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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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姑娘,此地不宜久留,要不我們還是先送你回寺廟吧!你的丫環好像還在寺里到處找你,這會寺里的人應該也驚動了。」

  這武將家的女兒實在是有些出乎蘇雲染意料了,哭哭啼啼還不算,怎麼還有點粘人呢?

  曹妤仙點點頭,蘇雲染遞過一塊手帕:「把臉擦擦吧!你衣服破了,我這粗布你也別嫌棄,總比你現在這樣好。」蘇雲染脫下自己的外衫給她披上,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她這一身破衣服可是會讓人傳閒話的。

  曹妤仙點點頭又搖搖頭,依舊拽著蘇雲染的衣袖:「多謝姐……我也不知道你多大年紀,只是聽著你已經成婚,所以剛才冒昧喚你姐姐。」說到這裡曹妤仙介紹了一下自己,蘇雲染不好說太多,只說自己姓蘇。

  「蘇……蘇妹妹,沒想到你年紀竟然比我還小一歲。你功夫可真好,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樣一個出身武將家的小姐竟然弱不禁風,是不是有點匪夷所思?」曹妤仙有些自嘲起來。

  蘇雲染拍拍她手背:「也沒誰規定武將的女兒就必須拿得動刀上得了戰場不是?好了,別想太多了。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應該不至於得罪什麼人。或許,他們是你父親的政敵。」

  曹妤仙定定地看著蘇雲染,她雖然是一身荊釵布裙,言行舉止卻有著大家閨秀的氣質也有江湖兒女的灑脫。一時間她竟有些看不懂面前這個年紀比她小,心性卻比她成熟的女子。

  蘇雲染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了輕咳一聲,曹妤仙驚覺自己失態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家的女兒除了我之外,都是英姿颯爽的姑娘。我一直都很羨慕她們,可惜我從小身子骨就不好,大夫說我先天不足不可學武甚至都不能累著。我早早就被定了親,爹娘只想著讓我平平穩穩過一生。」

  蘇雲染覺得她父母這樣的想法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身體不好那就將養著,也沒必要規定女兒必須能舞刀弄劍。

  「你大可不必羨慕他人,每個人在這世上都是獨一無二的。有句話叫……老天關上你一扇門,必定為你打開一扇窗。我看你雖然柔柔弱弱的,但你卻是個知書達理、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

  蘇雲染誇人可是帶著真誠的,曹妤仙用力地點點頭。看著蘇雲染有種說不上來的親切:「蘇妹妹,你是哪裡人?你也經常來天明寺上香嗎?可是我以前經常來卻從來沒有見過你。」

  蘇雲染汗顏,這位大小姐還真是有些……她難道不知道什麼是貴族和平民之間的距離嗎?天明寺雖然是對大眾開放,但貧苦人家干不完的活哪來那麼多時間沒事就跑來上香。而且就算來了,她們之間也只是兩條平行線不可能有交集。

  「我並不是本地人,只是我相公到這邊給人蓋房子,所以我也跟著一起過來。我們不過是普通人,實在是擔不起你一聲妹妹,你還是叫我小染吧!」

  這妹妹長妹妹短的,聽得蘇雲染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原來你叫小染,真好聽。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這樣說是折煞我了。我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們才好,要不,你們跟我一起回將軍府吧!我聽我爹說,家中近來新建了一座閣樓正缺人手,要不你們到我們府中幫忙吧!」

  這姑娘還真當真了,蘇雲染忙拒絕。可惜這姑娘也是實心,怎麼說都想報答他們,可惜蘇雲染都一一拒絕了。

  「你真的不用太放在心上,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蘇雲染話音剛落,梁鶴禎停住了馬車:「娘子,我們到了。」

  「你快進去吧!別再亂跑了。回程的時候,最好讓寺中的人幫忙護送。你爹是大將軍,相信這點面子他們還是會給的。」蘇雲染笑了笑,推著依依不捨的曹妤仙進了寺廟。

  曹妤仙剛進寺廟就見自己的丫環著急地朝她跑了過來,臉上還掛著眼淚:「小姐!小姐你剛才去哪了,我到處找不到你,我都急死了!」

  曹妤仙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記問蘇雲染現在住在哪裡了。提著裙擺追出去,可惜蘇雲染的馬車已經走遠了。

  「曹妹妹,你方才究竟跑去哪裡了?我們在寺中遍尋不到你,都已經派人去通知將軍府了!」晏齊雖然也著急,但語氣中還是有幾分責備之意。

  曹妤仙解釋了一番晏齊這才放柔的語氣:「你是說……之前在茶室被徐瑩誣陷的那位姑娘救了你?」

  晏齊又想起了蘇雲染反駁他時說話的樣子,不由嗤笑一聲:「那姑娘倒是有點意思。」

  那廂,蘇雲染和梁鶴禎返回去的路上,蘇雲染問:「相公,你說這個曹姑娘會不會讓將軍府的人打聽我們?」

  梁鶴禎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誰讓那曹姑娘剛才跟快牛皮糖似的那麼粘著他娘子。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們的行蹤就算是將軍府也絕對查不到。

  眼下混進天明寺這條路是行不通了,那可怎麼辦呢?

