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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實體的我非要把你打哭。」湛清歡對著空氣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往拍賣會現場裡面走去。
霍嫻已經在開始時不時的看手機,像是在掐著時間一樣,直到湛清歡重新坐在她身邊,她靠在椅子上輕笑著看湛清歡,道:「你還挺會掐點的,怎麼從後台過來了?」
湛清歡湊近霍嫻,小聲道:「那幅畫最後還是我買的,一千萬,那個人出了五百萬,把我叫過去就是因為他付不起這個錢。」
她臉上還滿是嫌棄,霍嫻也有些嫌棄的看著她:「這麼熱衷幫人收拾爛攤子麼。」
湛清歡輕輕瞪了霍嫻一眼:「哪有,看他可憐嘛。」
她這一眼帶著幾分嬌嗔,不像是怨怪,反倒是像撒嬌。
霍嫻突然就半歪著頭看湛清歡的側臉,她此時正在看台上展出的一幅油畫,側顏通過燈光的映射現得柔和美好,睫毛微翹鼻子高挺,就連嘴唇的弧度也剛好長在霍嫻欣賞的那個點上。
更何況她從一開始的根本不想了解這個租客,到現在對她越來越感興趣,甚至知道她師出名門,卻沒有選擇那最平常的一條路。
她是畫什麼漫畫的?霍嫻真想去看看。
果然一切都摧毀於好奇心,霍嫻移開視線,輕輕嘆了一聲氣。
她好像在對方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陷進去了。
張拾壹的畫作被放在最後一個拍賣,那是一幅工筆山水畫,形態逼真,惟妙惟肖。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大師,霍嫻看見那幅畫之後眼睛也是微微發亮。
此時張拾壹上台去對這幅畫開始進行講解,說他對於這幅畫的創作意圖以及為什麼願意拿這幅畫出來拍賣,說完之後掌聲雷動,湛清歡也跟著鼓掌,嘴角是淡淡的微笑。
最終這副畫以三千四百萬的高價被一位喜歡張大師已久的老總給買下來,他拍下來的時候非常興奮,說是要好好珍藏張大師的畫。
拍賣會結束之後還有一場宴會,湛清歡和霍嫻實在是有些累了,準備先回家。
張大師手裡正拿著一杯香檳和他對面買他畫的那位老總侃侃而談,湛清歡在不遠處準備和霍嫻一起去向張拾壹道別,剛走了沒兩步,只看見張拾壹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眼前的人,瞬間摔倒在了地上。
張拾壹倒地的那一瞬間他身邊的人都往他那邊看過去,有的人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波瀾不驚轉為大驚失色,他們往後退了兩步,看起來像是有些害怕。
張拾壹手裡原本拿著的的那個酒杯也隨著他的摔倒而碎裂,現場的情況一瞬間有些凌亂,站在張拾壹對面那個老總大喊快叫救護車,然後蹲下身子看著已經咽氣的張大師,手指微微顫抖得湊到他鼻尖。
已經沒氣了。
而湛清歡和霍嫻則是立馬沖了上去,看著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張拾壹,都有些愣在了原地。
湛清歡低下身,看著地上已經碎裂的杯子,和灑在四周的香檳,問808:應該不可能是猝死,你能不能檢測出是什麼毒。
「稍等。」
湛清歡站起來看向周圍,那些都是來看熱鬧的一些人,與此同時連忙趕過來的還有今天中午和張拾壹他們一起吃過飯的一位姓齊的副館長。
「齊叔叔,您能讓主辦方先把會場的出入通道都先封了嗎?現在這個狀況如果傳出去的話肯定會產生恐慌的。」
那位齊副館長顯然也知道現在的狀況十分緊急,連忙打了個電話叫了保安過來守住門口,然後等待警方和醫生的到來。
張拾壹死了,死得莫名其妙。
他身邊一干人站在旁邊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有的人說想率先離開,卻被告知場館已經被封鎖、
此時808的聲音響起:「是氰.化鉀。」
警察很快就來了,因為死者是國內有名的書畫大師,而這次畫展以及拍賣會的人數眾多,想要讓消息不外泄十分困難。
果然沒過多久,畫展上張拾壹被人下毒身亡這個消息不脛而走,那位在案發時離張拾壹最近的老總被警察帶過去問話,現場的人都暫時被困在了博物館裡,外面圍著一圈圈警察,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現在還需要進行屍檢,才能做出具體判斷,推斷張拾壹攝入氰.化鉀的時間。
中午湛清歡和霍嫻因為和張拾壹吃過飯,也被叫去臨時問話,然而湛清歡好像沒有看見呂明蓮。
後來湛清歡才知道呂明蓮在拍賣會開場之後沒過多久就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湛清歡心裡總是有一種直覺,她覺得呂明蓮不太對勁。
但是一切都沒有證據,這些都只是她的揣測而已。
她去做筆錄的時候湛清歡看見了之前她報案時來過她家的其中一位,那位警察很明顯也把她認出來了,他看著湛清歡,神情嚴肅認真:「你是上次那個報案人?死者和你是什麼關係?」
「張老師是我上大學時工筆畫的老師,這次我和朋友一起來畫展正好遇見,張老師請我們一起去吃飯,然後就是下午我們一起來拍賣會,我和朋友一直在一起。拍賣會結束之後我和朋友想去和老師說我們先離開,但是還沒走兩步,就看見老師突然倒在了地上。」
湛清歡敘述得很簡潔,而且在張拾壹毒發的時候她站在離張拾壹很遠的位置,她身邊也有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