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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林木其實都沒有反應過來,畢竟這一切都在剎那之間。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萱已經不見了。
整個倉庫亂七八糟,十分凌亂。
綠眼睛的小鮮肉和大堂經理慢慢醒過來,兩個人揉著後腦:「嘶……怎麼?怎麼回事兒?」
「我怎麼在這裡?」
万俟林木揉了揉眼睛:「沒事,就是剛才太亮了。」
羅參仔細檢查万俟林木,見他沒什麼損傷,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把跌在地上的江月白扶起來。
「是你!?你這個老不死的老男人!」
「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勾引小萱!」
綠眼睛的小鮮肉和大堂經理醒過來,立刻扭打在一起,互相拽著頭髮,吼成一片。
万俟林木鄙夷的看了兩個人一眼,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今天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我叔叔。」
又是養屍。
又是傀儡。
上次去了一趟酒吧,羅參就被罰寫了三千字的檢討書,如果這事情告訴叔叔,万俟林木覺得,自己可能會和羅參一起,排排坐,寫檢討……
吱呀——
万俟林木一邊說,一邊打開倉庫大門。
嗬……
無聲的倒抽一口冷氣。
雖然万俟林木先天性喪失恐懼感,但是……
此時此刻,可能也被「嚇」著了。
因為千萬不要告訴的那兩個人,就站在倉庫的大門外面。
大叔叔万俟景侯一身黑,黑衣黑褲,踏著黑色的靴子,抱臂靠著倉庫斑駁的鐵牆。
小叔叔溫白羽則是說:「不要告訴我們什麼?」
万俟林木:「……」
剛剛爆炸這麼大動靜,兩個叔叔早就聽見了。
而且說實在的,大叔叔也是因為聽說,最近似乎有人在做養屍的傳聞,所以有些在意,打聽了一下。
沒成想,這件事情竟然和自己的侄子有關係。
兩個叔叔也是剛剛趕來的,正巧聽見万俟林木說不要告訴他們。
眾人回了酒店。
秦葬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還在熟睡。
但是睡得不踏實,聽到腳步聲,立刻掙扎著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眾人走進來。
秦葬還十分虛弱:「怎麼樣了?」
江月白和秦葬以前是對家,還做過情敵,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太虛幻飄渺了。
江月白說:「沒事了。」
周萱已經消失了。
原來他喜歡的周萱,只是一個假象。
周萱知道江月白喜歡溫和、溫柔,甚至平凡的普通女孩,所以故意扮作江月白的理想型,接近江月白。
現在夢醒了。
羅參說:「秦先生還有些虛弱,不過傀儡線已經剪斷,沒有大礙,之後休養就可以。」
秦葬點點頭:「多謝你們。」
羅參又說:「麻煩江先生照顧一下秦先生吧。」
他說著,看向万俟林木的兩個叔叔:「咱們進去談一談。」
万俟景侯沒有拒絕,率先站起來,上了別墅二樓,走進一間房間。
溫白羽也跟著上去。
万俟林木一看,他們要上樓,立刻也跟上去。
溫白羽本不打算讓他進來,不過羅參卻說:「景爺,溫先生,事到如今,万俟林木的身世已經瞞不住了,如果不讓他自己知道,恐怕以後會有更多的事情措手不及。」
溫白羽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放開手,讓万俟林木進門。
四個人進了房間。
咔嚓——
房門關閉。
万俟林木說:「叔叔,我到底是什麼情況?」
万俟林木第一次,這麼渴望知道一件事情的原委。
他不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也不是個喜歡費力氣的人,貪小便宜或許就是他的本性,只要有錢,得過且過。
但是這次,万俟林木非常渴望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周萱說:你已經死了。
為什麼周長老費盡心思的監視自己。
還鬧出養屍的事情。
還有……
鏡棺到底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在鏡棺碎片裡,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年輕人,會躺在一口棺材中。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其實……林木你不是我們的侄子。」
「也不是……」溫白羽又說:「也不是一個普通人。」
故事。
還要從翼望山講起。
万俟林木隱約記得,自己小時候曾經在小叔叔的酒樓里,聽過說書。
「山海經有云……」
「西水行百里,有翼望之山。」
「山有獸焉,其名為讙。」
山海經記載了翼望之山,翼望山上沒有一棵樹木,多產金玉,還有一種野獸,名字叫做讙,鎮守在山上,鎮守著翼望山這座寶藏。
相傳……
野獸讙是個守財奴,坐擁無數金玉寶藏,貪婪無比,而且殘暴無度,會敲碎路人的頭骨,挖出他們的腦髓,吸食他們的血肉,聆聽他們的哀嚎,最後將他們的骨頭一節節擊碎,打磨成珠……
佩戴在腕間。
這條白骨手鍊,就是野獸讙的勳章。
万俟林木下意識的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硨磲石手鍊。
據說是大叔叔從廟裡請來的,可以辟邪去凶,讓万俟林木一直佩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