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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參翻身上船,目光一聚:「木木怎麼了?」
万俟林木倒在船上,閉著眼睛,有眼淚從面頰上滑落,意識不清,不受控制的夢囈著什麼。
「不知道!」江月白著急的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剛才要下水救你,被我們攔住了,然後突然就……」
就失去了意識,倒了下去,然後嘴裡一直夢囈著什麼,竟然還哭了。
要知道万俟林木一直以來都是個極為冷漠的主兒,根本不會哭,他不讓別人哭就是好事了。
羅參趕緊過去,將給万俟林木摟在懷中,輕喚著:「木木,木木怎麼了?醒醒……」
万俟林木呢喃著,口中夢囈:「無……無啟……無啟……」
羅參低下頭去,仔細的聽,這才聽到了万俟林木蚊子一樣的聲音,竟然在叫「無啟」。
「木木,」羅參握住他亂抓的手:「我在。」
万俟林木抓住羅參的手,這才慢慢穩定下來,意識漸漸回籠,睜開了眼睛。
万俟林木感覺自己臉頰濕潤,連忙摸了一個把:「怎、怎麼回事?」
我竟然哭了?
羅參鬆了一口氣:「沒事了。」
江月白嚇得不輕:「你沒事兒了?真是太好了,你剛才嚇死我們了,突然就昏倒了。」
万俟林木一陣迷茫:「羅參……?你上來了?」
羅參說:「是啊,沒事了。」
他說著,輕輕撫摸著万俟林木的頭髮,溫柔的掌心藏著絲絲繭子,讓万俟林木感覺到一陣安心。
万俟林木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羅參看了一眼水底:「屍體被蟲子控制了,他的口鼻里爬進去很多蟲子。」
「蟲子?」秦葬皺眉:「剛才咱們並沒有看到什麼蟲子。」
羅參眯眼說:「或許藏在那些屍體裡,蟲子數量很大,而且力氣也大,雖然很渺小,但是聚集起來不容小覷。」
如果不是蟲子跟著羅參跳進水中,可能會比較棘手,不過那些蟲子顯然怕水。
万俟林木說:「沒事就行。」
海水衝著他們,進入了水道。
水道窄小,瞬間逼仄起來,但也不至於不能「施展拳腳」,饒是羅參這種身材高大的人,在水道中也不至於彎腰低頭。
水道幽暗,眾人舉著手電,戒備的在四周觀察。
但是水道只是水道,其餘什麼也沒有,就像井口下面的甬道似的。
万俟林木四周觀察:「你們說,這地方會不會也有什麼翻板之類的?」
之前大金、銷離麓和蘇莫遮突然消失,就是因為翻板的緣故,而且他們從瀑布掉下來,也是因為水位暴漲,推動了牆壁上的翻板,這才形成了瀑布。
万俟林木舉著電筒,感覺有人盯著自己,回頭一看,是羅參。
「看我幹什麼?」万俟林木冷漠的用手電照了照羅參的眼睛。
光線照在羅參的眼睛上,他並不畏光,或許因為這本就不是他的眼睛,所以羅參對於強光沒什麼感覺,還是「直勾勾」的看著万俟林木。
而且眼神不懷好意,如果不是羅參身上常年散發著草莓的甜蜜氣息,說不定万俟林木會以為他換了人,或者中邪了!
万俟林木又問:「看什麼?」
羅參身上的氣息略微有些變化,仍然是草莓的酸甜,但是酸味大於甜味。
吃醋!
吃醋的味道……
羅參拉住万俟林木的手:「木木,你剛才昏迷的時候,為什麼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
「別……」万俟林木難得怔愣,一臉迷茫,好像一隻迷糊的小奶貓:「別的男人?」
羅參信誓旦旦的點頭:「沒錯。」
万俟林木非常好奇:「我……我叫了什麼男人的名字?」
難道是叔叔?
沒道理啊……
羅參說:「無啟。」
「無啟?」万俟林木的臉色瞬間變得挑剔起來,一臉看白痴的模樣,盯著羅參:「無啟不是你麼?什麼別的男人。」
羅參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我雖然是無啟族的族長,但是現在用的名字是羅參,不是無啟。」
万俟林木:「……」羅參這是跟自己矯情麼?
羅參又一本正經的說:「所以,做夢也不許夢到別的男人。」
万俟林木:「……」羅參還在和自己吃醋。
雖然叔叔們已經告訴他們,那個無啟,其實就是羅參,但是羅參並不記得那些往事,所以總覺得有點酸。
万俟林木壞笑了一聲,故意說:「這樣啊……那可說不準了,畢竟是做夢嘛,誰知道能夢到什麼呢?不過有句話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不定我就是喜歡別的……」男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羅參突然湊過來。
嘭!
將万俟林木壁咚在小皮艇上,然後快速的低頭一吻,沙啞著聲音:「木木不乖,回去懲罰你。」
万俟林木:「……」
江月白和秦葬很自覺的轉過身去,並沒有偷看他們的意思。
小娃娃也捂著眼睛,坐在船邊上,盪著兩條小腿。
只有銷離麓,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眼睛裡都是探究。
羅參可不管旁人的目光,我行我素的親了一下万俟林木,還在這麼狹小的空間玩壁咚。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