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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洞窟中的慘叫聲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所有負責鑄劍的士兵都沒能走出洞窟。

  湛盧寶劍突然出鞘,瘋魔了一般見人就殺,鑄劍師和奴隸們趁亂逃跑出來,鑄劍的洞窟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積屍地。

  湛盧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地刺目的心血,「滴答——滴答——滴滴答——」,鮮血流淌在地上,映照著那些滿含驚恐的屍體面容。

  那些士兵激烈反撲,湛盧同樣傷痕累累,他感覺自己碎裂了,但身上的疼痛是那麼麻木。

  整個洞窟陷入了沉默,只剩下湛盧回憶的聲音,他淡淡的說:「我受傷很嚴重,劍身碎裂,變成了一個劍靈。」

  其實就和魂魄也差不多。

  湛盧又說:「我將這裡改造,拆掉了白骨劍塔,堆積成了白骨塔,想要利用那些士兵的屍體血祭劍鞘……」

  很可惜血祭沒有成功,因為劍鞘已經碎裂了,他只是犰狳的皮做成的劍鞘。因為犰狳是靈獸,而且正好為湛盧佩戴,所以吸收了天地靈氣,擁有了意識罷了。

  劍鞘碎裂之後,就是真正的死了,什麼都不剩下。

  湛盧想要復活劍鞘,白骨塔和帝俊火種的確可以做到,但前提是劍鞘至少還要剩下一絲魂魄。

  湛盧的復活失敗,但是並沒有放棄,他準備帶著碎裂的劍鞘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墓葬。

  万俟林木皺了皺眉,低聲說:「他是不是瘋了?」

  湛盧的耳朵很靈,點頭說:「對,我的確是瘋了。」

  按照湛盧的回憶,當時的湛盧已經碎裂了,如果離開這個墓葬,天地之間的陽氣這麼足,會導致湛盧進一步碎裂,對他百害無一利。

  湛盧當時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但是他根本沒有猶豫,帶著劍鞘離開了墓葬,甚至用自己僅剩下的靈力來溫養劍鞘。

  也就是——余仇。

  湛盧帶著余仇隱藏在城市裡,為余仇溫養元陽,但是湛盧屬陰,又受了重傷,躲在人群之中無異於慢性自殺,也是因為這樣,万俟林木才說湛盧是不是瘋了。

  事實證明,他就是瘋了。

  湛盧一直溫養著余仇,就這樣過了很久,湛盧因為靈力枯竭,不得不離開余仇去「冬眠」,沒成想就在這個時候,余仇竟然「甦醒」了,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和思考。

  余仇沒有父母兄弟,他周邊也沒有什麼朋友,從來獨來獨往,其實很多時候余仇也很奇怪,自己到底是什麼,自己為什麼這麼神秘,但是余仇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讓湛盧沒想到的是,余仇醒過來之後竟然還學會了自力更生,在古玩城自己弄了一間鋪子,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湛盧說:「直到有人找到我,想要賣給我劍冢的地圖。」

  他說著,看了一眼丁雪陽。

  找到湛盧的自然就是丁雪陽了,其實湛盧第一眼就知道那張地圖畫的是劍冢。

  當時湛盧大開殺戒,殺死了所有的士兵,被俘虜的奴隸和鑄劍師逃跑出去,或許就是那之後,歐氏鑄劍師留下了劍冢的地圖。

  湛盧說:「我一眼就認出了地圖,尋思著可以將計就計,畢竟劍冢傳的神乎其神,很多土夫子都想要分一杯羹,如今余仇的元神已經溫養的差不多,如果想要啟動白骨塔復活余仇,這些士兵的血液已經乾涸,不夠新鮮,我需要更多新鮮的血液……」

  原來如此。

  怪不得之前湛盧對万俟林木說,如果他想要用白骨塔復活自己,何必等這麼長時間,用那些士兵的血不就可以了麼?

  其實湛盧的目的,一直不是復活自己,而是復活余仇。

  湛盧想要將計就計,把那些土夫子騙入墓葬,然而真是太巧了,湛盧和丁雪陽兩個人都是別有用心,都打算將計就計。

  也就演變成了如今這個混亂的場面。

  余仇怔怔的聽著湛盧的回憶,腦袋裡一片木然,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但是又有什麼東西準備破土而出,混亂的攪成一團亂麻,交織在余仇的腦海中。

  羅參還挾持著余仇,淡淡的說:「我實話告訴你,白骨塔配合帝俊火種,的確可以復活余仇,但是只憑一個帝俊火種,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復活余仇,說不定你最後製造出來的,只是一個行屍走肉的傀儡。」

  湛盧的目光顯然動搖了一下,他看向余仇,眼神中濃濃的複雜。

  羅參又說:「這樣的風險,你敢賭麼?」

  湛盧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出賣了一些,即使湛盧只剩下一雙眼睛,卻足以透露他的心聲。

  万俟林木立刻說:「湛盧,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我們手裡已經有七枚帝俊火種,再加上這一枚,那就是八枚,只差最後一枚,余仇也是我們的朋友,不是麼?咱們完全可以合作,不如放下兵器,好好談一談?」

  万俟林木還被湛盧挾持著,但是他不用看湛盧的表情,就知道湛盧動搖了,他那無形透明的劍刃,已經不再死死抵在万俟林木的脖頸上,慢慢鬆開了一些,一點點遠離万俟林木的脖頸。

  嗡——

  那些浮空的古劍也發出金鳴的聲音,顫動了起來,似乎受到什麼支配,慢慢遠離眾人。

  「啪嚓——」發出接二連三的脆響,從半空掉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湛盧手掌一松,手中本就無形的透明寶劍瞬間消失,鬆開了万俟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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