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頁
他說著,打開了籬笆的小柵欄,讓眾人進來,隨即轉身大步走進了木屋中。
木屋開著門,似乎是讓他們進屋。
老五小聲說:「他怎麼知道明天早上雨會變小?」
小雅說:「就是啊,那不成是龍王?」
丁轍不滿的走進去,說:「為什麼現在不能出發?你是不是不想走夜路?好,我加錢,現在出發!」
眾人進了小木屋,裡面非常簡陋,基本什麼也沒有,連一張像樣的床都沒有。
年輕人已經從空曠的一樓上了二樓,從二樓的欄杆看下來,距離這麼遠,年輕人更像是一尊是佛,基本看不到他張嘴,淡淡的說:「我說過了,明天早上雨會小,現在雨水太大,進山危險。」
說完,年輕人轉身離開,進了房間,「嘭!」關上門。
丁轍冷笑一聲:「這麼目中無人!?我呸!」
其他人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現在雨下的真的很大,而且天色黑洞洞的,再過幾個小時就天亮了,這幾個小時還是能等的。
眾人找了個地方,都是席地而坐。
丁先生也坐下來,老五和小雅想要坐在丁先生旁邊,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說話,丁轍已經大步走過來,直接踢在小雅肩膀上,說:「滾開,誰讓你坐在這裡的?」
「啊!」
小雅被踢得一個踉蹌,直接趴在了地上。
万俟林木一看,這個丁轍也太不要臉了,仗著自己人高馬大的,竟然連女孩子都踢。
丁先生似乎也有些驚訝,不過濕漉漉的兜帽遮擋著,眾人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距離最近,想要扶起小雅。
丁轍攔在面前,不讓丁先生去碰小雅。
眾人趕緊扶起小雅,小雅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說:「你……你幹什麼!?丁老師也不是你一個人的,憑什麼不讓我們和丁老師說話?」
丁轍有恃無恐,說:「不想在香舍呆著,就都滾出去,哪那麼多廢話?!」
眾人一聽,全都沒了聲兒,委委屈屈的縮到一邊去了。
万俟林木實在好奇,這個丁轍也太囂張了,其他人竟然能忍了他?
老五小聲和万俟林木八卦說:「你不知道,咱們這些搞沉香的,其實沒有一個標準。」
香道其實沒有一個確定的標準,也沒有國家級別的的資格證,所以很多香道的協會俱樂部等等,存在忽悠人的情況,真正的香道協會對於一些門外漢來說特別難找。
丁老師簡直是香道中的國寶,很多人都是真心喜歡香道,想要跟著丁老師學習的,但是奈何香舍里就有這麼一個,仗著自己出資多,囂張跋扈的丁轍。
老五說:「咱們香舍里,基本沒有和丁轍合得來的,要不是想要和丁老師學習香道,至於這麼忍辱負重麼?」
万俟林木摸著下巴說:「丁老師不是丁轍的師父麼?怎麼平日裡不管管丁轍?」
按照大家的說辭,這個丁轍是被丁老師迷得五迷三道的,丁老師說話的話,丁轍應該會言聽計從的,但是從目前看來,怎麼覺得丁老師像是被丁轍脅迫了一樣?
小雅聽他們討論這個,剛才她被踢了一下,心裡都是鬱悶,就吐槽說:「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丁轍起初也不是這麼囂張的,乖的跟孫子似的,一直跟在丁老師身後討好老師,但是就在最近……」
「對對,」老五補充說:「好像就是丁老師大難不死,帶了沉香王回來,丁轍就突然囂張起來。」
小雅說:「是啊,丁老師帶著沉香王回來,也算是大難不死,病了好一陣,天天臥病在床,就從那開始,丁轍突然囂張起來,我們也見不著丁老師了。」
万俟林木心想,不會真是丁轍趁著丁先生臥病在床,脅迫了丁先生吧?
眾人坐在一樓,屋子裡空曠曠的,還是木頭搭建,所以難免有些冷,還有穿堂風,尤其現在快要天亮了,天亮之前總是最冷的。
万俟林木縮了縮,羅參就貼近万俟林木,兩個人緊緊挨在一起取暖。
踏——踏踏踏。
一串腳步聲從樓上下來,踏著發潮的木頭樓梯。
是年輕人走了下來,那年輕人手裡還端著一個火盆,明明暗暗的火焰跳動著,映照著他俊美到誇張的面容。
硬朗的臉部輪廓,雖然很凌厲,表情也很冷漠,但是竟然不顯得怕人,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柔。
年輕人二十歲出頭,但是臉上帶著一股歷經滄桑的老練,對立又統一的結合在一起,這樣的容貌和氣質,本已經是焦點,老天爺還賜給了他一雙大長腿。
也不僅僅是大長腿,年輕人肩膀很寬,胸肌也比較厚實,破布衣服下面,掩藏的都是肌肉,絕不是白斬雞一隻,反而有一種行走的荷爾蒙的感覺。
可能是經常侍弄花草的緣故,年輕人的身上隱隱傳來一股草木的清香,不像花香果香那麼甜蜜,淡淡的青草味兒,好像經典男香,而且是那種沐浴事後的香調。
年輕人端著火盆子走下來,万俟林木立刻跳起來,笑著說:「太好了,我們正冷……」著呢。
他伸手要去接,年輕人卻目不斜視,直接把火盆子端了過去,直接走到丁老師身邊,把火盆子「咔噠」放下,然後轉身離開,沒說一句話。
万俟林木:「……」還保持著伸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