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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林木打了一個響指:「對對,就叫大橘吧!反正他長得像橘貓。」
「喵——」小鮮肉露出傻呵呵,卻十分野性的笑容。
好像和大橘這名字有點不太搭調。
羅參想了想,說:「就要御邪吧,讙獸飼之,可以御凶煞邪。」
「喵!」小鮮肉眼巴巴看著羅參,似乎特別喜歡自己這個名字。
万俟林木笑著說:「這個名字挺帥,御邪,你長的這麼帥,跟我來拍幾張照片,說不定也能賣個簽名照什麼的。」
羅參:「……」老闆果然掉進錢眼裡了。
大叔叔是冷峻類型,羅參是溫柔類型,而御邪則是野性的類型,三個不同類型的帥哥,簽名照都賣的很火,成為了周邊TOP前三名。
万俟林木點著錢,池泱從外面探頭進來,他有些害怕。
以前小橘貓是橘貓的時候他就害怕,真的不是池泱太慫,而是池泱這隻小金毛,感覺比較敏銳,因為御邪根本不是什么小橘貓,而是一頭讙獸。
現在小橘貓變大了,人高馬大,一身肌肉,雖然也很喜歡和池泱玩耍,但是池泱真的怕死他了。
池泱做賊一樣,低聲說:「老……老闆,外面有人找你。」
万俟林木說:「什麼人?立碑麼?」
要知道開心墓場生意不錯,但是立碑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池泱搖頭:「不太清楚,他說……他說跟老闆有仇,讓我轉告老闆,老闆就知道他是誰了。」
万俟林木一笑,瞬間篤定:「原來是秦葬追過來了。」
秦葬的確追過來了,昨天的飛機,但是正好起霧,飛機無法起飛,所以在機場過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飛過來。
下了飛機,馬不停蹄的坐車趕來。
開心墓場偏僻,走一趟還挺麻煩。
秦葬黑著臉,站在會客室里,都不肯坐下。
万俟林木從外面走進來,笑著說:「老闆,立碑嗎?超豪華立碑套餐,二十萬起,八八大順還可以減免兩年管理費。」
秦葬:「……」
秦葬的臉色本來已經很黑了,聽到万俟林木的話,就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秦葬沉聲說:「你已經拿了我八千萬。」
万俟林木一笑:「嗨,一碼歸一碼,那八千萬是你的救命錢,畢竟生命誠可貴,難道秦先生一條命,不值這個價?價格再低,別人還以為我看不起你。」
万俟林木果然能說會道,秦葬感覺自己沉浮商圈這麼多年,竟然說不過万俟林木這些歪理。
万俟林木說:「看來秦老闆不是來立碑的,所為何事啊?」
秦葬盯著万俟林木,很顯然,万俟林木知道秦葬的來意,不過故意裝作「無知」罷了。
畢竟那些朋友圈就是万俟林木發的。
秦葬說:「開個條件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万俟林木攤了攤手:「其實條件我早就說過了,想請秦先生把你知道的線索共享一下而已,反正我們都要找翼望山的墓主,不如一起找,誰知道秦先生天生是個賤骨頭,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秦葬:「……」羅三爺是怎麼受得了万俟林木這張嘴……
「好。」
秦葬終於鬆口了:「我可以跟你共享線索。」
万俟林木一拍手,笑著說:「來來來,這就對了,坐下來說話吧。」
秦葬、万俟林木和羅參三個人坐下來。
秦葬突然說:「你知道井底之蛙的故事麼?」
「井底之蛙?」万俟林木狐疑。
秦葬淡淡的說:「《莊子》之中,記載了一則寓言故事,講的是公孫龍與魏牟。」
公孫龍是戰國時期人,能言善辯,曾經做過平原君的食客,是詭辯學的祖師。
公孫龍問魏牟,我從小就學習聖賢的道理,長大後明白仁義的道理,又能把不對的說成是對的,把不認可的看作是適宜的,讓聰明的人迷惑,讓善辯的人詞窮。我認為自己已經達到了通達的境界,可是聽了莊子的言論,我很迷惑,難道我趕不上他麼?
魏牟長嘆了一聲,仰天大笑,這樣回答他。
「你聽說過井底之蛙的故事麼?」
很多人都聽說過井底之蛙的故事,但只是作為一個寓言小故事,卻沒看過原文。
秦葬淡淡的說:「有一天井蛙對東海里游來的大鱉說……」
——吾樂與!
——我很快樂,我能跳到井口上,也能沉在井底里。
——水沒在我的腋窩上,泥沼蓋住我的腳背,井裡的小蟲子都沒有我快樂,我已經非常滿足了。
秦葬說:「井底之蛙邀請大鱉進入他的天地來看一看,但是大鱉一條腿剛進入井裡,已經被卡住了,根本沒辦法進入,於是大鱉說……」
——夫千里之遠,不足以舉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極其深。
——大海的遼闊,無法形容。
——大禹的時候,十年有九年洪水,而海平線不會因為洪水而升高。
——商湯的時候,八年有七年大旱,但是海平線也不會因此而降低。
——不會因為時間而改變,不會因為雨量而改變,這才是大海。
秦葬說:「井底之蛙聽後,『適適然驚,規規然自失』,非常迷茫,因為它根本沒有見識過大海的遼闊。」
秦先生講完了寓言故事,看向万俟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