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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明明被迷暈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只剩下溫白羽、万俟林木和丁茵犀,其他人都不見了,小姑娘也不翼而飛。
万俟林木說完這句話,溫白羽突然沉默了一會兒。
「怎麼了?小叔叔。」
溫白羽的嗓音有些著急,說:「林木,現在是白天啊!」
「白……白天?」万俟林木打了一個磕巴。
「你看不到麼?」溫白羽的聲音更加著急。
万俟林木左右看了看,還是什麼都看不到,黑漆漆的一片,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一時間万俟林木也慌了,他之前眼睛難受,難道……
溫白羽趕緊去檢查万俟林木的眼睛,隨即狠狠鬆了一口氣,安慰万俟林木說:「沒事林木,別緊張,是蒙眼,沒什麼問題的。」
蒙眼?
万俟林木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兒,但是如果有人家裡養蛇,應該就不會陌生,因為蛇在長大的時候都會經歷蒙眼。
万俟林木有燭龍的血統,燭龍雖然是龍,但是沒有爪子,所以燭龍其實是巨大的蛇,他大叔叔万俟景侯就是純種的燭龍,以前也經歷過蒙眼。
溫白羽解釋說:「過些日子漸漸就好了,只是暫時看不見而已。」
万俟林木鬆了口氣,說:「幸好幸好,就是有點不方便,小叔叔你還有靈力,沒事。」
說到這裡,溫白羽突然「嘶……」了一聲,微微彎下腰來,万俟林木現在看不見東西,聽到小叔叔的呻吟,趕緊扶住他:「小叔叔,你受傷了麼?」
「沒……沒有。」溫白羽的聲音透露著一絲是尷尬,他剛才稍微提了一下靈力,結果……
溫白羽支吾了一聲說:「林木,我的靈力……好像稍微有點……受制。」
受制?!
万俟林木雖然看不見,卻死死盯著溫白羽,似乎要把小叔叔盯穿,說:「小叔叔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一想到剛才在車上,溫白羽吐得那麼天昏地暗,万俟林木心裡就更沒底兒了。
万俟林木喃喃的說:「大叔叔也真是寶刀不老了。」
万俟景侯是燭龍,燭龍的壽命幾乎與天地齊平,雖然万俟景侯輩分很高,但是他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出頭的人,恨不能比羅三爺還要年輕 。
万俟林木蒙眼,溫白羽靈力受制,其他人又走散了,這副本突然從簡單變成了困難級別。
「沒事。」万俟林木安慰溫白羽說:「我們還有丁老先生。」
万俟林木平時都管他叫老頭兒,這會兒的稱謂分外恭敬起來。
丁茵犀在旁邊就沒出聲,如果不是因為溫白羽說丁茵犀在旁邊,万俟林木都以為他也走散了。
丁茵犀後背緊緊靠著樹幹,沒說話,還抱團兒縮起來。
溫白羽有些奇怪,說:「丁老先生?您是不是受傷了?」
他說著稍微湊過去一些,丁茵犀連忙向後搓了搓,似乎在躲避溫白羽,溫白羽更奇怪了,皺了皺眉,突然伸手過去,一把掀開了丁茵犀的斗篷。
嘩啦——
是斗篷掉落的聲音,灰黃色的斗篷飄悠悠落在地上,露出了丁茵犀的真容!
「你是誰?!」溫白羽突然厲聲說,他說著,還把蒙眼的万俟林木攔在身後。
万俟林木看不到情況,但是不難想像,難道丁茵犀有問題,是別人冒充的?
斗篷下面,根本不是一個年邁的老頭子,而是一個看起來最多十七八歲的少年。
少年皮膚白皙,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白皙,大眼睛水汪汪,眼尾朝下,一臉的無害怯懦,微微有些駝背,整個人充斥著一股蕭條和自卑,被掀開斗篷,連忙用手遮住自己。
「你到底是誰?」万俟林木雖然蒙眼,但是靈力沒有消失,「唰!」鏡棺碎片飛起來,一下抵在少年的脖頸上。
「啊!」少年「咕咚!」摔在地上,咬著嘴唇,使勁擺著自己的手:「我、我……」
少年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尾音有些熟悉,和丁茵犀的腔調太像了,而且他還有一點跛足。
溫白羽吃驚的說:「你……不會是丁茵犀吧?」
少年害怕的向後縮了縮,把斗篷撿起來,捂著自己的臉,然後慢慢的點了點頭,說話打結巴,略微沙啞的說:「我、我……我是丁、丁……丁茵犀。」
万俟林木:「……」什麼情況?!
丁老頭是個少年,而且還是個結巴,之前不是那麼能說會道,而且還喜歡玩雙黃精分的麼?
万俟林木皺眉說:「丁茵犀可不是結巴。」
「我……我……」少年一緊張,更結巴了,還是用斗篷捂著臉,斷斷續續的說:「我真……真的是丁……丁茵犀……」
少年怕他們不信,又說:「我……我的、傀儡……丟了,所以……我、我……」
少年一著急就說不清楚,結巴的更嚴重了。万俟林木和溫白羽卻瞬間醒悟了過來,丁茵犀感情是有社交恐懼症吧,而且是那種極其嚴重的恐懼症,戴著斗篷遮著臉,再牽一個傀儡,精分到飛起來,騷的腰都要斷了,一旦丟了傀儡,瞬間被打回原型變成小結巴……
万俟林木抬手揉了揉額角,本以為是簡單級別的副本。万俟林木蒙眼,溫白羽靈力受制,瞬間變成了困難級別,困難就困難吧,稍微有點挑戰性。
可是万俟林木萬萬沒想到,現在連丁茵犀都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