拇指摩挲著她光潔的肩膀,盯著她瞧了一會,眼神里的光頗有意味地說:「之前只是猜測,不過現在…我倒是有七、八成把握了,還要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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