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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光道:「我知道,我……很快就回仙界了,不會在人間逗留。」

  兩神君揚手,相互聊著:「倒也不必時刻回仙界守著,但陵光沒了一根靈脈,萬一遇到靈力極強的妖魔敵不過怎麼辦?」

  「這樣的妖魔應不多,目前看來,也就他身邊那個吧……」

  玄庸從枝椏上站了起來,向他們招招手,大聲喊:「我同他一起護你們仙界,可以了麼?」

  兩神君得逞,相視而笑:「不錯,這很划算。」

  陵光連忙道:「誰說可以了,他……他與仙界有什麼關係,誰用得著他……」

  那二位神君但笑不語,踏雲飄遠,留陵光在樹梢上憤恨不平。

  一眾仙人便也徐徐離去。

  有小仙官回頭望著玄庸,以及地上落的銅錢,拉身邊人問:「原來他是搖錢樹啊?」

  身邊仙君毫無疑問回了個白眼:「他本相是梧桐。」

  「啊?」

  「啊什麼啊,這都不知道嗎,那我再考考你好了,四象神君的本相皆是什麼?」

  小仙官撓撓頭:「白虎玄武,孟章神君是青龍,陵光神君是什麼來著……」

  旁邊人照著他的頭敲了一下:「是朱雀,亦為鳳凰之一種。」

  ☆、回家

  眾仙離去,那陰雲散盡,陽光重新透進林葉之中,玄庸坐回枝上,拉了拉陵光的衣擺。

  陵光甩袖飛落在另一樹上,怒目看他:「你還要再叫人看到麼?」

  玄庸蹙眉搖頭:「方才監兵神君問你可有什麼不適?」

  陵光一怔,垂了下眸,如實道:「我頭痛。」

  玄庸連忙起身,朝他越過來,靠近他身邊道:「我竟沒看出來,你現在怎麼樣?」

  「我不想讓你看出來,你自然看不出。」 陵光轉過身,「現在已經好了。」

  他不看玄庸,玄庸偏要繞到他面前:「你在人間那一世也時常頭痛,會不會跟靈脈有關,我把靈脈還給你?」

  「你當是錢財嗎,說借就借說還就還,還不得了,你不必再想。」陵光憤道,又自嘲一笑,「我只不過時而會有些頭痛罷了,當初抽出你的靈脈,卻叫你受盡凌辱數百年,我這報應來得還不夠,你要想報仇只管來,我奉陪。」

  玄庸無奈:「我都已答應不報仇,你怎麼就不信呢?」話語微頓,他深深一嘆,又柔聲道,「我大概明白你為何要抽走我的靈脈了。」

  「你明白?」

  「但凡靈力有可能威脅六界的妖異,在初幻人形時便會被斬殺,你將我的靈脈抽走,是助我躲過此劫,你是在救我。」他面向陵光,「只是你不該心軟,又把你自己的靈脈補給我,我受屈辱沒關係,能夠活下來已很好了。」

  他怔怔看著陵光,那眼中毫無戲謔,只有虔誠的深情。

  陵光只得嘆氣:「既然叫你活下來,就還想要你活得好。」

  玄庸微笑:「你真貪心。」

  「可惜,你到底還是沒能好過。」

  即便不再受欺凌,仍孤獨長眠於深山千年。

  玄庸搖搖頭:「不,幸而你此刻在我眼前,往昔所經所歷全都不枉。」

  陵光再轉身:「你慣會油嘴滑舌。」

  他在身後道:「其實我還有些不明白的。」

  「什麼?」

  「我初化人形,想來與你並不相識,你為何會救我?」

  陵光淡淡道:「因為我心善。」

  「我可是聽說陵光神君脾氣火爆。」

  「這兩者並不衝突。」

  玄庸笑起來:「沒錯。」

  樹梢上有風捲起葉子,他靜靜看著陵光的背影,聞著風中的花香,聽著耳畔的鳥鳴,他緩緩抬手,牽起那人發上一片葉。

  那人卻惶然回身,展臂在面前一擋:「你再動我的法器,我就……」話未說完,瞥見那手中的葉,他面上一紅,憤憤甩袖。

  玄庸卻笑道:「你不說我倒差點忘記了,你現在恢復自由,豈不是隨時可以走掉了?」他佯做伸手。

  陵光後退幾步:「我不走,你不要再綁我了。」

  他的笑意更濃:「此話當真?」

  陵光充滿戒備看他:「本君從不騙人。」

  聽這話,玄庸不得不驚異了。

  裝作小乞丐來誆他,裝作小仙君來誆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偏偏不告訴他,早就有過肌膚之親,偏叫他忘記,這些都不算騙人是嗎?

  簡直把他騙得團團轉好嗎?

  可是……

  「心甘情願被騙,怎麼辦呢?」玄庸無奈嘆氣,道,「好,我信你,我不綁你了,但也真的不要走了,莫再像上回那般……」

  他心口的傷還未痊癒,那叫人煎熬難捱的人間數十年,他實在不願再承受了。

  陵光放下手,他沒走,只是滿臉的不悅:「我早晚是得走的,而且……你如今又不是上不得仙界。」

  玄庸收起一閃而過的悲傷,覆上嬉皮笑臉的神色湊過來:「我去一趟仙界就打一次架,想必你們仙界憎我者亦多,可我如今委實不想再得罪他們了。」

  「你還會怕?」

  「以前是不怕,但現在……」他瞪大眼睛道,「好歹都算是你娘家人,得罪光了對我沒好處啊。」

  「你……」陵光陡然紅了臉,「你再亂說,我立刻就走。」

  「好好好,我不亂說了,你已答應我了,不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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