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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俞生撥了電話。

  那張紙又塞進來。

  蔣俞生回了最後一句:我不想你死。

  許惟把紙撕碎衝進了馬桶。

  *

  禺溪市局。

  何硯剛和禺溪市局局長、刑偵隊長等人開完會。他沒離開,待在在會議室休息。

  有電話打了進來, 對方張口就說:「何隊,鑑定結果出來了。」

  何硯:「怎麼樣?」

  對方說:「兩份筆跡不屬於同一個人。」

  「你肯定?」何硯脫口問。

  「肯定,你拍的那幾張字條中,最後一張可以看出是非常緊急的情況下寫的,也最能代表書寫人的真實筆跡,可以確定和三年前許記者那篇手稿筆跡不同。」

  何硯霍地站起來,有些愣神。他仔細回憶在江城最後一次見許惟的情景,前前後後想了數遍。他發現,即便是個入行不短的刑警,在那時他也沒有去觀察細節。

  心理學上講,先入為主是人類認知的先天缺陷,因為首因效應,最先輸入大腦的信息站得最牢固,即便後來出現一些反常,或者出現偏差,人們會下意識地忽略,並傾向於把它納入舊的認知圖式,為它找到解釋。

  何硯沒想到,那一個瞬間小小的懷疑帶來思維的扭轉。不得不承認,這令人震驚。

  如果那不是許惟的筆跡,會是誰的?

  被蔣叢成帶走的不是許惟,那是誰?

  幾乎沒有別的答案。

  可是為什麼呢?

  他知道,這個「許惟」來之前出過車禍,她來禺溪的時候,她姐姐還在醫院。

  何硯很快冷靜下來。當年他摸過底,關於許惟的背景調查很詳細,他甚至派人走訪過她的家鄉宜城,搜集到的所有資料專門裝了一個文件袋。

  他撥了個電話回江城市局,叫人找到資料儘快傳真過來。

  剛放下電話,警員小張來向他報告搜索進展。

  何硯看了他一眼,說:「怎麼可能呢?」

  他回想過程,那輛吉普車是在橦橋被棄的,昨天監控顯示是11點22分,有輛無牌車在那接他們,接著就是寧山隧道,錄像顯示無牌車是過了隧道的,再往前就到鄉下,這中間有一里多地是盲區,但每個有路的方向他們都找過,附近幾個鎮不算荒僻,恰好都是一期天網建設試點地,錄像里並沒有任何無牌車出現,而監控沒到的地方,警方昨天下午已經進行縱橫向拉網式排查,並且向全市相關職能部門發了通知,今天擴大了排查範圍。

  小張說:「除非他們不沿路走,直接藏到了深山老林,否則不大可能錄像沒有,也沒人見過,只要有人看見,一看照片肯定能認出,他不是一個人逃,有女人,有小孩,應該很引人注意才對,怎麼就……」

  「等等。」何硯突地打斷他,「那一里多的盲區,那輛無牌車可能會發生什麼?」

  小張一頓。

  「無牌車可以裝上新的車牌。」鍾恆剛從郊外回來,行色匆匆地走過來。

  何硯看他一眼,眉頭皺得更緊:「想到一塊兒去了,如果是這樣,他們完全可以掉頭返回換別的逃跑方向,徹底誤導我們的追蹤重心。」

  鍾恆的臉色更加難看。

  小張立刻說:「何隊,是不是要發布通緝令?

  「還不行。」何硯說,「一來容易打草驚蛇,更易於他偽裝,二來還有人質在他手上,這很冒險,萬一他被激怒傷害人質,後果更嚴重。我們先擴大排查範圍。」

  「是。」

  小張匆匆走了。

  何硯瞥了瞥鍾恆,目光動了動。

  「你進來。」他將鍾恆拉進會議室,關上門,「有幾個問題問你。」

  鍾恆神情緊繃,眼底青黑,從昨天到現在,他沒有睡過,長時間的焦躁和擔憂讓他意識不到疲倦,「什麼問題?」

  「那天在招待所,你好像提過你跟許惟是高中同學?」

  「嗯。」

  「很久沒聯繫?」

  鍾恆點頭。

  「多久?」

  「快十一年。」

  何硯說:「她記得你們以前的事?」

  「當然。」鍾恆皺眉,「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別問,先回答。」何硯繼續,「有沒有發現她某些地方跟以前不太一樣?」

  鍾恆頓了下,這個問題讓他本能地警惕起來。

  何硯的神色也同樣凝重了,他盯著鍾恆,「十一年不是很短的時間,她肯定有很大變化,你怎麼確定她就是從前那個人?靠臉?」

  「你什麼意思?」鍾恆眼神不善地看著何硯。

  何硯沒有立刻回答,有人敲門。

  「進來!」

  年輕的女警送來一沓資料,「何隊,這是省城市局那邊剛剛傳過來的。」

  「謝謝。」

  何硯接過來,翻了翻,抽出一張看完遞給鍾恆,「這個你看看。」

  紙上是五號字體,密密麻麻一整頁,有邊有張黑白照片。

  何硯繼續翻著手上的資料,慢慢地說:「她跟你說過吧,她有個同胞姐姐,雙生子。在今天之前,我死也沒往這兒想,你記得她在行李箱手柄里留的那三張字條嗎,我看第一眼就覺得有點怪,我跟許惟好幾年前就打過交道了,我那兒找得到她以前的字,所以我找人做了筆跡鑑定,結果你應該能猜到了。」

  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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