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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先生的魄已經飄散,如果不立刻找到王銀耳的本體,本體萎靡之後,誰也沒有回天之力。

  眾人快速的往前跑去,簡直就是爭分奪秒。

  「你們看!」

  眾人並沒有走出地下森林,但是前面零零星星漂著幾張棺材板子。

  雪先生說過,一個月前墓葬遭了水,河水倒灌進來,衝破了墓葬,墓中的風水改變了,因此雪先生的魄才得以逃脫出去。

  森林的前面出現了一跳「河流」,嚴格意義上應該不是河流,是倒灌進來的水,水流積攢在低洼的地上,變成了河流,幾張棺材板子都泡爛了,漂在水面上。

  越往前走越是潮濕,地上積攢著大量的水跡,除了棺材板子,還看到了棺材,全都是木頭棺材,有的被水衝倒了,有的被水泡爛了,露出裡面的屍體,那些棺材上,無一例外,全都養著銀耳。

  密密麻麻的棺材,好像一個巨大的墳場,而這些棺材裡的屍體,都等待著他們的「重生」。

  就在這一片墳場之中,有一個凸起的石頭祭壇,祭壇上放著一隻巨大的木頭棺材。

  棺材上雪白的花瓣招展著,似乎正在迎風對他們招手。

  「王銀耳……」万俟林木低聲說。

  絕對是王銀耳!

  瑩潤如雪的花瓣,帶著一絲絲半透明的感覺,比他們見過的任何一朵銀耳都要好看,生長在木頭棺材上。然而就是這樣一朵王銀耳,正在慢慢地,慢慢的枯萎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地枯萎。

  「小雪……」丁冥眼睛眯,立刻就要衝上去。

  王銀耳還沒有枯萎,雪先生還留下了最後一口氣息,丁冥快速的沖向祭壇。

  踏踏踏——

  「當心!」万俟林木大喊一聲。

  就在丁冥沖向祭壇的一剎那,「嘭——!!」一聲,竟然是槍響,有人在後背放了冷槍,直擊丁冥的後腦。

  羅參突然抬手,「啪!」一聲打出一枚銀針,銀針飛旋而去,瞬間擊打在子彈上,子彈被打的偏斜了一點,順著丁冥的臉側快速划過去。

  「又見面了!」一個聲音從黑暗中逼近,伴隨著「哈哈」的笑聲,還有「踏踏踏」大量的腳步聲,一瞬間,數十個打手從後方包抄上來,將他們包圍在中間。

  尤水眾星捧月一樣,被打手簇擁著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拍手,笑著說:「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麼順利就找到了王銀耳,哦還有……丁冥師祖,聽說香譜也在師祖手中。」

  丁冥側頭看了一眼正在枯萎的王銀耳,聲音低沉沙啞的說:「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尤水一點兒也不害怕,「啪啪!」拍了拍手,說:「我想知道,師祖到底怎麼樣不客氣?帶上來!」

  「是!」

  前排包圍他們的打手讓開一些,後面的打手推搡著兩個人走了過來。

  嘭!

  那兩個人看起來有些羸弱,被打手推搡著,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子棄!」

  「哥!」

  「主上!」

  那兩個人正是與他們走散的子棄和丁茵犀。

  子棄和丁茵犀身上都有血痕,子棄跌在地上,不停的顫抖著,似乎非常痛苦,蜷縮著起來,揪住自己的心口。

  「師父!師父!」丁茵犀就在他旁邊,不顧自己臉上的鮮血,扶住痛苦蜷縮的子棄,說:「師父,您怎麼樣……」

  「無……無礙……」子棄艱難的擠出兩個字,已經氣喘吁吁,像是脫力了一樣。

  尤水哈哈笑起來,說:「哎呦,原來是無情花蠱的蠱母發作了,正在啃食他的內臟,吸食他的血液呢,嘖嘖嘖……真是苦不堪言。」

  「子棄!」任生魂恨不能直接衝上去。

  尤水一把扯住子棄的頭髮,迫使他抬起頭來,用槍抵著他的太陽穴,惡狠狠地說:「敢動一下,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他!」

  任生魂瞬間僵在原地,雙手攥拳,全都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音。

  万俟林木眯著眼睛說:「尤水,何瞭然受了重傷,他也需要王銀耳吧?你看到了,王銀耳的魄已經消散了,如果你再不摘下王銀耳,他很快就會枯萎,到時候別說我們得不到王銀耳,何瞭然也得不到!」

  尤水被他一說,眼神晃動著,看了一眼棺材上的王銀耳,王銀耳正快速的枯萎著,已經枯萎了將近一半。

  尤水抬了抬下巴,說:「去,摘下王銀耳。」

  丁驚香說:「我來。」

  「等等!」尤水冷笑一聲,說:「你站在這裡就好了,老二你去!」

  尤水顯然並不完全信任丁驚香,讓他的小弟去把王銀耳拽下來,小頭目立刻說:「是,大哥!」

  他說著,快速跑到棺材旁邊,拿出一把匕首,準備將王銀耳從棺材蓋子上剔下來。

  尤水笑著說:「師祖,大人聽說了,香譜在你手裡,怎麼樣,師祖難道不想把香譜交出來了麼?」

  丁冥聽到尤水說話,但他始終都沒有看尤水一眼,目光注視著棺材上的王銀耳,生怕那打手不小心將王銀耳弄壞。

  丁冥冷淡的說:「何瞭然想要拿到香譜,為了什麼?是為了研製無情花蠱的解藥,還是為了繼續研究無情花蠱。」

  尤水笑著說:「當然是為了造福天下,繼續研究無情花蠱!」

  丁冥淡淡的說:「這就是我討厭香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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