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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紅漆一掙扎,竟然沒有掙開,蕭昭明的手勁兒驚人,死死鉗住他的手腕,壓在耳邊,竟然紋絲未動。
紅漆想要再次掙扎,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蕭昭明突然低下頭來,準確無誤的吻住了紅漆的嘴唇。
「唔!」
紅漆驚得細腰一跳,好像乾涸的魚在岸邊打挺,使勁掙扎著,死死閉著嘴唇,就是不讓蕭昭明有可乘之機。
万俟林木震驚的睜大眼睛,心說不得了不得了,果然聖母男心裡都裝著一頭野獸,不,禽獸!
蕭昭明嗓子裡發出禽獸,不對,野獸一樣的粗喘聲,一時間帳篷里充斥著強吻的聲音。
万俟林木看的目瞪口呆,羅參卻突然沉聲說:「不對勁。」
他說著,突然翻身躍起,一步跨到蕭昭明背後,「咔嚓!」捏住他的肩膀,羅參的手勁可不小,但是蕭昭明瘋了一樣,就是不鬆口,死死吻住紅漆的嘴唇,那已經不是吻,好像要鑽入他的口腔,甚至嗓子一樣。
紅漆雙手掙扎不開,已經一頭冷汗,牟足了勁兒屈腿使勁一踹。
咚!!
蕭昭明被踹在腹部,頓時向後掀翻,羅參側身一閃,「嘭!」蕭昭明摔在地上。
他的臉部扭曲,額頭上都是冷汗,眼神在清明和混沌之間來回的切換著,就好像老式收音機在不停的跳台,整個人狂躁又不安。
過了一會兒,突然發出「嗬——」的聲音,似乎狠狠鬆了一口氣,蕭昭明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眼神有些迷茫,說:「我……我這是怎麼了?」
所有人都盯著自己,蕭昭明本該睡覺的,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倒在帳篷里,腹部和肩膀還殘留著劇痛的錯覺,脖子也疼的要死。
万俟林木說:「脖子!」
眾人看向蕭昭明的脖子,他脖子上的紗布掉了下來,傷口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下,竟然黑乎乎的一片。
羅參說:「中毒了。」
蕭昭明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頸,「嘶」了一聲,更疼了,還有點發脹。
万俟林木恍然大悟,說:「中毒……剛才發瘋的那個人,是不是和他一樣,都被二傻咬過?」
的確如此,剛才發瘋的打手也曾經被二傻咬過。
羅參說:「不是什麼海神,應該是中毒,而且被咬傷的人還會傳染。」
但是……
按理來說,蕭昭明應該咬人,可他剛才對著紅漆一個勁兒的非禮,並沒有咬紅漆。
万俟林木百思不得其解,腦海中突然一閃,說:「糟了,三寸丁!」
除了蕭昭明和那個打手,還有一個人也被二傻咬過,那就是三寸丁。
三寸丁剛才就離開帳篷起夜,這麼長時間了,就算是大號也應該回來了。
眾人趕緊從帳篷衝出來,荒野一望無垠,想要找人其實很容易,就看到黑暗的角落裡,有什麼東西蹲在那裡。
好像一個大樹樁,但大家肯定,那個地方本沒有樹根。
荒野上雖然有很多被蟲子蛀咬的樹根,但是他們準備在這個地方紮營的時候,就把樹根全都砍掉了。
不遠處突然多出一個「樹根」,仔細一看。
万俟林木說:「是三寸丁!」
紅漆皺眉說:「他蹲在那裡幹什麼?」
三寸丁本來就不高,黑洞洞的夜裡,他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眾人快速逼近三寸丁,離得近了,看得真真切切,果然是三寸丁,他蹲在地上,仰著脖子,嗓子裡發出「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在磨牙,但是他的牙沒有動,單純是嗓子一鼓一鼓的。
簌簌簌——沙沙沙——
簌簌簌……
「什麼聲音?」不只是他們聽見了,其他打手也被吵醒了,從帳篷里跑出來一探究竟。
聲音很奇怪,若隱若現的,逐漸擴大,而且還是從四面八方不停擴大,好像三百六十度環繞音響一樣。
「水?」
「你們看!是水!」
打手指著遠方,乾燥的荒野上,寸草不生的荒野,竟然有水珠在流動,水珠快速的混合成水流,水流匯合成小溪,小溪匯合成湖泊,剎那間形成了一片移動的湖泊。
竟然快速向他們這邊移動過來。
沒有風,平靜的黑夜,湖泊卻在高速移動。
「怎麼回事兒?!」
水珠滾到眾人眼前,一個打手抬起腳來,「啪!」一聲將水珠踩爛。
水珠發出爆破的聲音,好像踩了一隻小炮仗,而且打手能明顯的感覺到爆破感,好像踩在腳下的不是水珠,而是一個小水泡,一下被自己踩爆了。
打手慢慢抬起腳來,水珠被踩爛了,一顆大水珠突然變成了小水珠,大約二十來顆,密密麻麻的錯落在地上,那些小水珠還不停的蠕動著。
「不是水。」羅參突然說:「是屍水虱,不能踩,會爆出腹中的蟲卵,快走!」
眾人雖然聽不懂什麼是屍水虱,但大家親眼看到一個水滴裂成二十多瓣。
而那些湖水,則是成千上萬的「水珠」,也就是成千上萬的蟲子。
「怪……怪物!!」
「快跑!」
「行李!拿行李!」
打手們亂做一團,迅速撤退,大家搶了行李,根本來不及去拆帳篷,瘋狂的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