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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心然被皇帝這這一句吼給震懾住了,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地看著他。

  「那朕呢?朕的心該怎麼辦?」皇帝躬身湊近她側顏,又壓低了聲音恍若耳語般輕聲問道,更像是在向她索要什麼乞求什麼。

  腦子裡滿是權謀,心裡卻空空蕩蕩的。深淵般的皇宮,貪婪的人心,即使再壓抑再隱藏也困不住滿腔的愛意,如光一般在細小的碎縫中透出。對於君王來說,剝離這層偽裝,直白地將自己的心事袒露在外是一件十分危險之事。

  「朕一想到你和徐雁秋,朕幾近窒息。」

  因為一喜和徐雁秋的事她腦子已經如同一團亂麻無法思考,也沒有精力再去揣度皇帝的意思,他何來的痛苦?於心然雙唇顫抖著,到了這般田地她也無妨告訴他,「臣妾夾在你和淑妃之間,也喘不過氣來!」

  兩人似陷入一片陌生的沼澤,料是天下之主也不知該如何掙脫,從前一切都相安無事,如今越是掙扎越是在意便越痛苦。

  等於心然再次回過神,皇帝已經圈著她的腰將她整個提起來,如驟雨般的吻鋪天蓋地地侵襲而來,她根本無力招架。

  這只是一種發泄的方式,當所有洶湧退去,片刻滿足之後留下大不過是心中那愈加無法彌補的空虛。

  於心然知道,皇帝也知道,此刻他卻只想追求那瞬間。

  次日清晨,她自龍塌上輾轉醒來,床邊幔帳拉得妥帖,將這一方天地於外面完全隔絕開來。透過輕薄幔帳,見皇帝已經穿戴完畢,雙手浸在大太監端著的銅盆之中慢條斯理地洗。

  「皇上,徐大人又來了,跪在靈兮殿門口。奴才們勸不走。」大太監支支吾吾稟告。

  皇帝輕嗯了聲,拿過布巾擦乾手,示意大太監出去吧。而後他將布巾一扔,直直地朝著床榻走來。

  於心然趕緊裝睡,只聽見幔帳被大力撩開的聲響。

  「別裝睡了。」皇帝捏了捏她腰,「不就是見一面麼?朕還沒那麼不大度。」

  於心然只能睜開眼,映入眼帘的人哪裡還有昨夜瘋狂樣子,又恢復了溫文爾雅、氣度非凡的模樣。皇帝看了看了眼塌上精神萎靡弱不禁風之人,伸手要撩她臉頰邊的鬢髮。

  才洗完的素淨修長雙手令她回憶起昨夜的某幾個片段,側過頭躲開。皇帝轉而擒住於心然的下頜,逼迫她正視自己,「朕會讓徐雁秋下朝之後去芙蓉軒等你,你們還有什麼沒說完的話儘快說完,餘生別想著有什麼機會再見面了。」

  聽著他冷漠的聲音,於心然咬著唇移開視線,作最後的抵抗。

  「晚上朕回靈兮殿之時要看到你,別讓朕看到你哭哭啼啼的。直到去幽州之前,每一夜都來朕跟前伺候。」

  「......」他說的這是人話麼?這色中餓鬼!「臣妾受不住。」

  「受不住也給朕受著!」皇帝拉過幔帳決絕轉身,「等元旦祭祀一過派人送你回幽州,朕也不想再見到你。」說完便步出了靈兮殿。

  徐雁秋居然真一早跪在殿外。臣子有事稟告只敢去御書房門口等待傳喚,即使是國公大人們也不敢進內苑。只不過皇帝覺得若自在此事上同他計較,未免失了君王風範。

  「臣求見貴妃娘娘!」徐雁秋為父伸冤、大仇得報,年紀輕輕又得以升至江南巡撫,該是春風得意之時。然而他面色憔悴,似已有幾日未合眼。

  皇帝行至他面前停住腳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貴妃此刻就在靈兮殿內室的塌上,你敢進去見她嗎?」聲音沉靜毫無波瀾。

  妃子宿在皇帝寢殿中的原因只能是侍寢。皇帝將話說得通透,暗含著警告更像是宣誓主權。

  徐雁秋臉色比來時愈加慘白了幾分,也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先去大殿上朝,下朝後朕准許你去芙蓉軒見貴妃一面,明日你就離開京城,永生都不准再回來,否則株連九族。」

  ***

  於心然沉沉睡了一晌午,待她回到芙蓉軒,見徐雁秋正跪在殿門前。即便如此卑微,依舊挺直了身板,渾身寧折不屈的氣節。

  於心然只知道他父親的冤案是真,其他一無所知。若自己猜得不錯,徐雁秋真是一喜的兄長,二人瞞天過海......過去一年間一樁接一樁的事,直至華家、王家、於家三家覆滅,統統與他脫離不了干係。

  「貴妃娘娘。」徐雁秋對著她重重磕頭。

  「你來做什麼?」於心然裝作全然不知情。

  「臣找不到一喜。」徐雁秋面露急切。

  「你找本宮貼身婢女做什麼?她前兩日出宮祭拜父母去了。」

  「她是臣妾的親妹妹,求娘娘繞她一命!一切都是臣一人之罪。」徐雁秋又重重磕頭。

  果真如此!雖然早幾日便猜到了,在聽他說出口的瞬間於心然依舊感覺心臟仿佛遭遇雷擊般震驚,「跟本宮進來!」

  她帶著徐雁秋進入芙蓉軒偏殿,經過連日的用刑審問,一喜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傷口,但也已經奄奄一息。於心然用眼神示意命審問的婦人先出去。

  「娘娘、」一喜聽見動靜睜開眼,艱難地起身爬到於心然足下,「娘娘,是奴婢錯了。」而後她又見到了跟進來的徐雁秋,明白兩人的關係已經被貴妃知曉。

  「你是有意來本宮身邊的?」於心然思緒如同亂麻一般,抓住了這一點線索,回憶從前的樁樁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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