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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惟張口咬住他左胸的那一點。
鍾恆渾身一抖,被雷劈了似的——
原來許惟喝醉是這個畫風……
鍾恆驚奇地看著她,莫名覺得從前好像錯過了全世界。他麻溜地脫光了自己,把許惟抱起來:「你早說啊。」
……
第二天早上,許惟一直睡到九點才醒,宿醉後的腦袋仍然昏昏沉沉。
昨晚窗簾沒拉,陽光從窗戶照進來。
許惟翻個身,胳膊碰到身旁的人。她坐起身,揉揉臉,轉頭看了一眼,冷不丁嚇了一跳。
「鍾恆?」
鍾恆臉龐微皺,唇抿了抿,悠悠轉醒。他眼睛睜開,又被過亮的光線刺激得眯起。
「怎麼了?」他抬起手摸許惟臉龐,「醒了?」
許惟驚疑地看著他:「你身上這些……我弄的?」
鍾恆沒太明白:「嗯?」
「你身上。」許惟指指他胸口。
鍾恆支起身子,低頭瞥了瞥自己,看見東一塊西一塊的吻痕和各種青紫。
「你說這個?」他惺忪的眼睛微微有些腫,「當然是你乾的,不然呢。」
許惟:「……」
酒果然會放大人的欲望。
鍾恆似乎對自己慘不忍睹的身體滿不在乎,他神思漸漸清醒,伸手樓她,「你是不是忘記了?」
「是不大記得。」許惟老實說。她依稀記得鍾恆的屁股,其他的都很模糊。
鍾恆短促地笑了,用那晨起的低啞嗓音告訴她:「那太可惜了。」
許惟:「?」
他換了個姿勢,把她抱到自己光溜溜的身體上,淡淡地說:「你昨晚很厲害。」
「……」
許惟瞅著他脖子上的那顆大草莓,無言以對。
這一天,鍾恆沒法出門,他們只好拒絕趙則和林優的邀約,繼續家裡蹲。
趁這空閒,他們討論了後面的計劃。
「你以後想住在哪裡?」鍾恆問。
許惟不太明白,「不是住這裡?」
「看你,你想去省城或者別的城市都可以,並不是一定要在這裡。」
許惟抬頭看他,「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鍾恆說:「當初我們弄的那個公司在省城也有分部。去省城的話,我可以回頭做這行。」
「電商?」
「嗯。」鍾恆點頭,「這只是一個選擇,我們也可以留在豐州,我找工作是很容易的事,養你也輕輕鬆鬆。」
許惟說:「我自己也要找工作的。」
鍾恆問:「那你想做什麼?」
「我還沒想好。」許惟思考了一會,說,「不過去哪裡對我都一樣,我感覺去省城好像對你好一點,要不就去省城吧。」
「也行。」鍾恆停頓了一會,說,「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工作?」
許惟微微一頓,搖頭:「我沒學過那些,學歷也不夠。」
鍾恆看著她:「我記得你高考前說過想選數學或者計算機?」
許惟點了頭。
鍾恆早就想明白了。那時候是方玥裝成許惟回他信息,騙他說是母親逼她選傳媒大學。他都信了。
沉默了會,鍾恆低聲說:「有很多遺憾我已經不能彌補你,但你現在如果還想學什麼都可以告訴我。許惟,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我現在也可以學麼?」
「當然。」鍾恆笑了,「你那麼聰明。」
「那我再想想要學什麼。」
「好。」鍾恆握住她的手,「你慢慢想,不急。」
許惟又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省城?」
「等年後,再歇幾個月。」
「好。」
這事聊完,許惟又想起一件,說:「你是不是應該帶我見一下你爸?」
鍾恆沒想到她突然提到這個,明顯頓了一下。
許惟記得鍾琳說過的話,問:「你跟你爸關係不好?」
鍾恆轉開臉,沒應聲。
許惟一看他這樣,便說:「你不想就算了,也不要緊。」
鍾恆沉默了半分鐘,腦袋轉回來,低頭說:「晚一點帶你見他。」
這就是鬆口了?
許惟立刻應道:「好。」
隔天,鍾恆去了建材城。
店裡只有石耘在。一見他,石耘很驚奇:「鍾哥,你是來找老闆?」
鍾恆沒應,問:「他人呢。」
「吃飯去了。」他話剛說完,往外一看,小聲說:「喏,回來了。」
外頭,一個瘦瘦的身影繞過門口的高架子走進來,他灰衣灰褲,穿一雙老式綠球鞋,一隻手背在身後,瞥見店裡的人,他腳步一頓,額頭上的皺紋動了動,上下掃視他:「你跑這做什麼?」
鍾恆語氣不善:「我不能來?」
石耘一見這又有槓起來的趨勢,立刻打圓場:「叔,鍾哥這不是來看看你麼。」
這時,外頭有人喊:「拿貨了。」
石耘趕緊跑出去:「來了來了。」
店裡只剩父子兩個。鍾守平也是倔脾氣,沒理這個兒子,自個往裡走。
鍾恆突然說:「我結婚了。」
鍾守平一震,回過頭,吃驚地看著他。
「我就是告訴你這個。」鍾恆轉身往外走。
鍾守平從震驚中回神,頓時氣大了:「混帳東西,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