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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清歡來的時候已經吃了糖葫蘆和板栗酥了,所以看見眼前的這些點心時她並沒有什麼胃口,每樣都嘗了一小點就放下了筷子。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些睏倦,想回去躺在她的貴妃椅上閉目養神。
要不說還是公主難伺候呢,湛清歡抬微微遮住嘴巴打了個哈欠,她抬頭對阿煙說:「我有些乏了,回去吧。」
此時侍衛進來通傳,說是這店子裡的花可以被買走,至於買多少全看買主的心情。
湛清歡剛剛入園後看見幾簇紅色的花還比較喜歡,坐在窗邊給阿煙指了指之後阿煙派人去採買,準備叫帶過來的那些侍衛搬一些走。
離開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個小廝突然橫衝直撞上來,湛清歡差點沒站穩給摔了,也就是在那一瞬間那小廝好像往湛清歡上放了什麼東西,湛清歡美目微張,阿煙還在那訓斥著小廝走路冒冒失失的。
那小廝跪下來請罪,說是希望兩位貴客不要責罰於他,他實在是有要緊事才會如此衝撞。
「罷了,讓他走吧,我想早些回去了。」
湛清歡一開口那當然是比什麼都管用,阿煙又瞪了那小廝一眼,更加仔細的扶著湛清歡下樓。
回到馬車後湛清歡握著里的紙條,見阿煙把馬車門緊緊闔上才敢去看那張紙條。
那紙條上寫的不過兩行字:阿煙乃細作,行事務必小心,望有朝一日得以相見。
落款為張。
湛清歡在心裡想著張姓,但是她明明在腦子裡有印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直到回了行宮,湛清歡還是把那張紙條握在里,等阿煙離開了才把那紙條扔進香爐里。
她自己把頭上的步搖慢慢取下來,阿煙去打了水進來給湛清歡洗漱,湛清歡的神情一直都沒什麼變化,只不過她還在心裡想著以前自己究竟認識過什么姓張的人。
有朝一日得以相見,究竟是什麼意思?
從這一句話得出應該是很熟悉的人,要不然不可能會說這種話。
這樣看來應該是親屬之類的。
湛清歡看著銅鏡里微微皺眉的自己,腦子裡像是靈光一閃般,清盼的母后就姓張!
阿煙已經為湛清歡把妝都卸了,湛清歡換好寢衣之後上了塌,阿煙為她把帳幔落下之後動作很輕的離開。
湛清歡雖然有些困意但現在這種情況她還是有些無法入眠。
清盼的記憶里是見過母后的親人的,那時候也正是因為清盼母后娘家的勢力,先皇才能一步一步坐上皇位。
清盼的母后是有一個哥哥的。
所以給湛清歡紙條的人難不成是清盼的舅舅?
把事情稍微理順之後湛清歡才稍微放下心,閉上眼睛徹底睡去。
醒來時已經快天黑了,湛清歡這一覺睡得還算是不錯,阿煙在外面聽見動靜進來,扶著湛清歡起身,但眉頭卻一直都是皺著的,像是有話不知道應不應該和湛清歡說似的。
湛清歡心思一向敏感細膩,看見阿煙這表情她問:「出什麼事了,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
阿煙幫湛清歡穿好鞋子,抬眼後咬了咬唇,對著湛清歡道:「半個時辰前,清瑤公主死在了回宮的路上,是被人用箭傳入心口而死,侍衛原本還以為是公主在車廂里睡著了,但是打開車廂的門之後才發現……沒有人知道那一箭是什麼時候射到馬車裡的,馬車外也沒有任何箭孔的痕跡。」
湛清歡抬揉了揉額頭,想著這下可真就好玩了。
也不知道皇帝會不會懷疑到她頭上來,畢竟清瑤之前來的是自己的行宮,還在這大鬧了一通。
作者有話要說:師姐身份會有反轉,感覺師姐最近出場都不算多,我要給她加戲(親媽的愛
第94章 道盡途窮(七)
用完晚膳之後湛清歡把秦嬤嬤叫了過來。
秦嬤嬤現在住在行宮內,湛清歡想要見她的話還是很方便的。
湛清歡將阿煙支開,說是讓她去拿一小罐蜂蜜,專門用來抹香爐嘴的蜂蜜已經用完了,她晚上要聞著那個味道才好入睡。
阿煙離開後沒多久秦嬤嬤就過來了。
湛清歡是覺得秦嬤嬤在賭城住了有這麼長的時間,朝堂之上的一些事可能也會知道得多一些。
畢竟湛清歡現在能夠相信的人並不多。
湛清歡問秦嬤嬤自己是不是有個舅舅,現在官居何職。
秦嬤嬤就把現在朝的關係和湛清歡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湛清歡這時候才明白新帝的腕究竟有多厲害。
他簡直是將制衡玩到了極致。
兩方勢力相互牽扯,而不威脅到皇帝本身,他能夠順利的發號施令,他們為了迎合新帝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誰能想到新帝今年不過才十歲。
現如今朝一方是以太后以及恭親王為首的勢力,新帝的皇后以及朝的幾位大臣都是太后底下的人,而另一方則是唯新帝旨意是從的,以張太師以及新將葉弘為首的勢力,後宮之現如今的貴妃就是張太師的女兒。
湛清歡現在一看就知道是皇上那邊的人,畢竟皇帝把阿煙派在身邊「照顧」,可是既然張太師現在是皇帝陣營的人,為何又要給湛清歡那一張紙條呢?
新帝的心果然是深沉,而張太師的動作也讓人覺得懷疑。
秦嬤嬤沒有在湛清歡這裡停留多久,湛清歡還在想著事情,突然走到香爐前打開香爐的蓋子,往裡面撒了一把之前早就被研磨好的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