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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同鍾家告了別,鍾大娘和花枝都落了淚,鍾叔父子卻比誰都要激動。人人都曉得戰場風雲不定,是福是禍尚不得知,可在男人眼中,建功立業仿佛是與生俱來的渴望,即便前途未卜,那也是男子終極一生的凌雲壯志。可女人不管將來肥馬輕裘還是錦帶吳鉤,只覺得平平安安才是福。

  臨行前,鍾大通偷偷摸摸把雲橫喊到一邊,往他手裡塞了本新書。

  見他笑得詭異,雲橫不用想也曉得是什麼,手指捻了捻,比成親當日的那本還要厚一些,紙張成色也好一些。

  人都要走了,鍾大通終於鼓起勇氣把手臂搭在雲橫肩上,笑道:「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送你的,這本就當是踐行禮吧!你也成親這麼些日子了,我是怕那本不夠用,特意給你尋了這好東西!裡頭的圖更多也更細緻些,你好好用著,不用感謝我!」

  雲橫唇角微微勾起,欣然收下。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我寫這段要笑死了!

  雲橫:我妹妹不在乎出身,若真是良人,君侯嫁得,販夫走卒也嫁得

  魏眠瘋狂搖頭:哥,哥,別瞎說,販夫走卒我可能不行

  雲橫皺眉,我妹妹說話聲音真尖真刺耳,聽得人頭疼,為什麼我家阿夕說話就那麼溫柔又好聽呢?

  魏眠翻白眼:呵呵。

  第72章 回程

  燈影搖晃, 淡淡青煙緩緩順著青瓷小香爐的雕花鏤空中溢出。

  這是禹城今冬上供的青瓷刻花小香爐,據說是百名燒瓷的工匠花了整整三年,燒廢上千次才成功了這一回, 單看爐身瓷質上等, 釉色肥厚,光潤柔和似美人脂,體型雖小卻無一處不透著精緻典雅。

  益州侯素來喜愛瓷器,但此刻卻無心觀賞這剛收進來的小香爐, 手裡抓著兒子從商州送來的信件,一會激動得雙手顫動,一會眉頭皺成了川字, 一會扶額滴汗,一會得拍拍胸口才能緩解情緒的起伏。

  待戀戀不捨地讀完最後一個字,這才將信紙扔給了一旁靜坐在輪椅上的溫和男子,叉腰怒道:「你瞧瞧你這個弟弟,失蹤五年未歸,這好不容易來封信, 一句他爹我都不曾提及, 全在說他那個小嬌妻了!」

  信紙不偏不倚地落在掌心, 魏碩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這才緩緩拿起來翻了個面兒, 看這稍顯凌厲的筆鋒, 頗有穿雲破竹之勢,他心中更加確定這是二弟的筆跡。

  只是看到那行「已想起過往種種」,方才溫雅從容的男子面上竟多了一分察覺不出的冷凝,不過轉眼便化為眉眼的笑意,一揮即散。

  信中先道自己已在上元夜找回記憶一事, 又道有要事需在商州滯留十日,月底才能啟程,而後又提及了妻子的真實身份,還細細說明了沈晚夕遭沈家長女沈晚吟暗害一事。

  魏碩亦微微一嘆,難怪素日沉肅的父親看到這封信時能流露出過往全然不見的諸多表情。

  原來二弟在商州娶的姑娘亦是名門之後,甚至還與并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之前回來的暗衛只說魏欽在商州一個小山村里成了親,益州侯便想那種民智未開的地方成親想必極早,且應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娶親是要被人說閒話的,所以兒子才不得已娶了個山裡的姑娘。

  益州侯就自然而然地想到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小村姑,模樣不會太好,但一定善良淳樸,總歸不難接受。

  不過這幾日下來,益州侯慢慢想明白了。

  兒子的模樣和氣度都是一等一的好,他只是失憶,卻從來不是好糊弄的人。

  他能點頭的媳婦即便是個村姑,應當也是山裡頭最好的姑娘。

  那姑娘是兒子落魄山林時的糟糠妻,即便身份低微,可他益州侯府不能苛待,該給的名分和地位都要有。

  可誰能想到,兒子在商州撿來的媳婦竟是去歲春時溺水失蹤的滄州侯三女呢!

  更讓益州侯吃驚的是,兒子竟然如此珍視這個姑娘!

  若不是親眼看到這封信,他實在難以想像自己那個相當冷峻的兒子對女子柔情蜜意的模樣,這甚至比這姑娘是出自滄州沈家還要令人吃驚。

  片刻,門外的侍衛叩門進來,送上一封商州來的書信。

  「又是商州來的?」

  益州侯滿臉狐疑地打開,才看到第一句就皺起了眉頭。

  「叩請爹爹金安!

  大事!大事!天大的事!

  裴肅方才告訴我,二嫂嫂竟是滄州侯府的三姑娘!

  就是那個從小就美若天仙的滄州第一美人!

  我的天爺啊!哥哥的眼光真是毒!

  我現在要去見哥哥嫂嫂了!

  爹爹不要羨慕哦,女兒一定儘快把哥哥請回來!

  對啦,爹爹眼光很好哦,裴肅長得太好看啦!女兒好喜歡好喜歡!

  不說啦!裴肅又在偷偷看我了,嘿嘿!」

  益州侯重重嘆了口氣,比起字字皆有千鈞之力的兒子,這個女兒的字和語氣實在是……滑稽可笑又潦草。

  「這個小蠢蛋!還天大的事,她忘了她二哥手眼通天,底下的親信也比她帶的精衛腿腳快上百倍,早就算準了時辰先她一步把書信送回來,就是怕我去信滄州,給他小媳婦找麻煩呢!」

  魏碩看完五妹妹的信,亦是抿唇一笑:「二弟很是操心弟妹,這是好事。」

  男子垂眸,慢慢用杯蓋撇去茶水上的浮沫,指尖摩挲著杯沿,心下一斟酌,這才緩緩道:「依照二弟的意思,那滄州侯雖然女兒失而復得,可跟著女兒一起回來的還是他嫡女殘害庶妹的消息,若沈家長女未出閣,關上家門自己解決也就罷了,可眼下并州謝邵坐上了州侯之位,那沈家長女如今是并州侯夫人,滄州侯在兩個女兒之間怕是要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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