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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的臉,尖尖的下巴,額間一隻天眼,五官卻沒有來得及雕刻上去。
打手們圍觀著壁畫,突然說:「老大,你不覺得這壁畫……像什麼人麼?」
彪頭被他嚇得一個激靈,壯著膽子說:「像什麼人?!」
打手哆嗦著說:「我……我一時想不起來啊,只是覺得像一個人!」
彪頭「啪!」一個大耳勺子扇過去,狠狠打在那個打手頭上:「呸!讓你說胡話!」
打手捂著頭:「真的,真的像一個人啊,你們沒覺得麼?但是像誰,我一時……一時也說不清楚。」
「你他媽別嚇人!」
「人嚇人嚇死人!」
「就是,快點閉嘴!」
万俟林木聽他們說,就仔細看了看那張沒有五官的側臉肖像圖,說:「我好像……也覺得這壁畫像一個人,但是一時也說不出來像誰。」
「啊!!!」万俟林木說到這裡,突然聽到一聲尖叫,打手們沒有防備,嚇得也跟著「啊——」的大吼起來,一時間墓道里的吼聲此起彼伏,還伴隨著回音,好像一個大型交響樂一般……
那尖叫聲是小男生發出來的,嚇得他跌在地上,蜷縮起來,哆哆嗦嗦的指著黑暗:「鬼……鬼啊……鬼!」
彪頭趕緊推著身邊的打手:「什麼東西,你過去看看!」
「彪頭,我不敢啊!」
「別讓我去!」
「我也不敢啊!」
大家推推搡搡的,万俟林木沒有什麼恐懼心理,翻了個白眼,打起手電往黑暗中照去。
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估計就是那樣東西嚇到了小男生。
万俟林木面無表情的說:「弩箭?」
墓道的地上躺著一根弩箭?
小男生抱著頭,瑟瑟發抖,說:「什麼……什麼箭?」
万俟林木往前走了幾步,手電光照到的地方,有更多的弩箭,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橫七豎八,有的連箭頭都掉了,老化在地上。
左右兩邊的墓道牆壁上,有一些小孔,應該是釋放弩箭的機關。
羅參一把攔住万俟林木,將他往後帶了一步,說:「別過去,有機關,先試試看。」
他說著,從背包里拿出幾根螢光棒,往前一推,一根順著墓道滾進去,一根從半空扔進墓道中。
卡啦啦啦——
螢光棒扔進墓道中,帶出一陣輕響,隨著螢光棒的光源慢慢滾向黑暗,還把黑暗的墓道深處也給打亮了,什麼也沒有發生。
羅參這才說:「看來弩箭是一次性的。」
他說著,微微蹙眉:「有人在咱們之前來過墓葬,已經觸發了機關。」
「什麼!?」彪頭大吼起來:「有人來過,那天燈豈不是被偷走了?!」
天燈有沒有被偷走,還要看主墓室,這些弩箭只能證明有人在他們之前來過這個墓道,但是到底又沒有得手天燈,現在還不知道。
彪頭說:「還等什麼,快走啊!不能讓別人把天燈拿走!這一趟如此艱險,如果什麼也撈不到,呸,真他媽晦氣!」
眾人避開地上橫七豎八的弩箭,小心謹慎的慢慢往裡走去,這條墓道很長,一直往前延伸,沒有機關,沒有壁畫,甚至沒有任何一個拐點。
彪頭走了一陣,抱怨的說:「呸!真他媽晦氣,這是什麼鬼地方,這樣走,怕是要走出十公里了吧?」
小男生有些撒嬌:「人家累了,不想走了,休息一會兒吧——」
這一路走來,的確有些累,大金額頭上微微冒汗,因為他現在身體特殊,所以沒有之前體力好,金縷扶著他,說:「累不累,休息一下?」
大金擺擺手:「沒事,不用管我。」
小男生說:「咱們走了多長時間了?啊啊啊啊啊!!!」
他抬手去看腕錶,一剎那又尖叫出聲,眾人嚇得一個激靈,全都看向小男生。
小男生臉色慘白,顫抖的看著自己的腕錶,好像他那不是腕錶,而是什麼恐怖的東西。
彪頭被他嚇得渾身冷汗:「又怎麼了!?不要一驚一乍的行不行!?」
小男生顫抖的說:「見……見鬼……見鬼了……」
彪頭冷笑說:「鬼鬼鬼,你就知道見鬼!剛才看到一根弩箭,也大喊著有鬼,我看你就是心裡有鬼!」
小男生使勁搖頭,說:「我說真的,不信你自己看!」
小男生舉起手腕,用腕錶對著彪頭。
彪頭不以為然,盯著小男生的腕錶看了一眼:「咦,咱們才走了五分鐘?」
他說著,面容漸漸凝固,一層蒼白慢慢染上他的臉頰,鍍上類似冰霜的冰層。
彪頭顫抖的說:「我們……我們才走了五分鐘?」
剛才越過弩箭機關的時候,大家看了一次時間,到現在,竟然只過了五分鐘?
他們累的滿頭是汗,感覺走了有十公里那麼長的路,竟然只過了五分鐘?
「活……活見鬼!」一個打手叫了出來。
「不會是鬼打牆吧!怎麼辦彪頭!」
「這地方有鬼!有鬼啊!」
「時間……時間停止了!」
「一定是鬼,是鬼偷走了我們的時間!」
打手們人心惶惶,突然躁動起來,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抱團發抖。
万俟林木看著他們的反應,反正他是感受不到那種恐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