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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大哥,你怎麼了!」

  花枝剛走到竹門口,便見雲橫唇色發白,下一刻面前竟散開一片血霧!

  雲橫站起身,臉色蒼白地望了她一眼,抬手示意她不要聲張,低啞著嗓子道:「今日我不在家,你進去陪陪她,別告訴她……」

  他握緊拳頭唔唇低咳一聲,指了指襟前的血跡。

  「雲大哥,我給你去請個大夫吧!」

  花枝還是著急,吐血不是小事啊!稍有不慎命都有可能送了!

  雲橫拂手,目光一如既往地堅定沉冷:「不必!你進去。」

  花枝一臉驚愕地看著他,慌忙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雲大哥都吐血了,嫂子一個人在屋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橫到堂屋提著弓箭出門,花枝怔愣地看著他離開,才焦急地敲響裡屋的門。

  「嫂子,你在嗎?」

  花枝知道沈晚夕在裡面,可是敲了許久的門都無人回應。

  她一時無措,又怕沈晚夕也出了什麼事,只得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

  沈晚夕窩在被子裡,一夜無眠,只有晨時半睡半醒地躺了一會,醒來時眼角還有淚痕,她縮著肩膀,將自己緊緊包裹在被子裡,一點縫隙都不留,一絲風都鑽不進來。

  花枝瞧見她滿眼紅腫的樣子,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定神片刻連忙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也放得緩緩的,「小嫂子,你還好嗎?」

  花枝看到床上的凌亂,也能猜到一二分,可嫂子和雲大哥的狀態都不太對呀。

  沈晚夕沒說話,只是搖頭,眼睛乾澀得哭不出來,她不敢想昨夜的事情,一想就害怕。

  雲橫到底怎麼了,變成了她最害怕的樣子?

  晚上她從鍾叔家回來的時候,他明明還那麼溫柔,摸著她的頭,讓她去煮豆漿,乖乖等他回來喝。

  到底是怎麼了呀!

  花枝問她,她也不知道問誰。

  昨日被他吻過咬過的肌膚無一例外地紅腫起來,她身上痛到起不來,可心裡更難受。

  她原本已經想好慢慢去回應他的好,可是竟然這麼快地,她又仿佛失去了一切。

  孤孤零零,被棄如敝履。

  花枝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能讓她舒服一些也是好的。

  屋裡沉默許久,花枝突然找了話頭,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分緩一些痛苦。

  「小嫂子,你可知村里昨晚死了人了?」

  沈晚夕搖了搖頭,她不認識誰,誰死誰活也同她沒有關係。

  花枝道:「是你見過的,就是村裡的王保長呀!」

  沈晚夕木訥地動了動眼皮,愣了許久才緩過神,猛然起身,「你是說王保長死了?」

  花枝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猜想是小嫂子年輕,沒經歷過身邊人生生死死的事情,所以好奇,於是細細同她講道:「今早衙門裡的官差都來了,聽說是昨晚屋頂的瓦落下來砸穿了那保長的腦袋,倒下時帶倒了桌面上的油燈,又引發了大火,被人發現的時候整個人都燒成炭了!」

  沈晚夕登時大驚,嘴巴訝異地顫動著,「你說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花枝見她感興趣,又道:「昨晚酉時到戌時中間把,我也不太清楚,只聽說昨兒保長去鐵匠家裡喝酒,晚上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誰也沒見過他,沒想到晚上人就沒了!」

  怎麼會那麼巧……

  沈晚夕一時心亂如麻,偏偏是她昨晚遇到了醉醺醺的王保長,險被他糟蹋輕薄,而雲橫昨日恰好便是那個時辰出的門……

  他沒說什麼事,讓她乖乖等她回家。

  可他去了那麼久,回來時又變成那個樣子。

  她實在沒辦法不把兩者聯繫到一起。

  花枝以為她心中難過,也嘆了口氣道:「這王保長也是可惜了,年紀輕輕中了秀才,會寫字會畫畫,在村里也做了些事情,這還未成家呢,命就早早被閻王爺給收走了,唉!」

  可惜?沈晚夕在心裡冷笑一聲,若不是昨晚她沒命地往家裡跑,該死的或許就是她自己。

  她一點也不覺得可惜,這種道貌岸然的淫.徒,老天爺就該多收幾個走。

  可她又擔心,王保長真的是屋頂的瓦片砸死的麼?他的死,和雲橫有關係嗎?

  沈晚夕還想問清楚死因,但料想花枝也不知道來龍去脈,村子裡怎麼傳的,到她口中就是什麼樣子,細枝末節誰也不清楚,問多了反而惹人注意。

  沈晚夕心裡亂糟糟的,仿佛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攪在一起,令她心煩到極致。

  她咬咬牙,始終沒忍住,問花枝:「你來的時候,看到雲橫了嗎?」

  花枝剛要點頭,想起雲橫走的時候交代她的話,心裡又糾結起來,雲大哥一定是怕嫂子擔心才不肯她說,嫂子如今的狀態,估計也聽不得刺激。

  可她看到沈晚夕憔悴的模樣,也能猜到兩人之間鬧了矛盾,她若不替雲大哥說出來,兩人什麼時候才能好啊。

  算了,她先聽雲大哥的,等日後有機會再向嫂子交代吧。

  沉吟許久,花枝嘆了口氣道:「雲大哥出門打獵去了,他讓我照顧好你。」

  沈晚夕唇角笑意涼涼,似是自嘲。

  花枝見她悶在家裡整個人都頹了,又來了興致提議道:「嫂子腿好了,不若我帶你去鎮子上逛一逛走一走吧,你憋在山上幾個月了吧,再悶在家裡就該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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