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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動作絕對是個「好爸爸」。
万俟林木撇了撇嘴:「我怎麼覺得,你又把當兒子養呢?」
羅參一笑:「沒辦法,習慣了。」
羅參可是養了一個「兒子」的。
羅參的「小兒子」,無啟之木雕刻成的娃娃,因為從高空掉下來摔在水裡,也變得濕漉漉的,木頭都給泡濕了。
此時坐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滴滴答答的流淌,柔順的長髮好像熱湯麵,一縷一縷的。
臉上的小表情顯然非常不高興,插著手,氣呼呼的坐著。
羅參有了愛人忘了兒子,給万俟林木整理好,這才想起了被他遺忘的「小兒子」。
趕緊把小娃娃抱起來,放在膝蓋上,給他擦頭髮,又換了一件小衣服。
万俟林木覺得,羅參一定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他給小娃娃換了一件粉嘰嘰的小熊帶帽衫,還是那種連體褲,毛茸茸的。
這嬰兒粉的顏色,再加上毛茸茸的質感,還有粉色的小熊頭,簡直就是惡意賣萌。
不止如此,羅參還給小娃娃扎了一對包包頭。
小娃娃臉蛋兒本來就精緻,這樣一來,簡直就是可憐的小姑娘!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湊到羅參旁邊,低聲說:「剛才人多,沒給你說,我在鏡棺碎片裡,看到秦葬要殺我。」
羅參眯了眯眼睛。
万俟林木說:「他好像要割斷吊橋的繩索,想讓我掉下去,但是……」
但是万俟林木不記得自己和秦葬有仇。
他在這之前,都不認識秦葬,而且他們經營的方向都不一樣,万俟林木也沒搶過秦葬的生意,八竿子打不著,怎麼可能結仇。
万俟林木說:「實在想不通。」
不過有一點,現在想起來,又有些後知後覺。
秦葬或許早就想殺了万俟林木。
當時他們在墓道里遇到粽子,万俟林木作為誘餌,秦葬和江月白拉著魚線。
粽子的脖子太過堅硬,魚線脫手而出,江月白的手心被劃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口子。
而且手心手背都有劃傷,這說明當時江月白把魚線捆在了手上,為了萬無一失。
如果不是因為魚線比較滑,江月白的手掌可能已經被絞掉了。
但是秦葬呢?
秦葬只有手心受傷,而且是一些皮肉傷,根本沒什麼大礙。
他當時並沒有把魚線捆在手上,而且抓的相當松。
這樣看來,秦葬壓根沒想阻攔那隻粽子,為的就是讓粽子襲擊万俟林木。
不過後來意外發生了,万俟林木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厲害,單挑粽子,還把粽子的頭給剪掉了……
万俟林木說:「我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和秦葬有什麼仇,秦葬也不像是中邪的樣子。」
江月白將半張地圖拿出來,大家自動圍攏過去,仔細觀看地圖。
他們已經順利來到了墓葬的地下二層,果然是一條護城河。
不過在圖上畫的,看不出來是河水而已。
河水向前包圍著墓葬的地下二層。
嚮導老獵戶也湊過來去看地圖:「這是什麼標記?」
他指著地圖上一個花紋。
江月白說:「我也不知道。」
他的父親早已經退出這個行當,江月白不是道上的人,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羅參說:「雖然各家的標記不一樣,但是這應該是危險的信號。」
危險?
地圖上標記的地方,距離他們不是特別遠,如果是危險的標記,那繞開就可以了。
「秦先生!?」
雅姐大喊了一聲,指著前面的地方。
眾人抬頭去看。
正好看到了一個藍色的衝鋒衣背影。
雖然只是背影,但是那件衝鋒衣的確是秦先生的,他的衣服上都是血跡,泡了一下水,血跡已經化開。
秦先生的背影有些詭異,前進的步幅很奇怪,而且幾乎是匍匐前進,動作卻很快,向著護城河延伸的地方飛快跑去。
「秦葬?!」江月白大喊一聲。
但是秦葬根本不理他們。
万俟林木皺眉:「秦先生跑什麼?」
難道是因為想殺自己的心思曝光了,所以見到他們才會逃跑?
「秦葬!」
「秦先生?!」
大家見到秦先生還活著,當然不可能讓他就這麼跑了,趕緊追在後面大喊。
秦先生匍匐在地,快速往前跑,速度太快了,就像一隻壁虎,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已經進入了護城河後面的墓葬地下二層。
好不容易看到秦先生,大家當然不能讓他跑掉,趕緊提上行李追上去。
護城河圍繞著一個黑黝黝的城門。
上面寫著什麼「民」,因為年代太久遠,字跡老化太嚴重,前面的字已經風化了,根本看不出來。
城門是打開的,後面是一條黑黝黝的墓道。
「往那邊跑了!」
秦先生的背影消失在黑色的墓道之中……
「快追!」
「跑的也太快了!」
「看起來秦先生沒受傷。」
「為什麼要逃跑?」
「難不成中邪了?!」
打手們一邊追一邊大喊。
墓道突然接上一個斜坡,角度還挺大,起碼有四十度,而且墓道地板打磨的滑溜溜,好像鏡子一樣,摩擦係數偏低,眾人跑過去瞬間打滑,差點順著斜坡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