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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心急,碗口又大,兩側皆有水順著碗口從她嘴角流下,打濕了自己身上那一層薄薄的殘衣,也有一些灑在胸前的被子上。

  雲橫眉頭皺了皺,心中不悅,「下來喝。」

  言下之意,別把床弄潮了。

  沈晚夕放下碗,蒼白的小臉怔忪地看著他,眼裡好像有瑩瑩的淚光,眼神短暫地在雲橫臉上停留了一會又慢慢順延到自己的下半身,「我腿……好像斷了,下不去床。」

  山中行走難免有個跌打損傷的時候,獵戶應該會有辦法吧。

  雲橫冷著臉看向她木筷一般瘦弱的右腿,忽而坐些過去,寬大的手掌剛剛觸碰到她右腿,沈晚夕就急喊了一聲。

  她腿疼得厲害,心裡也有些驚慌失措。

  此前人牙子用鐵鏈捆著她的時候碰到過她肢體,除此之外還沒有陌生男子碰過她。

  可沈晚夕又想,幾十里的山路他都將她背回來了,碰一下傷腿也沒有什麼。

  可雲橫一碰,她渾身還是忍不住瑟縮一下。

  他的手燙得很,像個湯婆子似的,熱熱的又痒痒的。

  第2章 你很熱嗎

  雲橫一碰,她渾身還是忍不住瑟縮一下。

  他的手燙得很,像個湯婆子似的,熱熱的又痒痒的。

  雲橫似乎沒注意她的拘謹,只是自顧自地掀開她的褲腳,才看到她腿上布滿了手腕粗的棍痕,一條條高高鼓起,青中泛著紫紅的血絲,實在是觸目驚心!

  沈晚夕慢慢吁出一口氣,微不可察地退後半分。

  說實話她並不吃驚,長姐的侍衛下了重手,是生生將她往死里打的程度,後來也不知在水中泡了多久,等到奴隸市場的時候雙腿已經很是可怖。

  人牙子自然不會好心給她上藥,只是用半壺喝剩下的酒澆在她雙腿上簡單處理了。

  耽誤了時辰沒有用藥,腿傷才會惡化成這樣。

  雲橫臉色更沉下去幾分,當即起身從櫃中取出一壺藥酒,在手心沾濕敷在她腿上揉搓。摸到膝蓋關節處,雲橫才發現骨頭有所錯位,他回頭看了沈晚夕一眼。

  沈晚夕牙齒打著顫,也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咬咬唇朝他點了點頭。

  那麼多痛都經歷過來了,區區正骨算……

  「啊——」

  「咔嚓」一聲。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右腿的劇痛讓她忍不住大呼一聲,額頭的青筋瞬間凸起。

  才一息的時間,這……這就接好了?

  這獵戶替她接骨時一點也不手軟啊,沈晚夕咬著牙,雙手緊緊扯著床沿,發覺自己後背都濕透了。

  雲橫眸色斂了斂,一臉平靜地看著她,片刻後復又低下頭去處理她雙腿的傷痕,擦上藥酒用手慢慢地揉,將淤血化散開去。

  起初沈晚夕還覺十分疼痛,後來慢慢適應了這樣的力度,酸痛中還隱隱有些舒適。他手中有粗厚的繭,然藥酒的清涼平滑將那種粗糙減去幾分,加之手法輕重有度,沈晚夕很快就享受了這種感覺。

  直到那雙手無意間觸碰到膝蓋上方的肌膚,沈晚夕陡然震顫著往後縮了一下,身上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臉色竟也蹭的一下紅到了耳根。

  幸而燈光微暗,她的右臉布滿了醜陋的毒傷,又用碎發擋住一些,如此這般獵戶應該看不出她臉上的異樣。

  當然,雲橫眼裡也只有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痕,而她膝蓋上方也傷得不輕。

  雲橫仍是按照自己的節奏慢慢揉搓化瘀,從前山中的獵戶鍾叔從山坡上摔下時,他也是如此為他治傷,只需幾日便能好了。

  可他揉著揉著,卻發現小姑娘的身體出奇的滾燙,比他的手掌還要燙。

  「你很熱?」低啞的聲音傳到耳邊。

  沈晚夕眉毛一跳,驚了一剎後才努力平復下心情,可一張口舌頭就開始打結:「還好……好像是有些熱。」

  雲橫默了一晌,忽然抓住被角往裡頭一掀,那被子也不算輕,竟被他一手扔進了床榻裡頭,沈晚夕整個上身就這麼暴露在空氣里!

  她下意識捂住胸口,連忙低頭看了一眼。

  幸好,衣服雖然破爛不堪,但還沒有到衣不蔽體的程度。

  雲橫也沒有多看,又低下頭去替她擦拭傷口。

  若不是眼前這獵戶面容平靜冷峻得不像話,且對她的身體似乎半點興趣也沒有,沈晚夕還真以為自己進了賊窩。

  不不,應該還是賊窩。

  正經人家的獵戶又怎麼會到奴隸市場買女人?鐵定是別有目的。

  獵戶的手像極了不安分的流氓紈絝,可他為她上藥的樣子又格外冷靜認真,沈晚夕陷入了深深的矛盾,糾結得幾乎要哭出來,但願是她想歪了。

  雲橫根本不知道半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小姑娘心裡的暗潮湧動,他只知自己在治傷,而她此刻是病人。

  一個時辰的功夫,雲橫替她擦拭完了雙腿的傷痕,然後找來木棍將她右腿固定住,再用布條規整地綁好,傷口就算是處理完了。

  雲橫將藥酒放回原位後,用打上來的乾淨井水淨了手,又點了柴火準備燒些熱水煮一鍋菜粥給她吃。

  小姑娘在家餓得半死,他也有責任。

  雲橫走出門後,沈晚夕又默默將被子拉扯過來遮在自己身上。

  慢慢地,廚房開始有香氣從門縫隙里竄了進來。

  沈晚夕用力地吸了一大口氣慢慢吐出,食物的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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