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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坐動車,是晚上的票, 鍾恆訂的是臥鋪,一中一下。許惟睡中間,他睡下鋪。

  火車八點多發車, 許惟拿鍾恆的手機看完了一部電影,翻個身,手伸下去把手機遞給他。

  鍾恆問:「不玩了?」

  「累了。」許惟趴在床鋪上,腦袋探在外頭看著他,「幫我拿顆薄荷糖吧。」

  鍾恆坐起來,皺眉:「不是要睡覺了?」

  許惟說:「想吃。」

  「那待會刷牙?」

  「嗯。」

  鍾恆從背包的側兜里摸出一盒,吝嗇地拿了一顆給她:「只能一個。」他早發現了,她吃起這個像抽菸似的,似乎有癮,不控制不行。

  在這事上,鍾少爺操著一顆老媽子心,他擔心許惟的牙。

  熬到車廂熄燈,許惟爬起來,鍾恆從包里摸出牙刷牙膏給她。

  許惟洗完回來,小隔間裡已經安靜下來,其他旅客陸續入睡。

  鍾恆還坐在那,許惟湊過去,壓著聲說:「我刷完了。」

  鍾恆摟住她親了一會兒,「早點睡,等我叫你。」

  「嗯。」

  火車早晨六點到省城。

  他們在省城停留一天,下午鍾恆去見何硯,許惟沒事做,在賓館睡了一覺,醒來決定趁這空閒去方玥的公寓跑一趟。

  她給鍾恆發了信息就走了。

  四點鐘,鍾恆與何硯分別,看到信息他給許惟打了電話,問過地點,他開車過去接她。

  許惟拎著紙袋走出小區。

  鍾恆的車停在路邊,他靠著車門,見她過來,站直了身體:「拿到了?」

  「嗯。」

  鍾恆看了看她手裡的紙袋。他只知道她來拿東西,並不清楚是什麼。

  許惟說:「走吧。」

  上了車,許惟整理紙袋裡的東西。鍾恆覺得眼熟,看兩眼才認出來,是他當年寄到首都的信件,那是他一個暑假的成果,他不記得寫了多少封,大一開學時一股腦都寄過去了。

  後來被分手,他沒關心過這些信的去向。

  許惟轉頭看他:「開車吧。」

  鍾恆點了點頭。

  一路上,車裡安安靜靜,他們沒有交談,鍾恆開車,許惟在旁邊看他的舊信件。

  這感覺有些奇怪。

  鍾恆想不起有沒有在信里寫過什麼幼稚的蠢話。如果有,他猜時間一定會讓那些蠢話更蠢。

  鍾恆莫名有一絲緊張。

  車開到停車場,許惟剛好看完,鍾恆打量著她的臉色,許惟被他看笑了,「幹嘛這麼嚴肅?」

  鍾恆說:「你看完了?」

  「嗯。」許惟想起他信里那些誇張的表述,忍不住又笑,「文筆不錯啊少年。」

  「……」

  後來那些信被許惟收著,回到豐州之後,鍾恆才找到機會偷看。偷看的代價令人唏噓,二十七歲的鐘少爺被十七歲的自己整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第一封沒有讀完,他就放棄了,當天的晚飯愣是沒吃下去。

  這成了一段抹不掉的黑歷史。

  九月下旬,方玥的案子判下來,有期徒刑十四年,據說會轉回原籍服刑,在這之前方敏英一直在找律師準備上訴,但後來不了了之。

  許惟聽到這消息時沒什麼感覺。

  這兩個月,她沒有回過那個家鄉,以後也不打算再回去。

  鍾恆和許惟領證是在九月末,特地趕在中秋節之前。已經入秋,天氣漸漸轉涼。

  他們誰也沒通知,大清早起床,吃早飯時兩人合計合計,三分鐘就拍板了。

  不過這之後的一個小時對他們來說有點慌亂,兩人都沒有經驗,鍾恆當場用手機查了查,才確定除了身份證和戶口簿不需要帶別的材料。之後他又查了流程,讀給許惟聽。

  許惟說:「要拍照的,那我化個妝吧。」

  鍾恆很贊同:「化個淡的就行,不要太濃了。」

  許惟點頭:「好。」

  鍾恆又問:「穿什麼衣服?」

  「襯衫吧。」許惟說,「襯衫正式一點,你有沒有襯衫?」

  鍾恆皺了皺眉,放下手機,「我去找找。」

  他找了一會,跑出來,把四件壓箱底的襯衫抖給許惟看:「我穿哪個好?」

  白藍黑灰,四件顏色各不相同。

  許惟也選擇困難,乾脆建議:「你都試一下。」

  於是許惟化妝的時候順便欣賞了鍾少爺的變裝秀。

  不得不說,衣服什麼的都是浮雲,臉和身材比較重要。他穿白色是禁慾系,穿黑色性感,換藍色又小清新,而灰色沉穩低調。

  等他都穿過一遍,許惟依然沒做出決定,倒是想把他扒光了扔床上□□一番。

  鍾恆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九點了,頓時著急起來:「你快選。」

  「白色吧。」許惟邊塗口紅邊說,「我也穿白色。」

  去民政局的路上,兩人都有些激動。鍾恆開車比平常要快些,他還抄了近路。

  也許是快要放假了,領證的人不少。

  排隊等候期間,許惟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她看著前面的一對新人,拍拍鍾恆:「看我臉,妝花了沒?」

  鍾恆也沒比她好哪裡去,臉龐都有些紅了,但還是安撫她:「沒有,好看得很。」

  好不容易熬到拍照。

  許惟已經不知道怎麼擺表情,她能想像自己的臉一定很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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