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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搖頭:「記不得了。」

  「那年這學校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有吧。」老闆娘皺眉,「沒什麼特別的事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許惟還沒接話,門口傳來一聲方言的叫喊:「傻子!走走走——」

  是那剝毛豆的老婆婆在跺腳罵人。

  老闆娘蹭得站起身,拿著擀麵杖跑到門口:「蔣大雲,你趕緊走,別站那兒嚇人!」

  許惟起身去看。

  路邊,一個灰衣男人弓著背站那兒,他一手拎著破麻袋,一手抱著兩個汽水瓶,身上很髒。看見許惟,他失神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腳往這邊走,被老闆娘揮舞著擀麵杖嚇回去了。

  隔壁文具店的老闆也拿著拖把出來趕。

  那男人怯怯地站了會,拖著麻袋走了。

  老闆娘鬆口氣,招呼許惟:「沒事了,回去吃吧。」

  回到桌邊,老闆娘猛然記起來,「對了,你說的那學校還真有過件事。就剛剛那傻子,蔣大雲,他把那學校一個老師砸死了。」

  許惟放下筷子,「是怎麼回事?」

  「具體也不清楚,就知道那老師晚上死在操場,是蔣大雲弟弟報案的,他弟弟在學校管倉庫,蔣大雲也在倉庫住,他有精神病,那天發得嚴重。」

  「後來呢。」

  「聽說被帶到精神病院關了兩年,後來又回來了。大家都很怕他,他弟弟在城裡做事,好像賺了大錢,專門找人回來照顧他,但他還是到處亂跑。」

  許惟問:「還有別的事嗎?」

  老闆娘奇怪地看著她,「要有那麼多事,還得了?姑娘,我們這地方雖然小,也窮,但也不都是豺狼虎豹啊,天底下還是好人更多。」

  「您說得對。」

  許惟笑笑,低頭把餃子吃完,付了帳,同她道別。

  天邊烏雲翻滾。

  許惟回到鎮醫院門口等車。

  最後一趟回城區的大巴已經走了,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小麵包車。

  然而等了一個多小時毫無所得,經過的車都不去城裡。

  許惟看看附近,沒發現有「旅館」的字樣,更麻煩的是,她告訴顏昕晚上在客棧見,如果回不去,顏昕恐怕會著急。

  許惟摸出手機想給顏昕發條簡訊,編輯到一半,一個電話打進來。

  許惟手頓了下,還是接了。

  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囡囡?」是許惟的母親方敏英。

  許惟應:「嗯。」

  「吃晚飯了嗎?是不是很忙?你回去好多天了,怎麼也沒給媽媽打個電話?」

  「很忙。」

  「囡囡……」方敏英說,「我今天去醫院了,她還是那個樣子,要是醒不來怎麼辦啊。她就這麼躺著,每天都得交費,這也不是辦法。」

  「那你說怎麼辦。」許惟笑了一聲,「要把她丟掉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方敏英的聲音有些慌,「囡囡,你不要生氣,媽媽只是擔心給你增加負擔,單請那個護工都要花很多錢了,你工作也辛苦,身體又不好……」

  「好了。」許惟打斷她,「我說過,醫院那邊你不要管,也不用去看她,你就在家照顧外婆。我掛了。」

  最後一句講完,電量耗盡。

  天黑之後,來了輛銀色小麵包。

  司機探出腦袋問:「去哪兒?」

  「去城裡,汽車站。」

  司機擺手:「城裡到不了,我就到九星橋,離城區也就三里路,走不走?」

  「後頭還有車嗎?」

  「沒了!你看這天就要有大暴雨了,誰還往城裡跑?」

  許惟:「行,就坐你車。」

  許惟被司機坑了一把,九星橋離城區遠不止三里路。她下車走了很久,黑燈瞎火,又趕上暴雨,淋個透濕。

  這地方晝夜溫差明顯,下雨後溫度降下,濕衣服裹在身上很不好受。

  許惟氣起來脾氣也大,一路把那狡猾的司機咒了百遍,詞兒都不帶重樣。

  或許,也有點委屈,不知道為什麼來受這份罪。

  所幸石子道只有一條,不會走錯。

  走了一段後,遠處有了零星燈火,雨也變小。

  黑茫茫的夜色里,迎面迸來兩束光,接著是汽車的聲音。

  許惟避到一旁,靠著路邊走。

  那輛車開過來,在路中間停下,大燈晃得許惟眼花。

  車門打開。

  許惟被風吹得一抖,看清那人的身形。

  「鍾恆?」

  「上車。」

  許惟抹把臉,一手的雨水。

  她坐上副駕,一條毛巾丟過來。

  車調頭,往城區開。

  改裝過的SUV,車速比麵包車快很多,十五分鐘上大橋,下橋就進了城區。

  鍾恆沒說一句話。

  許惟看他半晌,說:「我東西在汽車站。」

  窗外,小雨轉大,電閃雷鳴。

  車開到汽車站對面,在賓館門口停下。許惟全程跟著鍾恆,看他進門,開了一間房。

  「票給我。」

  許惟頓了下,從包里摸出一張半濕的寄存票。

  鍾恆把房卡塞給她,轉身出門。

  ☆、第8章

  許惟上樓找到604房間,標間,兩張床都不小。

  進屋後她先倒出包里東西,給手機充上電,然後摁開機鍵。屏幕亮了一會,新消息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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