  回到園子,梁鶴禎將住持的意思說了一下。

  桓王無奈地搖搖頭,看來他這薄面也不管用了。梁鶴禎很理解住持的顧慮,畢竟他的決定關乎到整個天明寺的安危。

  他答應嚴守秘密已經是很難得了,不在這個時候錦上添花至少也別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眾人沉默了下來,蘭溪開口道:「公子,今日我進了城一探究竟,城門的守衛非常嚴格。而且我發現城門的守衛人數比以前多了兩倍,看來宸王已經在部署了。還有,我聯繫了城中的暗樁,他們發現宸王在城中布下了很多暗哨。」

  也就是說城門的盤查用易容怕是矇混不過去,與宸王的人對上的時候梁鶴禎雖然蒙著臉,但之後他們在城中一路追查,估計他的假身份已經被識破,巽橫城中暗樁有人被抓,他的身份和長相估計在宸王那已經瞞不住了。

  蘇雲染想了好一會:「相公,要不我混進皇宮去?我有辦法讓皇帝提前出宮,但是……」

  蘇雲染沉默了一會,眉頭都皺成了一片。梁鶴禎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想法了:「娘子是想給天明寺的和尚做手腳,這樣就算是皇帝也不好追究他們的責任?」

  蘇雲染開心一笑,眉眼彎彎。要不怎麼說還是自己的枕邊人最懂自己呢?她的想法正是如此,住持有顧慮就是怕皇帝秋後算帳連累全寺廟的弟子。可如果寺廟裡的人全然不知情,那皇帝是不是也不好再責罰他們了?畢竟他們也是受害者嘛!

  想來想去,這個主意倒是可行性比較高。

  梁鶴禎本來是想避開天明寺另選他處接近皇帝,可蘇雲染說得沒錯,除了天明寺宸王根本不可能給他們機會接近皇帝。

  天明寺,是唯一的可能。

  正說著,一個手下跑了進來:「公子,易風先生到了。」

  柏青終於到了,這一路柏青倒一行人倒是顯得有些狼狽,除了懷鉞之外。

  懷鉞輕功好,打架的時候能躲閃也是一種本事。

  齊王也安然無恙地帶了回來,見到桓王他笑道:「現在整個大啟國都是我與桓王勾結,可是我今天才正兒八經將桓王殿下的長相看清楚。」

  齊王這心態倒是出奇的好,桓王拱了拱手:「齊王,久仰!」

  齊王擺擺手,都落到這個田地了還有什麼可客套的。他又轉頭望向梁鶴禎,方才臉上的玩笑表情都收了起來。

  「又見面了,成敗在此一舉,閣下可有絕對的把握?」

  梁鶴禎勾了勾嘴角,眼眸低垂:「老話說得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沒有人敢對自己的謀劃打包票。既然是謀劃那就存在風險,既然存在風險,那就存在失敗的可能。」

  齊王眼睛眯了一下,有種肅殺之意立馬透了出來:「失敗的可能?閣下要明白我和桓王都經不起失敗。」

  梁鶴禎輕笑一聲,一臉無在乎的樣子:「所以說,老話又說得好,不成功則成仁。」

  齊王真是被他氣得想翻白眼了,他都已經這麼擔心害怕了,偏偏這位好像壓根就沒有把他們的生死看在眼裡,好氣哦!

  桓王在旁卻被逗樂了,齊王不解地看著他:「桓王,咱們的性命可都寄托在他身上了,你現在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桓王聳聳肩:「既然已經是這樣的局面了,看開一點。聽說齊王的棋藝不錯,不如來兩局如何?」

  齊王的心態可沒有桓王這麼好,他們這一路走來也沒有他們那麼順利。

  閶慶國那邊的暗探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本來一直貓在村子裡倒是沒有被發現。只是這一路行進,反而暴露了行蹤。

  閶慶哪位也是煞費苦心,派了好些人一直在追殺。他們這一路可是不敢歇息,每天每夜地趕路。看看他這幾天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哪裡還有一點點一國王爺的威儀。

  現在就別扯威儀了,性命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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