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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念自從嫁進關家向來柔順低調,當如此赤.裸的羞辱甩在她臉上時,她頭一次當著關家那些人的面回絕了關遠峻,不卑不亢地丟下句「城西不鬥少年雞」。

  那句話讓關遠峻大怒,但他的怒氣還沒有發泄在施念身上,就被後來趕到的關家長輩壓了下去,那次以後聽說關遠峻被關家長輩輪番約談了,後來雖然不至於跟施念賠禮道歉,但也沒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施念也是私下聽丁玲說,原先關遠崢在世時,家裡什麼事情都以他為中心,自然是有些資源傾斜的,關遠峻一直心存芥蒂,所以那天突然為難施念也不是平白無故,多少有些落進下石。

  因此施念對關遠崢的這個二弟印象並不好,此時他雖然只是一句輕飄飄的話,但明眼人都能聽出話中對丁玲的責備,和對施念的不歡迎。

  儘管施念的身份是長房的人,但長房會讓她進門的目的東城人心裡都有杆稱,她背後沒權沒勢,其他幾個叔叔家的孩子都沒把她放在眼裡,這裡都是關家自己人聚在這,施念在他們眼中始終像個外人,顯然帶施念過來讓關遠峻那幫東城人感覺不太舒服。

  丁玲當然明白關遠峻話中的意思,只不過她到底是大房的人,雖然對施念不見得忠心,但也是向著她的,奈何自己只是個下人,無法出言頂撞二少爺。

  倒是另一邊,關銘臉上的笑意漸漸散了,挑起眼皮看了過去,西城的人見小叔不說話了,也逐漸停止了哄鬧,紛紛回頭張望。

  關銘黑沉的目光瞥向關滄海,關滄海立馬會意,回過頭就說道:「我們這不才和東城談成一項合作嘛,請小關太過來做客,一家人怎麼還說起兩家話來了?」

  說完關滄海直接將一個十幾歲的半大男孩拎了起來,空出一個位置對施念說:「小關太,請。」

  施念剛才還在想坐哪合適,現下倒是不用想了,就是東城那邊空位多,她也實在不想過去了。

  倒是彼時,西城人個個都睜著眼睛好奇地打量她,原本喧鬧的氣氛因為她走來的緣故,突然安靜下來,讓施念覺得十分不自然,她過去後,有些尷尬地扯起個笑,讓她沒想到的是,下一秒,周圍幾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都湊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我看過你照片,你真人比網上好看,我叫關瑾瀾。」

  「我是關瑾玥,呀!你袖子怎麼潮了?」

  施念都沒注意,剛才玩雪把袖子弄濕了。

  旁邊又有人給她遞紙巾,又有人問她喝點什麼?

  施念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懵了,她下意識抬頭去看關銘,關銘坐在最裡面,沒穿大衣,就著了件黑色高領衫,眼裡有笑,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她,目光直截了當。

  施念心頭忽然一熱,周圍這些都是關銘的家人,和他連著血骨的親人,他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可他的家人都在對她噓寒問暖,這種感覺讓施念自從踏進這裡就懸著的心臟一點點找到了落腳點。

  她順著他們的話坐在最邊上,看見他們在玩炸.金花,一圈人圍著一個小桌子,上面有紙牌和籌碼。

  關瑾玥見她眼神落向小桌,回頭問她:「你玩嗎?我讓你。」

  施念搖搖頭:「沒事,我看看。」

  丁玲見這個小姑娘可能才十幾歲,也坐在牌桌邊上,旁邊還有三十左右的男人,這要是放在東城早被長輩們訓了,她有些詫異地問:「你也能上牌桌啊?」

  關瑾玥笑彎了眼:「你們東城是不是規矩特多啊?在我小叔這裡可沒那麼多規矩,我十歲過來玩小叔就教我們看牌了,我是小叔親授的牌技,可不比他們差。」

  她口中的小叔自然是坐在最裡面一派悠然的關銘,丁玲有些詫異地瞧了眼那位西城少東家,都說他是西城這一代人中的翹楚,至今沒有成為西城的接班人,無非就是因為行事乖張,不喜歡按套路出牌,讓老一輩的關家人頭疼。

  如今看來,小輩們倒是都和他親厚,喜歡圍著他轉。

  關瑾玥本來都轉身準備上桌了,此時又一驚一乍地叫了聲:「呀!你褲子怎麼也潮了啊?」

  這一叫,周圍一圈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施念的褲腳上,猛然被這麼多人圍觀她當即就憋紅了臉,關滄海插道:「嗨,別提了,滄敬那小子本來和小關太一起堆雪人,看見我興奮得一鬆手,把雪全砸在小關太身上了。」

  旁邊幾人哄鬧著要抓關滄敬過來教訓教訓他,施念以為他們真要找那小孩麻煩,趕忙說:「沒事沒事,一點雪而已。」

  關銘目光微微斜了下,拍了拍身邊的大侄子,大侄子反應很快,立馬站起來對施念說:「那你趕緊過來坐這,這對著暖氣。」

  施念抬起視線,看見那個空出來的位置就在關銘身邊,她愣在當場,不知道是該去還是不該去,東城人全都坐在對面,丁玲也在她身邊,她這樣堂而皇之地坐在關銘身邊,總感覺心裡發虛,可轉念一想她發虛什麼呢?她和關銘之間清清白白,她為什麼要發虛?

  旁邊幾個在打牌的人全都站了起來給她讓道,施念不好讓他們久等,只能站起身走了過去,關銘在和另一邊的小輩說話,看似根本沒有在意她,可她坐下去的剎那,軟皮沙發一陷,她的腿都感覺蹭到了關銘的褲子,她又刻意往邊上挪了挪。

  按理說她一個東城孫媳輩的,在關銘面前屬於小輩,坐過來於情於理也應該先和關銘打聲招呼的,偏偏她從坐下來起目光就盯著牌桌,一眼都沒有瞧他,就跟不認識的一樣,關銘也不計較,對他大侄子招了下手,不知道對他交待了句什麼,大侄子很快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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