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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後來桑瑾的求救信才將蘇州的瘟疫爆出來,荀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

  等醒來,她都想也帶著人過去了,女兒去哪不好,偏要去蘇州那邊。

  幸好女兒每隔幾天就會讓人傳信回來,安撫兩老,這才沒事。

  如今聽說蘇州瘟疫解決,她也該回來了。

  果不其然,又一次接到牧青璃傳來的消息,看完信,荀氏便激動道:「青璃要回來了!」

  牧重也同樣大大的鬆了口氣,皺眉道:「這孩子,真的是膽大包天,居然敢私自離開長安,等她回來,定要好好訓斥一番!」

  荀氏卻不然,她忽然就冷靜下來,略帶委屈道:「你訓斥什麼?你閨女都嫁人了,成了別人家的人。」

  牧重一哽,硬氣道:「那也是我閨女!」

  荀氏哼道:「回家都得夫家同意的閨女!」

  「我是她爹,要她回來她還敢真不回來?!」

  「爹算什麼?!你看這次不久一聲不吭的跑了,等她傳信我們才知道?」

  牧重:「……」

  他被槓得無言以對半響,忽然問:「夫人,你、你這是怎麼了?」

  荀氏鬱悶的癟嘴,不肯說,只是哀嘆一聲。

  牧重被嘆得心慌慌,抓心撓肺的想知道,求了半響,荀氏這才言語含糊的說:「我懷疑青璃是為了和離,那個沉香凝太欺負人了,她肯定是受不了,又不想回鄭國公,這才從宮裡出來,立馬跑了的。」

  牧重顫聲:「不、不是吧……這麼誇張?」

  荀氏瞪了他一眼,教育道:「你以為後宅爭鬥,這麼容易?那才叫殺人不見血呢,就比如我要是趁著兒媳婦懷孕,給我兒子賜兩個聰明伶俐又漂亮的丫鬟,兒媳婦肯定會天天晚上躲被窩裡哭,還得笑著接受,感謝我!」

  牧家家風清正,沒有這個煩惱,牧重是個男人,也沒人刻意跟他說,再加上這個時代對男子潛移默化的教育,他一點沒覺得不對,反而皺眉道:「兒媳婦做什麼要哭?這不是幫她嗎?」

  懷孕期間不能伺候男人,婆婆給兩個丫鬟,正常的事,大家族裡都有的。

  荀氏年紀不小,對這個看得看,但此時看是氣不打一處來,揪著丈夫的耳朵恨聲道:「什麼叫正常?你想一下,假如你受傷了,我爹給我找兩個男人,你還能說這話嗎?」

  牧重頓時臉色大變:「夫人,我知道了,你別假如了!假如得我心慌。」

  荀氏不想再說了,翻了翻白眼,直接問:「你說咱們能想辦法讓這兩孩子和離嗎?子林是個好孩子,但畢竟他不是親生的,如今鄭國公娶媳婦,若是生了親生孩子,之前就對那沉香凝縱容得不行,那不會更加變本加厲?」

  「不、不會吧?」牧重再次結巴起來,懷疑道:「鄭國公是出了名的風光月霽,為人也是一等一的好呀。」

  荀氏:「……」

  她想反駁,卻又反駁不了,畢竟明面上好像鄭國公確實沒做什麼,都是沉香凝那個女人幹的。

  可作為一個母親,她直覺鄭國公在後面有幫助沉香凝。

  牧重見她不說話了,得意一笑:「你就是想得多!」

  荀氏哽了又哽,暫時咽下這口氣。

  誰知七天後,蘇州賑災隊伍回來,一直沒敢公布的蘇州的情況,也都被眾人知曉。

  荀氏聽見消息就哭得差點暈厥過去,死命的薅著丈夫的頭髮:「你不是說鄭國公風光月霽?!你看看他做的什麼事,他肯定知道蘇州瘟疫了,還知道去蘇州就跟送死沒區別!

  蘇州知府把控整個蘇州,刺史掌握著所有軍隊,相互勾結,要麼跟他們同流合污,要麼就是死!所以他才讓三皇子去的!我姐姐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依靠,他這是想害死三皇子!」

  牧重疼的齜牙咧嘴,又不敢反抗,不過還堅持稱:「這只是你的猜測罷了,鄭國公總不可能因為自己媳婦和兒媳婦的那點鬧劇將就害三皇子啊。」

  荀氏磨牙,陰森森道:「皇后在派人接了青璃去宮裡後,又派人去鄭國公府,將鄭國公和沉香凝罵了一頓,半個月後他就讓三皇子去蘇州,你說他什麼意思!」

  牧重震驚:「還有這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荀氏訕訕收手,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這不是怕你說皇后小題大做嘛……」

  她當時知道,也只是偷著樂,誰知道鄭國公報復心這麼強,還以為蘇州最多累點。

  沒想到如此兇險。

  真的是謝天謝地。

  牧重也少見的沉下臉,握著妻子的手:「你說得對,咱們還是想辦法讓青璃和離回來吧,大不了咱們養她一輩子,鄭國公這報復心,跟一條毒蛇一樣,太可怕了!」

  作為文臣,他能罵得人吐血,卻從未見過因這麼一點事,半點不透露,卻突然將敵人那一方的人直接送到致命的地方。

  要不是三皇子運氣好,找到一個神醫,那肯定是已經死在那了,畢竟當時送過來的求救信上說他自己也因知府感染了瘟疫。

  荀氏咬得嘴唇都出血了,恨聲道:「和離!必須和離!」

  長安城

  從城外進來的賑災隊伍里,走在最前頭的除了三皇子桑瑾,之後是一些副官和一輛馬車。

  再後面就是幾個囚車,關著一堆的人,那些人穿著囚服,看著狼狽悽慘,卻都長得滿腦肥腸,經過這些天的趕路,囚車裡的人都無力的躺在裡面,面色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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